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離落才反應過來時叫自己,疑惑的向下看去。
只見一個紫衣美人正叉着腰怒氣衝衝的看着自己,那神情彷彿自己玷污了他的清白一般。
離落疑惑的打量了他半天,然後突然笑着朝蘇焱起問道:“這不會是你剛纔說的娘娘腔吧。”
蘇焱起嗯了一聲算是應答,面無表情的看着池墨飛,剛纔要不是他瞬間帶走離落,這傢伙是要撲過來抱她吧。
簡直--不可饒恕!
“我以前認識他?”離落再次問道。
“那種人沒認識的必要。”
“……”
池墨飛簡直要氣得跳腳了,剛纔他聽到下面的動靜,湊到窗前一看便看見離落的身影,還以爲是眼睛花了,結果又看見討人厭的蘇焱起站在一旁,那肯定不是眼花,所以他驚喜欲狂的破窗飛下……
卻撲了個空。
這就算了,離落被蘇焱起帶到屋頂後,竟然小鳥依人的偎依在他懷裡,兩人笑嘻嘻的對着自己說着什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話。好吧,笑嘻嘻的只有離落一人,蘇大公子那叫漠視臉。
“離落,你好狠心啊!我們明明有過那樣的約定,你怎麼能拋下我半年多不出現,害得我……害得我……”池墨飛說不下去了,禍國殃民的俊顏上盡是痛苦之色,拂袖做拭淚狀,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離落一頭黑線,瞥了一眼同樣黑着臉的蘇焱起,不滿的說道:“不是說我是你未婚妻麼,那個傲嬌受說的什麼意思?”
蘇焱起嘴角一抽,看着惡人先告狀的離落,無語的說道:“還不是你自己惹來的爛桃花,這不過是其中一支。”
呃--離落大囧,是這樣麼?那自己以前還真過分啊。
“啊,那一定是……我把他當姐妹啦!你不知道,女生很多時候需要一個gay蜜的。”離落笑嘻嘻的說道。
蘇焱起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角,沒有說什麼。
“那個,能帶我下去嗎。我看他有話要說的樣子,大街上這樣也不太好。”離落揪着蘇焱起的衣服討好道。
暗歎一口氣,落落現在連她最擅長的身法都忘記了麼,還真是糟糕啊。抱緊懷中的女子,以旁人無法看清的速度,出現在池墨飛面前。
“離落……”池墨飛剛湊上去就被攔住,鳳眼一眯,不善的看向蘇焱起。
“進去說吧,娘子長途跋涉也累了,正好歇歇腳。”蘇焱起摟着離落不放手,溫柔的對她說道。
離落臉一紅,挨着蘇焱起的手在他腰間一擰,幹什麼這麼肉麻,什麼歇歇腳,明明基本都坐在馬車上。
池墨飛臉色陰沉的看着二人的小動作,冷哼一聲便大步朝裡面走去。
蘇焱起對離落的“下狠手”完全沒反應,嘴角一勾,擁着她也朝裡走去。
剛纔他們在門口動靜雖然不大,但池墨飛那一身怒吼還是勾起了大多數人的記憶。
離落,不就是那個消失半年多的離落!
她沒死!和蘇大公子一起回京城了!
很快,這個消息便快速的通過各個渠道傳給相關人士,本就不太平靜的京城再次掀起風浪。
池墨飛將他二人帶到最裡面的包廂,今日千嬌百媚雖然停演,但還是正常營業的。
離落一路都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等坐定後才發現那個紫衣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知道定是自己的表現讓他吃驚了,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們以前認識吧,不過我失憶了,連你叫什麼名字都記不得了。”
池墨飛猛地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看向蘇焱起求證。
蘇焱起沒有看他,慢悠悠的調整好一個舒服的姿勢,才懶懶的說道:“不僅你,連我她都不記得了。”
離落在一旁苦逼的點頭。
什麼!池墨飛像個木頭一樣愣愣的戳在哪兒,怪不得今日看見離落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也不是第一次來千嬌百媚了,可剛纔的神色卻是第一次見的樣子。
緩緩的再次坐下,池墨飛纔看着離落皺眉說道:“你既然連他都忘記了,爲何還與他那麼親近。”
說罷便感覺到一股寒意升起,池墨飛挑釁的看向蘇焱起,你放冷氣我也要說,現在咱們可是在公平的起跑線上!
離落沒看出兩個男人的針鋒相對,她晃了晃左手的鑽戒,說道:“即便沒了記憶,可我們已經結婚啦,我可是個從一而終的人。”
“什麼嘛,就一個破戒指!你想要什麼樣的我都可以給你。”池墨飛不甘的說道。
蘇焱起輕笑一聲,似無意的擡起左手杵着下巴,“你所說的破戒指可是娘子特意打造的。”
“咳咳--我是說,你們只是定親,又沒有大婚,還可以重新選擇的。”池墨飛尷尬的轉移話題。
離落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自己那麼重要的東西居然被說爲破戒指,看向池墨飛的眼神有些不滿,“重新選擇,選誰?你麼?”
“嗯啊,你說過我很會疼人的。”池墨飛拋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過來。
離落打了個寒蟬,雖然畫面很美啦,但對方畢竟是個男人。
“呵呵。”離落往蘇焱起身邊靠了靠,“我只要我男神就夠了。”
這句話讓蘇焱起大爲開懷,杵着腦袋柔情似水的看着他,笑得魅惑迷人。
“什麼男神嘛,我不行嗎!”池墨飛看着蘇焱起得意的樣子便氣得咬牙。
離落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可以做我的女神,哈哈哈!”
哼!池墨飛無力的撫着額頭,每次對上離落他都會吃癟,原以爲失憶的她好對付,沒想到更難纏,偏偏還是對蘇焱起那麼死心塌地。
“我找你好幾個月了。”池墨飛突然認真的說道。
離落一怔,收斂了笑意,也認真的看向他,是在擔心她吧,這次出事情,讓朋友們擔心了,可她卻連那些朋友都記不得了。
“你再不出現,就違背了我們之間的契約。”
契約?離落咬了咬嘴脣,有些不安的等待着下文。
“《白蛇傳》的演出被迫中止後,我可以單方面收回你那兩成收益。”
靠!離落差點仰倒。虧她還天真的以爲是什麼感人的友情約定,什麼嘛,就是個合同而已。明明自己都差點死掉,還悲催的失憶了,這個人居然想着的是錢,看來他根本不是自己的朋友,只是個客戶罷了。
“我差點死掉好不好!什麼契約的更是記不得了,這些意外是不可抗力,非我自己的意願能轉移,所以你若侵吞了我那部分錢,就是非法佔有!”離落氣呼呼的說道。
池墨飛擺了擺手,說道:“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些人因爲停演的事情居然在門口鬧事。既然你回來了,管你失憶不失憶,趕緊將劇本寫來。”
什麼是對牛彈琴,就是這樣。
離落無力的說道:“契約什麼的,應該是一式兩份吧,把你的拿給我看看,我才知道要怎麼做。”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忘記了啊!”池墨飛神色不明的說道,然後叫來晴卿吩咐了一聲,後者不一會兒便拿來一疊紙張。
裡面有離落當時擬定的契約,還有前面十二集的劇本。
草草的看了一遍,離落便心中有數了。
答應池墨飛會盡快將後面的劇本寫出來,然後又交代了一些東西,比如遇到類似的暫停演出的該如何應對。
“一定要提前說明,哪怕提前一天也好,讓觀衆心裡有個準備,否則都到門口了才被告知停演,肯定窩火啊。”
“要是新的劇集跟不上呢,可以搞一個精彩回顧啊,就是將那些比較受歡迎的場景或者歌曲弄一個彙總表演,這樣既滿足了觀衆需要,又贏得了時間。”
“像今日這樣鬧得不歡而散的局面,一定要盡力挽回觀衆的心,下次演出的時候搞一些小互動,比如抽獎,有獎競答之類的。”
“還有……。”
“娘子,天要黑了,我們得走了。”蘇焱起突然拉住她說道。
“呃?哦!走吧。”離落朝池墨飛揮揮手,“拜了!”
“幹嘛啊!話還沒說完呢!而且天哪裡黑了!才下午,離天黑還好幾個時辰呢!喂--”池墨飛氣急敗壞的說道,可惜面前哪裡還有兩人的影子。
金鑾城,桃源居。
又是一番新奇參觀,離落沐浴後便光着腳在屋子裡東翻翻,西看看。
蘇焱起也換洗了一番,走進屋便蹙起眉頭,一揮手將門窗都關閉起來。
離落被嚇了一跳,轉身便被蘇焱起拉住胳膊,然後跌坐在他身上。
臉色一紅,離落慌忙想要起身,不料反被蘇焱起反身壓在案几上,她更加心慌意亂,不敢去看近在眼前的俊顏,感覺他的呼吸都落到了自己頸部,酥酥的,麻麻的。
“那個,你要幹什麼?”雖然YY過被男神撲倒的畫面,但她其實還沒做好準備啊,以前的自己會怎麼做呢?哎呀,好鬱悶!
“落落,你穿成這樣,不是要暗示我乾點什麼嗎。”蘇焱起清漣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柔柔的氣息讓她從耳根紅到脖頸,身子都忍不住顫慄起來。
“不……不是那樣的,我……只是怕熱。”離落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離蘇焱起的臉遠一些,媽媽呀,心跳好快,她都能聽到整個房間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蘇焱起勾起嘴角,伸手撫上她的臉,如玉的手指劃過她的下巴,順着脖頸,停留在她鎖骨位置,捻起掛在那裡的炎玉,說道:“忘記和你說了,這是炎玉,被我施了陣法,戴着它,冬暖夏涼,你爲何會感到熱呢?”
離落一怔,原來如此,難怪自己在烈日下趕路也沒覺得多熱,一直以爲是馬車裡有蘇焱起這個人肉空調機的存在,原來是因爲脖頸上的這個吊墜啊。
不過,她真的不喜歡穿捂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嘛,何況在自己房間裡,所以沐浴完後,她只裹着擦身的那塊布就起身了,打算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換上衣服,誰知道蘇焱起會不敲門就進來了。
不過,這個炎玉是不是快沒有用了,現在她好像……挺熱的。
“我是……在等頭髮幹!”離落突然想到一個好理由,“穿了衣服以後頭髮還溼着不是會把衣服弄溼麼,我打算等頭髮幹了再換衣服,所以才先這樣,絕對不是故意色誘你!”
看着她緊握着案几邊緣的手,似乎很是緊張,蘇焱起笑了笑便拉起她,雖然很想一親芳澤,但……現在還是別嚇唬她了。
離落呼了一口氣,終於能夠正常呼吸了,剛纔離那麼近,姿勢又曖昧,她都忘記該怎麼喘氣了。
享受了蘇焱起的頭髮烘乾服務後,離落跑到屏風後面換了衣服,誰叫蘇焱起死活不願意迴避,還振振有詞的說以前離落換衣服也沒回避他的。
關於這一點,離落保持緘默,她無法判斷真假,而且即便是真的,也沒法否定過去的自己,但現在實在無法做到淡定的在他面前脫光換衣服。
換好葉九送來的淡藍色衣裙後,離落驚喜的發現這身衣服雖然有三層,可穿上卻很飄逸親膚,款式也是她喜歡的。不過得知雨煙送來的,以前她愛穿的類型後,離落除了佩服自己,還能說什麼吶!
飯後,離落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唸的小提琴,高興得擁入懷中好久,才心情極好的拉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