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死累活一個月給醉仙樓送菜,這才能掙七十兩銀子。
往山玉樓送了兩次肉,就掙了一百七十兩。
花捲估摸着兜裡的銀子,尋思着啥時候再去一趟書院。
她絕對不是垂涎夫子的美色了。
她只是想給弟弟送點兒銀子。
不過花捲兒在看到自家破破爛爛的房子的時候,她就把花眠忘到腦後了。
她覺得頭等大事應該變成修房子。
現在天氣還沒那麼冷,這要是冬天可如何是好?
而此時此刻被花捲忘在了腦背後的花眠,還苦逼的寫着策論。
上次的策論寫的快,夫子又找了個理由罰他寫。
所以現在花眠學聰明瞭。
誒,他假裝慢慢寫。
寫完了就是不交上去。
他就不信了 ,一次還沒寫完呢夫子捨得又罰他?
“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真累啊!”
花眠一隻手撐着臉,一隻手轉着毛筆。
策論真難寫啊!花眠哭喪着臉。
要不是這破策論,他早就代寫賺錢去了。
“阿眠,幹嘛呢?”
就在這時,花眠身後響起了一個好聽的男聲。
“害,澄平啊,你嚇我一跳。”
花眠被拍了肩膀,嚇得手上的毛筆都差點掉了。
轉頭一看原來是周澄平。
“這不,夫子又罰我寫的策論。”
花眠一張臉皺的跟個包子似的,說話間不情不願。
夫子最近是怎麼了,不愛他了嗎?
怎麼老是罰他……
“沒關係,你慢慢寫。”
“我可以在旁邊看看嗎。”
周澄平微微笑了笑,不等花眠拒絕就搬了椅子乖巧的坐在了花眠旁邊。
“這樣……不好吧?”
花眠有些心虛的笑了笑,這樣他很容易寫不出的呀!
有些是害羞呢。
“阿眠聰明,我先學習學習。”
周澄平面皮子薄,竟然一下子有些紅了臉。
“好好好,那你在一旁可不要出聲。”
花眠把太師以往後仰了仰,然後把腳架在了書桌上。
他在思考。
想了好一會,他像是突然有了靈感,皺着的眉頭也鬆開了開始下筆。
坐在一旁的周澄平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花眠,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花眠本來是一個人住,可是若是把周澄平分到其他學舍,怕是會被那羣人欺負。
所以在周澄平的請求之下,花眠同意了他和自己住在一個屋裡。
其實也挺好的,花眠有些許邋遢,房間裡除了書本其餘的都挺雜亂的。
自從周澄平來了,屋子裡就乾淨整潔起來了。
也許是有人在旁邊看着的緣故,花眠這一篇寫的並沒有以往快。
不過在周澄平看來,花眠已經很快了。
他眼底忍不住驚豔之色,嘴角的弧度昭示着他心情不錯。
“怎麼樣?”
花眠拿起宣紙吹乾了墨跡,然後抖了抖問旁邊的周澄平。
“不錯。”
“阿眠果然天才!”
周澄平站起身來幫花捲收好了這篇策論,然後又替他收拾了書桌。
“你寫了許久先休息休息。”
周澄平給花眠端上了一盞茶,有條不紊的安排着。
“嘖,果然有個人同住還是好。”
花眠動了動痠疼的脖子,笑着看向周澄平道了謝。
“這月末學院有考覈。”
周澄平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是有這麼回事。”
花眠想了想,然後說道。
普通學生是有這麼個考覈,可是花眠所在的這一級根本就不用考覈。
那些所謂的考覈只是用來勸退跟不上學院進度的人。
當然學院也劃了一條線,若是在這條線之上也不會被勸退。
周澄平應當是很擔心的吧,剛剛來到鹿鳴學院若是被退了回去,那個中滋味可就……
“你可有把握?”
“不如我幫你補補。”
花眠心中突然有些是擔憂。
同住這麼久了,他根本就沒有見過周澄平的水平。
“多謝阿眠,不用的。”
周澄平眼底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然後笑着拒絕了。
花眠也沒有繼續堅持,休息了會兒後他又繼續寫策論。
這個月他們雖然沒有考覈,可是還有比賽。
學院之內的比賽。
褚玄川房間。
“主子,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
和青站在書桌前恭恭敬敬的稟報。
“嗯。”
褚玄川表示自己知道了。
至於那天知州令爲什麼來的那麼及時,那當然都是褚玄川的功勞了。
他本來還想觀望觀望這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
沒想到她差點兒把公堂給掀了。
自己這個時候若是再不出手,這小姑娘怕是真的要被治罪了。
毆打朝廷命官,這可是個不輕的罪名。
況且她下手還死重,王寶盛很有可能挺不過去就沒了。
那這就變成刺殺朝廷命官了。
當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那花捲兒肯定更加不會乖乖就範了。
所以爲了避免花捲成爲通緝犯,褚玄川及時出手了。
“山玉樓今日的肉呢?”
褚玄川放下手中的筆擡頭問和青。
“回主子,已經在廚房了。”
“現在傳膳嗎?”
和青不知道爲何主子突然就問起肉來了。
難道是他餓了?
主子可從來都不是貪圖口腹之慾的人啊。
“你看現在像傳膳的時候嗎?”
褚玄川破天荒的說了一句。
……
和青竟無言以對。
褚玄川也不知道自己爲何突然問這個。
也許是他想起來了花捲。
他怎麼又想起來花捲了?
一定是花捲可以治他的病。
有她在,自己就不用被病痛折磨。
對,就是這樣。
“和青,讓知州趕快提審趙三刀。”
褚玄川想了想然後吩咐。
“是,主子。”
和青雖然不知爲何突然這樣做,但是還是去傳話了。
按理說王寶盛的案子就已經牽扯到了趙三刀,他已經被抓起來了,現如今爲什麼又提審?
而這時花捲去田裡看了看藥材,發現它們竟然沒怎麼長。
……
她的靈植壞了?
花捲左看右看沒想明白。
水碧菜和茯苓菜長得那麼快,爲何草藥卻長得如此之慢?
實在是想不通,花捲就不想了。
她扛起鋤頭轉頭就去了後山。
她打算在後山種一片草藥。
就在她忙完之後,回到家中之時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沒錯,正是張大哥。
花捲心裡咯噔一聲,難道又有人狀告她了?
她在腦子裡想了一圈,都沒想到誰又狀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