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河間王司馬顒之亂,收復關中以及削平諸藩兩個任務的完成後,讓司馬遹獲得了整整七萬的獎勵積分。他將這些積分又兌換了兩千名王庭重裝騎兵和兩千長弓手。
現在僅憑手上的五千餘王庭重裝騎兵與兩千六百名長弓手,司馬遹就自信能剿滅盤踞在河套以及幷州北部的僞漢政權,震懾住在幽州蠢蠢欲動的鮮卑諸部以及在遼東取代烏桓新崛起的高句麗勢力。
更何況司馬遹還有自己直屬管理的十萬精銳的禁軍。儘管當下地方政權還是要依靠士族高門運轉,但晉王朝已基本上能做到政令暢通,中央權威有基本保證,具備全境範圍內進行戰爭動員的能力。
所以雖然匈奴叛亂,鮮卑寇關,高句麗東侵的軍報相繼傳來。但司馬遹,還有洛陽城的百官並沒有驚慌失措,整個洛陽城依舊在節日氣氛中度過了正月。
永寧四年二月,司馬遹即刻發兵北征匈奴。此徵動員了所有王庭重裝騎兵,長弓手,以及禁軍中一半的步騎五萬人。由司馬遹本人御駕親征。
此時,高句麗在侵佔整個遼東後,已經切斷隔絕了半島上樂浪,帶方等郡縣與中原的聯繫。司馬遹爲防止高句麗的勢力繼續擴張以及他們繼續南下襲取樂浪,帶方等郡。司馬遹令青州抽調精銳州郡之兵,直接從海路渡海支援樂浪,帶方。選擇帶兵之人時,司馬遹自然想到了曾經在帶方郡作戰過的夏越,於是他令夏越帶一千玄甲鐵衛再次趕赴青州,統帥青州兵渡海做戰。
……
司馬遹親率五萬多大軍,西出潼關,北上晉陽,黃白城,定陽,朔方等郡。在禁軍的強大攻城器械以及龐大軍力的支援下,僞漢軍屢戰屢敗,不斷丟城失地。晉軍兵鋒直指劉淵的都城晉陽。
劉淵曾試圖乘晉軍攻城時,用騎兵從外圍突襲的方法擊潰晉軍的方法,但沒有什麼效果。晉軍在攻城時往往會在戰場鄰近的地方部署一支機動騎兵部隊。劉淵的匈奴騎兵相對於強悍的晉軍重裝騎兵和輕裝的柺子馬討不到便宜。
無計可施的劉淵在部屬的勸說下,放棄了固守城池的戰略,又恢復到匈奴傳統的遊牧作戰方式。司馬遹乘機奪取了這些郡縣的所有重要城池,並將那些不重要的城池遷徙一空,一把火燒成白地,徹底摧毀。除此,司馬遹還令大軍深入大漠腹地連建了多個堅固的營壘,其中屯駐步卒固守。
他的用意就是在日後的雙方騎兵運動博弈中,讓匈奴騎兵無所依託,而自己的鐵騎卻隨處都能找到堅城固壘休整。每個堅城固壘之中都備有糧草和多餘的馬匹,以供日常巡邏的小股騎兵部隊和機動的大股騎兵部隊更換馬匹以及補充糧草之用。同時,可在己方局部力量薄弱時,暫行龜縮至城池據點之中固守。
司馬遹又花費數月時間在晉陽建起了一座鴿房以及訓好了鴿子。現在從這個鴿房帶出去的鴿子都會飛回晉陽,而不是洛陽的衛城。
……
大漠南部邊緣處一個地方,到處是遍地的營帳和隨處放養的馬匹,牛羊。這是劉淵主力營地所在。中軍大帳之中,眉頭緊鎖的漢主劉淵正一邊看着地圖,一邊和羣臣激烈的討論着。
他們現在才知道之前將事情想簡單了。南匈奴內附數百年,早已喪失了遊牧民族的大多特性,現在突然重新完全迴歸的遊牧生活,除了類似羯人這樣的匈奴別部,正統的匈奴五部不能完全適應這種在塞北苦寒之地的遊牧生活。
最致命的就是在這貧瘠的土地上游牧所帶來的補給和數萬人的消耗有缺口。也就是他需要外部輸送的糧食才能養活手下數萬部衆和戰馬。
曾經有屬下勸他北上漠北以避晉軍鋒芒,這個建議他覺得荒唐至極。在這漠南之地生存都困難,更何況去氣候更加寒冷與乾燥的漠北之地。而且那漠北之地也不是無主之地,鮮卑人已經佔據了那裡。否決這個建議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劉淵依舊是以漢室後裔自居,兵入長安,定鼎中原纔是他的志向所在。無論出於生存的理由還是完成他志向的理由,他都必須南下主動出擊了。
永寧四年的秋天,秋高馬肥,糧食待收之時,劉淵終於率數萬鐵騎主力南下進犯關中,並讓石勒帶着最爲精銳的羯部鐵騎向晉陽方向攻擊,試圖吸引住晉軍的騎兵主力。
坐鎮晉陽的司馬遹並沒有上當,除令各郡縣堅守城池外,又令散佈於各處的騎兵部隊向關中方向集結。最終兩方騎兵主力在關中平原的北部邊緣處遭遇了。五千王庭重騎,八千柺子馬對陣僞漢的三萬騎兵,一萬步卒。
晉軍的重裝騎兵們排成相距十仗的兩道五里“長牆”排山倒海般向對方壓去。八千柺子馬也在左右兩翼向滾滾而來的匈奴騎隊兜抄而去。僞漢的匈奴軍也以傳統的大縱深騎陣開始向前衝刺,後方跟着一萬步卒……
此戰之激烈,日月爲之變色。無數屍體倒落在騎槍,斬馬刀,標槍,箭矢還有鐵蹄之下。其中一具是劉淵的屍體,他的手指依舊向南指着長安方向,表示他並不甘心未酬的壯志。當然,其餘隨他而行的匈奴貴族也盡喪命於此役。
衝向晉陽的石勒眼看晉軍沒有上當,帶着五千羯人鐵騎突然轉個彎,向南而下,他試圖去他認爲空虛的幷州南部五郡大肆劫掠一番,甚至可能的話,還可以從太行陘道進入冀州這富庶之地。至於後勤補給,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爲一路上即使劫不到糧食,也有大量的“兩腳羊”可供獵殺。
但是他自認爲天下無敵的羯人鐵騎卻折戟在幾千名長弓手的飛羽之下。在上黨郡的一個盆地中,埋伏在四周山坡上的長弓手對這些羯人騎兵展開精準射殺。石勒甚至都沒看清這些幾百步之外弓手的面貌,和數千羯人騎士一起陸續倒在對方又準又狠的重箭之下。只個別羯騎衝上山坡,但卻被擋在長弓手陣地前的拒馬所擋,而後被拒馬後的步卒用成排長槍捅殺。
劉淵留在漠南的殘部推選他的義子劉曜繼承了他的王位。劉曜將國號改爲趙,重新奉匈奴之冒頓單于爲祖先,呼韓邪爲先王。此舉表明了他迴歸草原的意圖。但是這個後趙也沒存在多久,永寧五年的夏天,後趙匈奴被鮮卑所滅,匈奴也成了永久的歷史名詞。
東線戰場,夏越將戰線推至到訾水(鴨綠江)南岸,遼東的晉軍也開始大舉反攻。高句麗處於兩線作戰的局面。永寧五年的秋天,高句麗的都城丸都城被攻陷。高句麗的王族和族人北走靺鞨。
至此,晉王朝內憂外患基本都被解決掉,避免了永嘉喪亂,五胡亂華的慘劇。司馬遹完成了這個時代的基本歷史使命。但有一些他之前時代做過的事,在這一個時空中卻沒去做。比如更改儒家學說的統治地位,以現代的民族觀取代儒家的天下觀等。理由很簡單,晉朝是竊取漢室而來,如何再復以漢爲國號,並將國家概念置於自己皇權之上。那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這個時代他所剩餘的壽命中,他積極削弱士族高門的勢力,削弱奴婢制度,扶持工商農階層等。對外則是頻繁出兵塞北,深入鮮卑利亞腹地,不斷削弱鮮卑人的實力。他不敢再做的更多,在儒家薰陶過千年後的這個時代,在北方蠻夷覬覦中原的時期,進行深刻的社會變革比商周末期這樣的白紙時代要困難的多。
所以剩餘的時間裡,他大都是陪着皇后王婷安享人生。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