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哥這才恍然似地說道:“確實哈,這條街我記得幾分鐘就到頭了,沒想到……孃的!鬼打牆?”
強哥搖搖頭:“不像,鬼打牆的話,憑咱們幾個能發現的。”
我大師兄也說道:“這也是一種陣法,這個周不算,挺厲害的。小瞧他了,本以爲他就算卦厲害,沒想到這手段五花八門的。不過,他怎麼不算一下,咱們幾個會死在這裡嗎?”
強哥再次拿出鬼頭刀,往路上的石板縫中一插,前面立馬出現了村口,這條路也算是到了頭。
旺哥嘿嘿一笑:“關鍵時候還是砍頭的刀厲害,徐拙,你愣着做什麼?”
我們幾個剛準備向前走,才發現我大師兄站在了原地沒動。
他看着我們三個說道:“你們不覺得,這陣法這麼一下就能破解,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兒?周不算把骷髏當成第一招,在他心中或許覺得那是最次的招數。咱們破解了骷髏,接下來應該比骷髏更難的,結果這一下就能破了他的陣法,有些奇怪。”
我有些無奈地說道:“師兄,這可是鬼頭刀,殺過幾百人的。破陣肯定無往不利了,趕緊走,咱們還得去看看齊先生怎麼樣了。他帶着周騰和周小琴,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旺哥沒動。
他看着我大師兄問道:“徐拙,那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大師兄說道:“退回去!前面的村口肯定是假象,要麼還走不到盡頭,要麼就是其他陷阱。這個村兒周不算早已經摸透,他比咱們懂。前面隨便弄個陷阱,然後做個障眼法,自然就沒有人能夠看出來。等咱們過去,殺招隨即發出。”
說的好邪乎,我們三個也停下了腳步。
旺哥一腳踹在旁邊的牆壁上,結果原本以爲能踹下來一塊石頭的,但是那石頭卻紋絲不動。
這有些奇怪,因爲這房子都是百多年的老房子,既不是鋼筋混凝土,也不是什麼高級建材澆築,這完全就是石頭摞起來的,甚至連泥巴都沒有用。
我走過去試着用手摳那石頭,卻根本摳不下來。
我大師兄說道:“這石頭有問題,應該不是一般的石頭。咱們別管這個了,趕緊離開再說。要不,咱們試試投石問路?”
我立馬笑了:“哥,你饒了我吧,上次在公墓跟齊先生用投石問路的辦法,差點沒把我們坑死。”
我大師兄這會兒臉色很精彩,他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幾個都是武功可以,但是術法之類的就弱了。這要是老齊在的話也好一些,他多少懂點兒……”
我點點頭:“用遊戲術語說就是,咱們物理攻擊強,法術攻擊不行……”
旺哥踢了我一下:“少他孃的廢話,趕緊想辦法。你還物理攻擊,就你這小身板……我懶得說你……”
強哥試着上旁邊的房子,但是不管用什麼方法,總會掉下去。
他對我們說道:“這兩邊的牆壁,應該也是陣法的一部分,這些石頭看着能踩,但是踩上去就會落空。奇怪,以前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這是什麼鬼陣法?”
我有些後悔把八卦玉佩交給齊先生了,現在我們這麼束手無策實在是糾結。
最後,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試着向村口的方向走去,但是走了十幾分鍾還是隻能遙望,根本沒有拉近距離。
這下,我們幾個就慌了。
旺哥坐在地上,一邊用他的軍刺剔着指甲縫中的泥巴一邊說道:“破解機關、器械格鬥、查訪信息是我的強項,我是屬於只能跟人打交道的,這種陣法什麼的,我只是略懂皮毛。這些年出生入死,都是彬子他哥做這種活兒,我不行。”
強哥點上一根菸:“我只會殺人。”
我張了張嘴,才發現我其實屁都不懂,這會兒想列舉一下自己的知識,絞盡腦汁也說不出個什麼來,這方面我真真切切是個小白……
我師兄不抽菸,他蹲在地上說道:“和平年代嘛,道門避世。不過因爲我在火葬場工作的原因,師父教過我招魂之類的方法,爲的是能夠在火葬場工作不會出差錯,萬一有個冤魂鬧事也能安撫一下。所以,這方面我只懂得從墳地之類的地方把人家的魂招過來,其他的我完全不懂。可是,這大街上,有個屁的墳地啊……”
他正說着,強哥就用熾熱的眼光盯着我看。
我心裡有些發毛:“強哥,你幹嘛呢?我性取向可是……”
強哥咧嘴一笑:“兄弟你忘了?你後背上,有座墳!”
他話音剛落,我大師兄和旺哥就立馬驚訝的看着我:“操!怎麼不早說!”
旺哥嘿嘿一笑:“你那鬼媳婦兒的墳墓吧?這老齊還真是陰險,這下,那女人可是一輩子要跟着你了……”
倒是我大師兄有些糾結:“這……對你確實沒壞處?以身爲墳我只是聽說過,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這回事。彬子,衣服脫了我看看。”
我有些不情願:“行不行啊,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旺哥起身一把把我按在地上:“少他孃的廢話,人家情比金堅才用這種辦法,沒想到你小子還玩這一套,夠他孃的浪漫的!”
三人一起動手把我的衣服完全扒光,旺哥看着我的後背嘖嘖稱奇:“這細皮嫩肉的,看着還挺不錯。彬子,你他孃的趕緊找個女人結婚,不然牧野市那羣兔爺兒可會看上你的。不過,你這墳墓怎麼紋成了一把刀?”
強哥笑笑:“我弄的,這不怕那女鬼傷了我兄弟嘛,這把刀,是鬼頭刀,警示一下!”
我大師兄忍不住向他豎起了大拇指:“高!強哥,失敬了!”
旺哥從我包裡翻出來齊先生放進去的香遞給我大師兄:“試試,能把這女鬼招過來,後面周不算的招數就算再厲害,她也能破解。以前是無根之萍還好說,現在有了頂好的風水墓穴,這女人可不好收拾了。再說,她跟她爹周不算也該見見面了,這場面才精彩。”
我趴在地上,我師兄拿着香蹲在一邊,點上後不知道嘟囔着什麼,聽起來跟唸經一樣。
等他忙活完,我就感覺到那些香燃燒得很快,因爲所有的煙都吹到了我臉上,嗆得我睜不開眼。
我不停地揉眼睛,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周小琴已經蹲在了我身邊。
“張文彬,你趴在地上做什麼?剛剛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來這邊了?”
我趕緊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周小琴,帶我們出去,這是你爹佈置的一個陣法,我們無能爲力,只好把你給召喚過來了。”
周小琴看了看周圍,有些驚訝地說道:“這是什麼陣法?這牆上怎麼全都是血?”
啊?
我們幾個趕緊回頭看,不過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大師兄說道:“這是用血液佈置的陣法,咱們看不到,但是她可以。姑娘,請帶我們出去。”
周小琴有些驚訝的看着我們:“我爹?他佈置陣法做什麼?還有他已經死了,你們怎麼……”
旺哥擡頭看天,貌似成了天文愛好者。
強哥低頭看地,不知道是不是在找螞蟻。
我大師兄這會兒也有些尷尬,別看剛剛罵周不算罵得那麼歡實,這會兒換成周小琴,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那是人家父親!一旦說出來,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的。更何況周小琴本身也是個可憐人。
周小琴看着我,柔聲問道:“怎麼了張文彬,他們……他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搖搖頭:“沒有,大家都不怪你,你是我媳婦兒,他們敢說什麼我絕對饒不了他們三個。事情是這樣的,你聽了別激動。你爹……就是那周不算,他……他沒死……一直在這村裡活的好好的……這些活死人,就是他弄的……”
我話都說不利索了,但是既然周小琴問了,我也不能不說,更不能撒謊,等會兒萬一再遇到周不算,我們幾個喊打喊殺,周小琴絕對懵逼。
周小琴呆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兒圍着她轉圈,想要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後,旺哥嘆了口氣說道:“小琴,原本我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真的。我們從那裡面走出來之後,只想着趕緊帶着你們離開這裡,以後這邊的事情,愛咋咋地,我們都不會再過問。但是這個陣法,我們幾個都束手無策,這會兒老齊也不在,我們只能把你召喚過來。但是你這一來,好像就……”
他不說了,因爲實在是沒詞兒了。
假如周不算是個高尚的人,我們能滔滔不絕說三天三夜的好話。哪怕他是個普通人,我們也願意幫他樹立一個好父親的形象。
但是現在,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正在我們幾個都愁眉苦臉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周小琴的衣服正在慢慢變色,原本紫色的衣服,這會兒逐漸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她那絕美的臉龐,此時也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模樣……
得,這妞算是動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