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將起,十方沼澤之內已經初現端倪,辰非幾人可是見識了亡靈生物的可怕,在也不想碰觸徐有仁的眉頭。幾人打算先從十方沼澤走出,回到大悅帝國的邊境重城紅楓城。
紅楓城是大悅帝國最南端的門護,直接與滄海帝國,天瀾帝國接壤,就算三大帝國已經有幾百年沒有爆發過戰爭了,但是紅楓城的常駐軍隊也達到了三十萬,一旦戰爭開啓軍隊總量會達到恐怖的一百萬,這也是辰非首選紅楓城的最重要原因。
當辰非幾人衝出埋骨之地的時候,夜已經深了。十方沼澤之內甚是危險,夜間趕路是冒險者的大忌。可是辰非一想到後方還要徐有仁的百萬亡靈大軍蠢蠢欲動,一時之間倒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辰非在權衡了兩邊的利弊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在原地停留一晚,明天一早再出發。
李化吉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守夜的工作自然又輪到了辰非的身上。一想到此行出發的時候,他們一行有八個人,可是到了返回的時候,卻僅剩下四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重傷未愈。十方沼澤之行,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辰非望着眼前的篝火,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之中,想着他這一路上到底錯在了那裡。
此刻距離辰非等人的宿營地不過幾百公里的郊外,一隻渾身佈滿青色羽毛的巨鳥,正極速向這裡飛來,巨鳥的背上站立着十幾名裝束不一的人影。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是一名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男子生的俊朗不凡,劍眉星目,鼻樑高挺,一襲白衣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炸眼。目光直視前方,臉上不由自由的露出焦急之色。
男子的身後走來一名身穿紅色長袍的女子,遠遠望去女子的身材凹凸有序,玲瓏臃腫的身段,就算是那異常肥大的長袍,也遮不住滿園的春色,而女子身前的白衣男子卻是對這些熟若無睹。
紅衣女子對於男子的不解風情已經不是第一次體驗了,早已經習以爲常,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尷尬的表情,說道“殿主,你也不用再爲埋骨之地的變故而擔憂了,以暴風青鳥的速度,咱們再有一刻鐘的時間,就可以到達埋骨之地的範圍了。到時候憑藉咱們雲殿的實力,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用武力解決的呢?”
白衣男子連頭都沒有回,長嘆了一口氣,回道“你還是太有些小看天下人了,九洲盟的勢力在九洲大陸固然可怕,可是咱們的敵人也同樣不弱。希望這裡的事情不要與暗盟有關,否者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哼,那些只會隱藏在暗中的臭蟲,他們不現身還好,一旦露面我還真想見識見識他們的實力,到底有沒有殿主說的那麼可怕。”紅衣女子顯然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藐視着對手回道。
突然站在前方的白衣男子,輕咦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前方有火光,你們繼續在這裡守護,我獨自前去查看一番”。
也不見白衣男子如何行動,只是隨意的向前邁了一步,而他整個人的位置卻已經和暴風青鳥拉開了數百丈遠的距離。白衣男子連續邁出了數十步,整個人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中,不見了蹤跡。
白衣男子在篝火旁顯露出自己的身形,他的步伐很輕,就如同黑夜的鬼魅一般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響。在不知不覺間,人就已經來到了辰非的對面,開口說道“小兄弟,介意我在這裡留宿一夜麼。”
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的聲音,辰非才如夢初醒,手腕處的靈珠亮起,將紫焰天雷錘緊緊的握在手中,聲音難免有些顫抖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是何時來到我身邊的,你和我說話又想要知道什麼事情。”
白衣男子望着如臨大敵的辰非,笑吟吟的迴應道“小兄弟,不用害怕,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我初來寶地只不過是想和你打聽一些事情,如果小兄弟你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我在去找別人打聽就是了”。
白衣男子的笑容就如同和煦的春風一般,不含半點其他的雜念,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好感。
辰非見對面白衣男子似乎沒有立即動手的意思,意念一動紫焰天雷錘在手中散去,身子向後退了幾步,和白衣男子拉開一定的距離。這樣就算對面的男子突然動手,辰非也可以保證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反應。
對着白衣男子接着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要來這埋骨之地”。
白衣男子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回道“至於我是什麼人,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不過聽你的口氣應該對埋骨之地內發生變故,知道許多不爲人知內情,如果方便我希望你可以仔細的說來聽聽。不妨告訴你,我就是爲這埋骨之地發生的大事而來。”
聽到對方是爲此而來,辰非的心裡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知道對方多半可能是友非敵,言語中也沒有了剛開始的警惕,回道“其實我也不清楚這埋骨之地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不過就在一天前,這裡突然從地下涌出來一座數百丈高的黑塔。等天亮了,你自然就會看見了,其餘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辰非故意避重就輕將自己的經歷,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對面的男子一直在原地用手託着下巴,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好半響纔回道“小兄弟,謝謝你的配合,你不會介意我們也在此留宿一晚吧!”
辰非搖了搖頭,很是肯定的說道“當然不介意”。心裡不禁腹誹的想着“開什麼玩笑,還介意,我也得有那個介意的實力”。
“到了”白衣男子突然無頭無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到了”辰非的話剛剛問完,就感覺到漆黑天空中涌下了巨大的氣流,以辰非的實力竟有些穩不住自己的身體。還好在最後時刻白衣男子用手一指,辰非的身前亮起一道天藍色的護盾,而空中那強大的氣流再也無法影響到辰非的半點。
辰非對着白衣男子投去感激的眼神,抱拳說道“多謝”。緊接着好似想到了什麼,大喊了“不好”,繼而向蘭兒等人的方向望去。
不知什麼時候,蘭兒等人的身前也被白衣男子撐起了一道天藍色的護盾,就算是如此大的聲響、蘭兒幾人也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還在護盾內靜靜的熟睡着。
一隻全身佈滿青色羽毛的巨鳥落在了不遠處,十幾道人影也是相繼從青鳥背上走了下來,來到白衣男子的身後,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以白衣男子爲首。
那名身穿火紅長袍的女子,走到辰非的身邊,魅力十足的問道“小弟弟你是哪裡人呀!爲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快和姐姐說說。”
紅衣女子的話就如同聖旨一般,讓辰非的心中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念頭,辰非恍然感覺自己的意志越來越模糊,雙眼開始渙散。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隱藏在自己左手靈珠內的黑色鎖鏈,表面上的黑色符文亮起,無數的黑色符文從靈珠內飛到辰非的識海,交替閃爍,演化成一道黑色的護盾守護在識海的上空。
也由於黑色護盾的出現,辰非的意念才得以迴歸,神志也逐漸恢復了清明,臉上也出現一率不甘的掙扎。
紅衣女子見到辰非這般反應,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眉毛向下皺起,口中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小小年紀,沒想到你的靈魂力量竟會如此之強,不過你再怎麼掙扎也都是徒勞無功的。”
紅衣的女子的雙眼徒然迸發出妖異的紫色,淡淡的紫色從女子的眼中直射入辰非的識海內,卻無論如何也打不破那黑色的護盾,反而一縷縷紫光悄然的被黑色符文吞噬掉。
而作爲當事人的紅衣女子,自然是看不見辰非識海中的變故,把這一切都歸功於辰非的靈魂力量強大,一道攀比的情緒從女子的內心涌出,喃喃自語道“我就不信,一名一珠之境的少年,還會比我的靈魂之力強大。”猛然加大了眸中紫光的攝入。
和紅衣女子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八位身穿紅袍的男子。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見到紅衣女子吃癟,很是興奮的大笑了起來,指着對方說道“你們快過來看看,這世上除了咱們殿主,竟然還有我們的爆炎女搞不定的男子,這倒是件稀奇事呀!”
“我看是不是咱們的爆炎女,最近只顧想着男女之事疏於修煉,而導致她的攝魂讀心術退步了呢?”一名男子也是接着附和道。
這八名男子一唱一和倜儻着紅衣女子,不停拿着對方尋開心。
而正在施法的紅衣女子,只能不甘的抗議道“好,你們幾個臭男人,竟然敢拿老孃尋開心,等我搞定了這個少年,看老孃回頭怎麼收拾你們的。”
內心恢復清明的辰非,自然將他們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轉念一想一道心計涌上心頭。
辰非將自己所有的意識都收回到識海中,嘗試着和黑色符文溝通,沒有想到是竟然得到了對方的迴應,暫時得到了黑色符文的控制權。
辰非意念一起,將守護自己識海的黑色符文撕開一個口子,放任那些紫光從缺口處涌入自己的識海。
而此刻還在辰非眼前的紅衣女子,口中輕咦了一聲,很是費解的自語道“我剛剛明明感覺到,對方的識海堅韌無比,根本不是我可以破開的,而這會又怎麼如此輕易的侵入。難不成剛剛出現的變故,都是我的幻覺不成,還是真的向他們所說,我的攝魂讀心術退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