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
花捲啃了一大口雞腿,在心裡默默的點了個大讚。
“多吃點夫子!”
“你看你瘦的跟個杆兒似的。”
花捲給褚玄川夾了一大塊肉。
她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褚玄川沒有說話,默默的吃掉了碗裡的肉。
過了好一會他才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很瘦嗎,是不是影響形象了?
“夫子你幹嘛老戴着眼罩?”
花捲看到褚玄川動作,撓了撓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夫子不瞎,卻戴眼罩。
夫子不瘸,卻坐輪椅。
這難道是一種潮流?
果然,人類的世界神獸不懂。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褚玄川垂下了眼皮,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出一片陰影。
似乎是想到了那些不好的回憶,褚玄川語氣有些許的不好。
碗裡的飯只少了一少半,褚玄川就停了筷子。
“夫子你不吃了?”
花捲歪着頭看向了褚玄川。
吃這麼點兒就飽了,還不如個小姑娘的飯量。
花捲撇了撇嘴繼續吃飯。
褚玄川站起身來走到銅鏡前,想了想他擡手掀起了眼罩。
他有多少次想要打破自己的夢魘,他自己都不記得。
當他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着他。
可是當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褚玄川手指微微動了動。
這怎麼可能?
原本金珀色的眸子已然是正常的顏色。
褚玄川不知是激動的還是什麼,死死的盯着鏡子中的自己。
一雙曜黑的眸子像古井一般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他……好了?
褚玄川的頭微微動了動,眼裡全是不可置信。
“哈!”
“夫子在幹嘛?”
不知是什麼時候,花捲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她故意沒有出聲,就是想要嚇唬褚玄川。
誰知道褚玄川竟然紋絲不動。
無趣!
“你吃完飯了?”
褚玄川額頭滑下三條黑線。
花捲平時不是最少吃三碗飯的嗎?
難道還是說幾天不見花捲吃飯的速度又變快了。
“完了。”
花捲拿起了一撮頭髮在手中把玩着。
“三碗?”
褚玄川不敢相信。
“一碗。”
自己真的有那麼能吃嗎?
“怎麼不吃了?”
依着褚玄川對花捲的理解,這小姑娘肯定沒吃飽。
“夫子都不吃了呀。”
“你看你才吃半碗飯。”
“我也得控制一下。”
花捲振振有詞。
褚玄川微微偏頭看下了飯桌。
飯是沒有吃多少,桌子上的菜被一掃而空。
“嗯。”
褚玄川乾脆把眼罩取了下來,這小姑娘學人還挺快。
好的不學學壞的。
看來以後自己和花捲吃飯不能再如此下去。
不然得教壞小姑娘。
小孩子的學習能力果然很強。
“那我回去了夫子。”
“謝謝你的晚飯。”
花捲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爲什麼,夫子這裡的飯菜格外的好吃。
也許是夫子養眼的緣故?
“我讓人送你。”
褚玄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然後對着門外揚聲,“和青!”
“主子。”
“鮮釀的米酒您嚐嚐。”
和青手上的托盤上放着兩個精緻的瓷碗。
“你要嚐嚐嗎?”
褚玄川忍住了笑意,看向有些呆呆的花捲。
他這次學聰明瞭,得主動邀請她。
不然一會兒又把人給拖走了。
“嘗!”
花捲眼前一亮,米酒她還從來沒喝過呢。
褚玄川對花捲的反應很滿意。
可憐的花捲還沒有發現,這根本就是褚玄川的陽謀。
“放那兒吧。”
花捲答應,褚玄川才讓和青放下手中的米酒。
“是,主子您的眼……”
和青轉頭看向褚玄川,眼中掀起驚濤駭浪。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下去吧!”
褚玄川看了一眼和青,坐到了花捲旁邊,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拿起了一個瓷碗放在了花捲面前。
和青悻悻的退了出去。
主子的眼神好可怕!
花捲拿起湯勺嚐了一口,然後細細的品味了一番。
!
真好喝!
花捲的耳朵都繃緊了。
她甚至有衝動想舔一舔自己的爪子。
“怎麼樣?”
褚玄川把花捲的樣子盡收眼底,然後開口問道。
“嗯嗯嗯!”
花捲已經顧不得說話了,端起碗就開始喝。
褚玄川手肘靠在桌子上手撐着臉,就這樣歪着頭看着喝米酒的花捲。
果然啊,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有了好吃好喝的,就能拴住花捲。
褚玄川微微攪了攪碗裡的米酒,然後優雅的喝了一口。
是挺甜的。
喝完了一碗米酒,花捲自然是意猶未盡。
“夫子,你喝不喝?”
花捲眼巴巴的看着褚玄川的那一碗。
她方纔忙着喝米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褚玄川喝過了。
“不……”
褚玄川剛剛一個不字出口,花捲就端起了他的碗一飲而盡。
……
褚玄川愣住了。
那是他喝過的!
他只是想說不喝但是他嚐了嚐,可以給花捲兒上新的。
沒想到這小姑娘如此着急。
“嗝~”
花捲打了個小小的酒嗝,她的兩個小臉蛋紅撲撲的。
眼神有些迷離。
“美人夫子,嘿嘿……”
花捲哐的一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看着褚玄川癡癡的笑了起來。
“?”
褚玄川眼裡緩緩的爬上了一個問號。
他怎麼覺着花捲有些不對勁兒呢。
“嗝,夫子香香,夫子抱抱!”
花捲扶着桌子站了起來,有些搖搖晃晃。
她眼前出現了好幾個褚玄川,對她笑的勾魂奪魄的。
看着向自己撲過來的花捲,褚玄川黑了臉。
小姑娘這是喝醉了?
可這是米酒啊……
“嘿嘿,夫子真好看。”
花捲一頭栽在了褚玄川的懷裡。
褚玄川頓時渾身就緊繃了起來。
就挺突然的。
感受着花捲毛絨絨的腦袋在他胸口蹭着,褚玄川的心裡有了些燥熱。
“夫子大壞蛋,不抱我!”
花捲在褚玄川蹭了好一會兒,感受不到溫暖,於是她不樂意了。
褚玄川看着花捲,看她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他張開了雙手,盡力不去觸碰花捲。
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呢。
他發誓,他只是想治病!
可是沒想到花捲會喝醉啊。
“夫子,你真嫩,皮膚真好!”
就在這時,花捲爬上了褚玄川的腿,用小手描摹着他的鼻子和眼睛。
花捲呼出的熱氣就撲灑在褚玄川面上,還帶着甜甜的米酒味兒。
褚玄川頓時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