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四周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了出來“需不需要我前去解決他們”。
隔了好半響,那名乾枯的男子纔回應道“算了,沒有必要爲了一羣小人物而節外生枝,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吩咐你辦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已經在計劃中,就等着那條大魚上鉤了,這回定叫他們有來無回。不過關於鬼王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難道是大祭司的預言有誤麼。”不見其人只可以聽見其聲的回道。
乾枯男子微微一招手,所有的蟲羣全部倒飛回巢穴裡,明媚的陽光再次灑落了下來。乾枯男子享受着和煦的日光,說道“好久都沒有這麼輕鬆的享受過陽光了,以前可以在陽光下生活的日子着實令人懷念。”
把頭顱轉向虛空中的某一處說道“大祭司的預言從來都不會出錯的,至於鬼王的消息現在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我們要做的是,藉着這件事來搓一搓九洲盟的銳氣。”
一名年輕俊朗的男子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問道“那關於鬼王的事,我們就不在追查了麼。”
“有些事情不需要你知道的就不要多問,做好你本職的工作就好。你再去檢查一遍,看看我們的佈置是否還存在紕漏。”乾枯男子很是謹慎的對着俊朗男子吩咐道。
“是”俊朗男子抱拳消散在陰影中,整片建築羣會恢復了往日的死寂。就連那名乾枯的男子也化爲無數的食屍蟲,躲入了建築羣中。
隨着轟隆隆的一聲聲巨響,大地開始顫抖,數百座巢穴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陷,所有的巢穴也隨之沒入了地下,不見了蹤影。大地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一連狂奔了大半個時辰的辰非等人,才恍然發現那些食屍蟲並沒有追過來,所有人很是慶幸的坐在地上,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
這時候的胡大海很是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你們不覺得奇怪麼,爲什麼這些食屍蟲偏偏會放過咱們,這其中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辰非對着胡大海的後腦勺來了一個大大的爆慄,很是無語的回道“你個臭小子,這麼刨根問底對你有什麼好處。它放過了咱們,咱們應以感激的心去對待,你竟然還有時間管人家的閒事,要是徹底激怒了蟲羣小心把你啃的連渣都不剩。”
胡大海揉着腦袋,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還想辯解着什麼“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這一天哪有這麼多的問題,你難道不想救曹小蠻了麼。”辰非一語道破對方的軟肋,威脅道。
胡大海很是沒有底氣的說了一句“當然想了”。
“這不就對了,咱們現在最緊急的事情就是先救活曹小蠻,至於其他的事也就和咱們沒有多大的關係。等曹小蠻沒事了,咱們就直接返回石巖城,到時候就算是這裡發生了大暴亂也不會牽連到咱們了,你就放心好了。”辰非拍着胸脯對着胡大海保證道。
辰非沒有發現的是,徐有仁的臉色有些難看,目光停留在蟲巢的位置久久不能散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當然他這一切變化,都沒有逃離一直在暗中留意他一舉一動張百忍的眼中。
一連兩週的時間,幾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趕路,似乎他們的黴運都在前幾周用完了。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幾人距離埋骨之地也不過僅有幾百裡的距離了。
十方沼澤之中一眼望去都是些低矮的草本植物,蔥蔥郁郁的綠色充斥在整個沼澤之內。而此時幾人的眼前竟出現了一大片黑漆漆的土地,阻攔了幾人的前行,這麼大的變化想不引起幾人的注意都不容易。
辰非一行人也是在赤裸的土地前停住了腳步,以辰非的性格自然是不願意橫穿前方整片的黑土地,對着徐有仁問道“徐大哥,地圖上還有別的路可以走麼。”
徐有仁反覆確認着手裡的地圖,最後無奈的答道“地圖上就標註了這一條路,並且還沒有指出這裡的異常,看來這裡應該是近期才發生突變的,地圖還沒有來得急更新。”
胡大海摸了摸黑色的土壤,抓起一把放在鼻前嗅了嗅,凝重的說道“非哥,這地方的土壤裡呈現好重的酸性,似乎我們前方的路,並不是很好走的樣子”。
辰非想了想沉聲說道“既然地圖上沒有標出,那也預示着前方是我們必經之路,繞應該是繞不過去了。大家互相之間靠的緊湊一些,也好有個照應,咱們直接穿過這裡。”
餘下的衆人都知道辰非的辦法太過於冒失,可是誰又提不出相對可行的辦法,也只好硬着頭皮隨辰非一起走了進去。
也許是幾人太過於謹慎了,一連幾個時辰,大家在黑土上都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就連辰非自己也是放鬆了警惕,認爲是自己等人太過於小心了,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
處在隊伍邊緣處的胡大海只感覺自己腳下一空,整個人來不急做任何反應就掉落了下去。這一異變將辰非弄的手忙腳亂,大喊道“張叔叔,快救人”。
自從進入黑色土地裡,張百忍手上的烈焰長槍一刻都沒有鬆懈過。靈紋閃動,燃燒着烈焰的槍頭狠狠的扎進了胡大海掉落的土裡,火焰順勢向下蔓延。
張百忍手中的長槍向上用力一挑,一隻龐大的身影直接被他從地裡拋上了天空。天空中身影的腹部不停的左右膨脹,越鼓越大最後終於不堪重負,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一名一丈高的泥漿巨人落在了地上,雖然掙脫出了身上的束縛,但一身的泥沙鎧甲也是變得破敗不勘,就連腦袋都被腐蝕了大半。
胡大海手上的唯一一顆靈珠亮起,大片的土靈力順着大地全部導入後者的身體裡,而原本被腐蝕壞的缺口也逐漸恢復完整。用異常沙啞的聲音喊道“大家小心,這些蟲子體內有種強酸,千萬不要被強酸吐中,否者必會被腐蝕的屍骨無存。”
胡大海擊殺了這一隻怪蟲,也徹底激怒了黑土下的怪物。衆人只感覺腳下的大地,開始不停的亂顫,強烈的波動險些將他們摔倒在地。
一隻只巨大的怪蟲從地下噴了出來,飛上了半空中,對着衆人張開巨口。一灘灘墨綠色的液體向着衆人射了過來,數量不下數百個,如此龐大的數量躲避是來不急了。
辰非手中的青銅小鐘突然化爲了數丈高,哐的一聲將衆人罩了進去,而離他們有些距離的胡大海則不幸被留在了外面,辰非只能祈禱他自求多福了。
從遠處望去,那口巨大的青銅小鐘已經被墨綠色的液體沾滿了,滋滋的聲音在青銅小鐘身上發出。
不知過了多久,墨綠色的液體全部順着銅鐘流到了地上,漆黑的土地立馬冒出濃厚的黑煙。
身處青銅小鐘內部的衆人只感覺一陣晃動,好似掉入了一個深坑中。辰非控制青銅小鐘離開衆人頭頂,飛向了天空。
這時候衆人才發現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被腐蝕出了一個十幾丈寬的深坑,而原本圍住他們的怪蟲也全部不見了蹤影。
心有餘悸的辰非恍然想起還在外面的胡大海,大聲的喊道“胡大海,你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給我應一聲。”
辰非的聲音來回在坑中迴盪,卻得不到任何人的迴應,心裡不禁一涼,嘆道“沒想到曹小蠻沒有救活,胡大海又生死不明,這一行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我說非哥,你又在哪裡瞎感嘆什麼,你就不能想我一些好麼。也不想想我胡大海堂堂的元素之體,會這麼容易死去麼。”只聽見嘩啦啦泥沙流動的聲音在腳下響起,一隻狹長的泥沙大手伸了出來,不停的扒着洞口處的泥沙。
轟隆一聲,一隻龐大的身影直接從地裡被扔了出來,落在了衆人的眼前。地底下的胡大海也緊跟着一個跳躍涌了出來,身上的泥沙盡數散去,露出了本來的面貌。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到怪蟲前,拍着那張滿是獠牙的巨口說道“我抽空花了一點時間,從地下抓了一隻怪蟲回來,想看看將我整個人生吞的,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辰非有些不敢相信的後腿幾步,口中哆嗦的吼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怪蟲明明就是死亡蠕蟲,它們應該生活在沙漠裡的,怎麼會出現在十方沼澤中。”
“死亡蠕蟲,死亡蠕蟲”胡大海喃喃的自語着,好似在回憶着什麼,眼睛一亮說道“我想起來了”。
死亡蠕蟲是戈壁中一種特殊的物種,雖然被叫做蟲,其實他們的體型要比蟲子大上幾千倍。外形就像是一條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蚯蚓,長度足足可以達到一丈左右,三尺寬,頭部有一個巨口,口中長有鋒利的獠牙,腹中帶有腐蝕性極強的酸液。
它多數的時候喜歡隱藏在地下,一旦有活物經過它們的上方,就會張開巨口將獵物整個吞噬,所以也被當地人稱作死神的收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