說到方術,大部分人眼中,懂方術的人都是極爲神秘的,在我們看來很普通的東西,到了他們手裡就成了驅邪打鬼的法寶。
其實方術說神秘也神秘,說不神秘其實也不神秘,不過就是他們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而已,而且這種人往往第六感比我們這些正常人要強很多。
這些都是老吳告訴我的,從方術上來說,兇魂厲鬼是存在的,並不像我們從小接受的無神論思想,他們是堅定的有神論者,因爲一些說不通的事情在他們看來都是有原因的,而這種原因往往大部分人不知道,這也造成了這些懂方術的人的神秘。
舉個例子來說,有些小孩子,尤其是未滿三週歲的小孩子,經常會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大哭,而且哭聲不止,無論大人怎麼哄都沒用,試試也不發燒。
一旦碰到這種情況,家大人往往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去醫院給孩子檢查一下究竟生什麼病了,而是想到那些當地跳大神的神婆或者神漢。
大多數情況下那小孩子經過神婆或者神漢的一通唸叨,然後所謂的招魂之後還真就不哭了,具體什麼原因,恐怕就是那些大科學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些神婆神漢就是稍微懂那麼一點方術的,當然了,他們懂得也不多,最多就是能給鄉里鄉親的看看小孩子的夜驚什麼的再大點的就不好說了。
有人說爲什麼着小孩子容易招惹那些髒東西呢?民間有說法,小孩子在未滿三週歲之前,眼睛是非常乾淨的,能夠看到正常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容易受到驚嚇,加上剛出生的孩子靈魂還不夠穩固,被嚇掉魂也是正常現象。
而懂方術的人跟這些神婆神漢差別就在於,他們比那些神婆神漢懂得多,也厲害的多,一般遊魂野鬼犯到他們手裡都能解決,當然,手法也是五環八門,用的東西稀奇古怪。
“方術其實就是利用能夠剋制邪祟的東西將它們殺死或者逼走,讓他們不能危害到生人。”
老吳簡單爲我普及了一下方術方面的知識,然後才說道:“昨晚你不是在小賣部遇到髒東西了嗎?這些東西其實是像附在你身上,吸取你身上的陽氣,不過他們只是一些本事低微的遊魂野鬼而已,就是本村曾經死了但又沒有去投胎的人,因爲大部分是正常死亡,所以沒多大本事。”
“當你回到咱這個小院子的時候,他們就撤了,因爲這個院子裡那四個是被人殺死的兇魂厲鬼,比他們本事大得多,所以,他們也不敢造次,只是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等你啥時候落單了他們再收拾你。”
“我昨天發現你身上有髒東西留下的印記之後就想到了破解的辦法。還記得我是用什麼將那手印弄沒的嗎?”
老吳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的我膽戰心驚的,心說幸虧昨晚遇到的不是那些兇魂厲鬼,否則我能不能活着回來丟失未知數了。
對老吳昨夜給我的外套祛除手印所用的東西我當然記憶猶新,那種詭異的場景,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可別小看了那段小蠟頭,那可不是一般的蠟頭,而是大孝子曾經跪拜過的靈堂蠟,具有很強的驅邪作用,不然也不會只是灸烤了一下就把那些髒東西留下的印記給祛除了。”
老吳見我點點頭,便將昨晚爲我的外套祛除手印的蠟頭的來歷說了一下。我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但卻不知道爲什麼這大孝子靈堂上的蠟燭會有辟邪的作用呢?
老吳就跟我解釋說:“咱們中國古代有句老話叫百善孝爲先,也就是說,孝是我們華夏民族傳統的美德,大孝子一身正氣,他所跪拜過的的東西都有很強的辟邪作用,尤其是靈堂蠟,那是給死者照明用的,具有極強的排外效果。用這種蠟燭灸烤別的鬼魂留下的印記就等於說,這個人是我的人,你們都給我滾遠一點,那些遊魂野鬼見你有人罩着,也就不會再騷擾你了”
“我擦,那你用的這個靈堂蠟是哪位大爺的?別人家回頭再找上我,那可就才脫虎口又入狼羣了。”
我一下子蹦起來,這主能把那些遊魂野鬼們給震住,肯定是大有來頭,萬一他要是找我麻煩的話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呵呵,你放心吧,他不會來找你的,因爲現在他的靈魂不是昇天了就是轉世投胎去了,再者說,大孝子的父親是不會隨便找人麻煩的,要不然我天天隨身帶着他的靈堂蠟,他不早找到我了嗎?”
老吳這麼一說我才安心,心說,您老人間趕緊投胎去吧,可別來找我,我可不願意再跟你們打交道了,就算你們沒惡意,我這小心肝也受不了這種刺激。
緊接着老吳又說了一下最後往往衣服上撒的那些淡黃色的粉末的來歷,聽得我目瞪口呆,心說這也行?
“那些黃色粉末是陳年的陳皮加上狗寶磨製的,很多人都知道陳皮是一種中藥材,可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很多中草藥也能用來辟邪,年份很久的陳皮加上狗寶磨製成粉之後灑在衣服上,那些髒東西就看不到這件衣服了,順帶着連衣服裡的人也看不到了。”
經過老吳的解釋之後,我倒是對方術充滿了興趣,這也不像我原先想的那麼神秘,便有意無意的想跟老吳學點這方面的本事,老吳看在我叔叔的面子上,倒也教給了我一些方術上的基本知識,就是這些基本知識,在我以後的經歷中卻屢次讓我化險爲夷。
經過這件事之後,打死我也不在晚上出門了,儘管老吳說那次是湊巧,正好趕上農曆的九月十五,遊蕩在人間的那些遊魂野鬼們出來吸收月亮的陰氣,而我的體質又是那種陰性體質,幾方面湊巧才讓我看到它們,可是我真害怕了。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次的經歷讓我在以後能避免就儘量避免這些東西,可有的時候是避免不了的,這個工程完工之後,老吳按照之前說的,給了我一個護身符掛件,這個掛件一直到現在我都掛在脖子上,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這個護身符能夠保你幾年之內不會被髒東西附身,但是一旦發現它變紅了之後馬上就丟掉,最好挖一個深坑將它埋了,否則不禁不會保護你,反而會惹來更多更厲害的髒東西,到那時候你就真危險了。”
當時老吳說完這些話之後,扛着行李就走了,工程完工,老闆也很守信用的將所有工人的工資發下去了,因爲短時間內可能沒有工程,所以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農民工們便各奔前程了。
等把所有工人都打發走之後,我叔叔便帶着我一起跟着那老闆到附近的縣城去瀟灑,按照叔叔的話說就是,讓你小子早點接觸到社會。
當晚,我們在一家生意非常火爆的飯店大吃二喝了一通,估計最少得有四五百的花銷,在座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叔叔和老闆,另外還有工程監理和兩個技術員。
吃完之後,老闆大手一揮,結賬走人,到KTV裡又唱了兩個小時的歌,我因爲給叔叔擋酒,所以偏喝了一點,總感覺腦袋暈暈乎乎的。
唱完歌已經是夜裡十二點,我叔叔和老闆他們興致正濃,幾個人在一起嘀咕了一下,叔叔就走過來,遞給我一張房卡道:“你先回酒店睡吧,我們還有點事要商量。”
我自然知道他們要“研究”什麼,也不好意思跟着他們瞎摻合,就拿着房卡打了一輛車直奔酒店。
來到縣城的時候,老闆已經給我們定好了房間,因爲是個小縣城,環境自然比不上那些一二三線的大城市,甚至跟普通的城市想不都差了很多。
老闆給我們定的酒店只是這個縣城的一家很普通的酒店,地段也不是太繁華,十二點後基本上街道上就沒有什麼人或者車輛了。
來到酒店大堂,我向櫃檯掃了一眼,發現居然沒人,也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怎麼回事,不過這跟我沒關係,我正準備繞過大堂乘電梯到三樓的房間去的時候,突然冷不丁的身後有人幽幽的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那聲音很空洞,彷彿就在身邊,又彷彿離得很遠,我嚇一跳,急忙回頭,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前臺居然坐着一個長頭髮的妹子,披頭散髮的向我這邊看過來!
這場景差點嚇得我當場心臟偷停了,一霎那間冷汗就下來了,站在那裡不敢動,身體幾乎都僵硬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剛纔我進來的時候明明前臺是沒有人的,怎麼一眨眼功夫多了一個女的?而且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女的有點怪異,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刻板的讓人忍不住想到殭屍。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那女的見我一直盯着她看,用手攏了一下頭髮,衝着我就來了這麼一嗓子,她這一說話我倒是沒那麼害怕了,畢竟現在聽起來像正常人了。
“大姐,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怎麼冷不丁的就出現了?”
我暗暗擦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心說你還敢怪我,老子差點讓你嚇得大小便**,要真有個好歹來我找誰說理去?
“誰有心情嚇唬你?要是沒事的話你就趕緊上去吧,我還得忙呢?”
說着,那女的居然伸手把自己的左眼珠子摳出來,拿在手上用一塊雪白的絹布擦拭着衝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