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簡單易行的辦法,對柳薇和紫珠來說是件可以鬆口氣的好事,她們只需要爲三個女孩的性命擔心就行了。
但此事被女孩們的家人得知後,紛紛表示懷疑,早在女孩們被關在這廢棄的祠堂之前,他們就已經想過無數辦法落胎了,可沒有一個是成功的,大家也早就放棄了。
相比之下,這些女孩們對陷入無助境地的自己伸出援手,並予以搭救的柳逸陽三人更加信任。她們就像被判了死刑,等待可怕死亡降臨的可憐又可悲的人,既然現在還有一個選擇的機會,管他成功還是失敗都沒有理由不試一試!
爭得了同意,柳逸陽忙着去藥鋪裡配了六副落胎藥,但回來的時候卻遭到了玉山門納蘭宸的阻攔。這個人總是要提出相反的意見,好像生怕別人忽略了他,一副趾高氣昂,就是不相信。
柳薇和紫珠差點和他吵起來,幸好柳逸陽及時趕回來,把藥交給二人,囑咐先煎一副,畢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穩妥一些更好。
“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視人命如兒戲!”納蘭宸叫囂起來,“真是太荒謬了,你們是什麼大夫!莫不是想借着這些女孩揚名?”
柳薇一聽就急了,“你當誰都跟你們一樣,我們不稀罕!”
“你說什麼?!”納蘭宸咬牙切齒,旁邊的秦邦和俞仲一度想勸阻,他都不理,看仇人似的瞪着柳薇,“你們竟然這般目中無人!”
“喂,你在說你自己吧?”紫珠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來這幹什麼?去找你的妖好了,那纔是你該做的事,而不是站在這和我們吵架!難道你能救裡面的人?難道你比我們更有把握讓她們活?”
納蘭宸被這兩個牙尖嘴利的女人說得啞口無言,一肚子氣漲得臉都紅了,偏偏自己的師弟,還有凌雲宗的人,竟沒有一個開口的!
“薇兒,紫珠,進去吧。”柳逸陽催促着二人,回頭對也想跟着進來的納蘭宸說道:“你進去恐有不便,還是留在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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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女孩的家人關閉了起來,留下一臉傷痕累累的納蘭宸,他雙手攥着拳,越繃越緊,差點砸在大門上。
“師兄莫氣,這邊現在也只能靠他們了,我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何況他們救了一個女孩,大家都很信任他們。”俞仲拉着納蘭宸往旁邊走了幾步,“忍一忍吧,據說他們確實很厲害!”
納蘭宸哼了一聲,“那有什麼用,受害人還在增加,他們做的只不過是些補救的事。”
“是啊,所以我們得快些把那個禍害找出來,這有除了那孽畜才能斬斷禍根!”俞仲小聲的勸着,看納蘭宸的臉色緩和了些,心裡也鬆了氣,“師兄,咱們在這等,還是……”
納蘭宸回身便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了下來,“等等看,免得他們惹出什麼麻煩無法收拾。”
李翊山和褚軒冷着眼瞅了瞅,招呼也沒打就離開了。
真是看不慣納蘭宸的做派,只因是玄懿真人的大弟子,又沒什麼真本事,還處處眼高於頂,聽說在玉山門中有不少人巴結他,但也有不少人看他不順眼,又礙於是大師兄,不敢和他做對。
“師弟,你看柳莊主此舉有幾分把握?”
褚軒邊走邊想,說道:“至少八分。師兄,咱們到城裡走走,我總覺得這次不只是柳莊主和這兩位姑娘來了。現在看似玉山門的人上竄下跳,可我覺得他們或許知道更多,反正我們也找不到線索,不如病急亂投醫,興許堵住的路就通了。”
李翊山看他信心十足,不禁好笑,才接觸過一次的人就讓他如此信任,但褚軒不是魯莽的人,一定有他的道理,便跟着他進了城。
聽秦邦說,柳莊主好像住在西街的鳳來祥客棧,二人進了門便向掌櫃的打聽,果然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位夫人,一直住在樓上的客房裡,就沒下來過。
褚軒很肯定,一定是那位柳夫人!
李翊山也想見識一下,便一同上了樓。褚軒敲了兩下房門,聽着屋裡有動靜,想必有人在裡面。
林若雲開了門,看到他們並未感到驚訝,但也沒有讓二人進門的意思,站在門口,不客氣的問道:“有何貴幹?”
“柳夫人,您還記得我吧?”褚軒一臉幸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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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雲只好回道:“我沒老到連個人都記不住的地步。”
“呵呵呵,您可真會開玩笑,您哪裡老了,看起來頂多像柳姑娘的姐姐。”褚軒也不知怎的,這話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肉麻。
林若雲一笑,“雖然意圖明顯,但我也不能把一個誇讚我的人轟出門去,你們有事進來說吧。”
李翊山驚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弟,這還是第一次聽他奉承,還是奉承一個女人,而且一試就靈,這麼管用!不過這位柳夫人當真擔得起那話,看上去不過二十而已,可比那柳姑娘要貌美多了!
李翊山這對女人從來不感興趣的人,在開門的一瞬間也感到窒息了,大腦停頓了片刻。
師兄弟二人進了門,一眼就看見牀榻上臥着的白狐,眯縫着眼睛頭也不擡的看着他們。有了上次那隻小熊貓的事,褚軒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還好奇的詢問,“夫人很喜歡小動物啊,不知上次那隻小傢伙還好嗎?”
“挺好的。”林若雲隨口回道,給二人倒了茶,打量着問道:“你的傷痊癒得倒快。”
褚軒呵呵一笑,說道:“多虧了我岑師叔,他的醫術在我凌雲宗也是首屈一指的!雖然受了折磨,但能好得這麼快也就不算什麼了!”
林若雲送到嘴邊的茶,略微頓了頓,輕輕一笑,“這位是?”
“哦,看我,都忘了介紹。”褚軒忙說道:“他是大師兄,李翊山!”
“柳夫人!”李翊山表情淡淡的,只客氣的尊了一聲。
林若雲看了他兩眼,這人要麼本身個性就是如此,要麼就是穩重過了頭。不過比起那些張揚不知收斂的人,要看着順眼些。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
褚軒笑着解釋道:“昨天,我們在祠堂外遇到了柳莊主。雖然柳莊主沒說您來了,但我想您或許也在平洲城,就來碰碰運氣了。”
“這從何說起?”林若雲故意不解的問道。
褚軒思量了片刻,又道:“您幾位,肯定不是因爲行醫而到此地來的吧?平洲的事也不只是那十幾個姑娘的問題,若不找出罪魁禍首,只怕貽害無窮盡!”
“說的是那麼個理,可與我何干?”林若雲漠然的看着二人。
李翊山目光一凜,褚軒也有些詫異,但還是客氣的說道:“柳莊主柳夫人仁心仁術,又怎會只安於解救區區幾人。其實,經過上次偶遇,我也知柳夫人行事謹慎,並非強行干涉您,只是想着,或許您知道些線索,我們也想早日了結此事。”
林若雲沉默着,他這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腦子轉得挺快,思慮也周到,態度這般謙遜,反倒讓自己無法做個惡人了。林若雲想,等那幾個靈胎一死,蚳坤必然前功盡棄,到時候露了行跡,不必自己多言也不難找到。可是,心底裡還是不願看着凌雲宗的人去送死,但這事也無法做到隱蔽,若是需要有人引蛇出洞,他們似乎更合適。
“待那幾個女孩落胎後,一切便知分曉。”林若雲輕聲言道。
二人神情一詫,那說的不就是今晚了,那妖孽終於要現身了!
“多謝柳夫人!”褚軒激動的道謝。
林若雲擡眼看了看他,悠悠的說,“你們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