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在隔壁吃了面,然後打了一臺出租車去南環,找郭海濤。
可是到了之後,我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郭海濤的身影,橋洞中確實住着人,但都是一些拾荒者,問他們郭海濤在哪,他們紛紛表示不認識。
這就是奇怪了,今早上還在一起聊天,走的時候他還莫名自信,這才幾個小時就完全消失了。
齊先生說道:“這個郭海濤估計是沒給咱們說實話,咱們在找他,估計旺哥也在找他,他得躲着點。”
我有些無奈地說道:“這總不能去找旺哥吧?他要是見到咱們手中有鬼紋玉,指不定打什麼壞主意呢。”
齊先生搖搖頭:“咱們查這個鬼紋玉就是爲了查旺哥,就算問他他肯定也什麼都不說。先回去吧,咱們再研究一下這東西是什麼。彬子,你看上網查一下,我這邊也找圈內人問問。奇怪了,一直沒聽說過這東西……”
回到店裡,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鬼紋玉的信息,但是卻一無所獲。電腦上也能找到鬼紋玉,但是那是一種雕刻着某種花紋的玉器,一般都是擺件的四周鐫刻,起個裝飾作用。但是現在我們手中這塊黑乎乎的,啥花紋都沒有,它怎麼會叫鬼紋玉呢?
齊先生打了一圈電話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大家都鬼紋玉的理解全都停留在電腦上查出來的那些信息上,鬼紋只是一種裝飾花紋,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放下手機,我和齊先生大眼瞪小眼,盯着茶几上這塊黑色的玉石大眼瞪小眼。
好像這線索進了死衚衕中。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強哥開口了:“我說,你倆爲什麼不問問莫問天大師呢?”
我和齊先生一怔,頓時咧嘴笑了。
確實,我倆都把我師父給忘了,這種東西,估計他是見過的。
想到這裡,我立馬拿着手機撥通了我大師兄的電話:“師兄,師父現在能接電話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
師兄說了一句沒事就把電話給了我師父,結果我還沒開口我師父就問道:“彬兒,你是不是在查鬼紋玉?”
我當時就傻了:“你怎麼知道?”
我師父沒有回答,而是嘆息一聲:“你這一生的命運坎坷曲折,只能向死求生才能獲得一線生機,現在我也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對是錯。彬兒,若是將來……你莫要怪師父,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我沒想到師父會這麼說,感激說道:“師父,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怪你呢。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對生死沒看得那麼重要。對了師父,我聽說我有個孿生兄弟,你知道他在哪嗎?”
我師父說道:“不知道,擄走你哥哥的人是個比我還強大的敵手,他一直都在屏蔽天機,我查了這麼多年沒有任何消息。倒是那個血怨石讓我明白,他們這些年一直沒有停止過害人。彬兒,你們同根不同命,以後若是相見,還需謹慎處理,莫要被兄弟親情衝昏了頭腦。”
我有些傷感,這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親人的線索,但是師父明裡暗裡都在對我說,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的難過,我師父接着說道:“彬兒,不要難過,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咱們先說說鬼紋玉吧。這是個很邪性的東西,現在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因爲沒人再用,也沒人會用,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才略微聽說過一些。”
我開的是免提,齊先生一聽這話立馬湊過來問道:“莫老,我問了一圈他們都說不知道……”
我師父在電話中笑了起來:“每次鬼紋玉出現都會牽連到很嚴重的後果,他們肯定不會告訴你的,畢竟現在都在躲因果,誰沒事往自己身上招惹呢?說起這鬼紋玉,在以前基本上用的人很多,這東西也邪性得很,用起來沒有罪惡感。不過因爲反噬太嚴重,已經被淘汰了,鬼紋玉已經被靈玉全面取代。”
我有些不解:“鬼紋玉跟靈玉的作用是一樣的?”
我師父說道:“差不多,都是改命運搏富貴求平安的,不過靈玉溫和,就算沒作用也不會有什麼不良影響。這鬼紋玉跟它恰恰相反,想要起作用必須獻祭,它帶來的傷害越大,你得到的就越多。以前有人爲了富貴,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着實可嘆……”
這話說得我和齊先生以及強哥全都呆住了,那個郭海濤說全家死了,會不會是跟這個有關?
齊先生說道:“莫老,這邊有個人,身上一直帶着一塊鬼紋玉,他們全家人都死了,但是他現在也落魄到要飯,根本沒有榮華富貴。之前確實厲害過,但是後來被人算計,啥都沒了……”
我師父冷笑一聲:“鬼紋玉不能保一切,而且用了的人運氣會越來越差。照你說的這情況,那人怕也命不久矣,鬼紋玉吸收不到魂魄,就該找宿主的麻煩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偏偏有些人不明白這一點,錢再多有個屁用!”
我一愣:“師父?它怎麼找麻煩?吸收魂魄的事情我見到了,今天我放包裡,跟我結陰親的女人就差點被吸收……還有咱們住的那個樓,樓下小劉今天把他老婆給剁了,這塊鬼紋玉就是我在他家馬桶中發現的……”
我師父也有些迷茫了:“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可以查一下小劉的父親是做什麼的,說不定這鬼紋玉他們不懂用法,只是當成傳家寶往下傳。這東西你不求它、不圖得到什麼,它是不會害人的。”
原來還有這一說,我現在對這鬼紋玉好歹瞭解了一些,心裡放鬆了不少。
齊先生問道:“莫老,玉器店對面洗浴中心的老闆,你瞭解多少?”
我師父沉默了一下:“看不透,從面相上看,這人是個兇狠手辣,不擇手段,毫無底線的亡命之徒。盤下那個店我就離開了,具體沒多接觸過。怎麼?發生什麼衝突了?”
我無奈一笑:“從血怨石開始,一切都是他的設計。好像他對我這個陰時生人的命很在意……”
我師父說道:“這樣,你先調查。若是真有什麼危險,我立馬回去!想欺負我徒弟,先問問我莫問天答不答應!”
臥槽,這話太特麼霸氣了!
不過一想到我師父的身體,我對他說道:“沒事,有齊先生幫我呢,現在還有位大力強,帶着祖上傳下來的鬼頭刀,我們未必就收拾不了他。我們現在就是調查一下這鬼紋玉是什麼東西,也好知己知彼。放心吧師父,我不會有事的。”
掛了電話,齊先生看着我問道:“怎麼?這下高興了?”
我搖搖頭:“居然連我師父都看不透旺哥,這人還真是得小心點。我師父一向是個謹慎的人,開店的時候假如周圍有惡人,他絕對會換個地方,要麼設計把對方趕走。奇怪,這旺哥究竟是誰呢?”
四點多的時候,大姜開車過來,一臉睡不醒的樣子。
齊先生對他說道:“姜老闆,你是富貴之命,整天跟我們攪和在一起是會影響你的氣運的。”
大姜擺擺手:“扯,我就算不來也只會去打麻將,跟着你們就是圖個熱鬧,有啥影響不影響的?對了,幫你們約了那個給我圖紙的項目經理,他多少跟旺哥接觸過,明天咱們去找他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齊先生說道:“假如這兩天沒什麼好的線索,我準備先去周小琴的老家一趟,查一下製作血怨石的道場,順便去看望一下週小琴的家人。彬子那個孿生兄弟究竟是不是製作血怨石的人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相信咱們能查出來的。”
我點點頭,覺得這事兒確實不能拖了,得趕緊處理了,畢竟這是答應周小琴的,別看這女人現在老老實實的,萬一哪天想不開,我的命也就完了。
大姜從衣兜裡掏出一包軟中華扔給我:“聽說,你們小區死人了?”
我拿着煙撕開一人遞了一根:“對,有個男的把他老婆剁了。怎麼?現在傳出去了?”
大姜點點頭:“微信羣全都是那房間的小視頻,看得我瘮得慌。這人被戴了多少綠帽子纔會這麼惱自己老婆?”
我剛準備說話,突然我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趙大媽家的座機。
她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我按下接聽鍵,就聽到趙大媽的哭聲:“小張,你趕緊過來看看,我們家小乖犯病了,它……它居然在說人話……”
我好奇地問道:“趙大媽,你這……怎麼打我這裡了?”
趙大媽估計這會兒嚇得夠嗆,聲音都變了:“你和你師父搬過來的時候,他看了這隻貓說有問題讓我扔了,我不願意。他就說以後出現反常了就找他,他不在就找你。現在小乖見人就咬,還一直說死的冤……你快來看看吧!”
鬼附體?
我拍拍腦袋,有些埋怨我師父,啥活兒都攬,這不是加塞嘛?不過趙大媽一直對我不錯,既然他們家的貓有問題,趁着齊先生和強哥都在,我們去一趟也沒啥。
不過等我們到了趙大媽家才發現,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