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庭的成員都是瘋子,他們中有鍊金師和醫生,常常需要生物要實驗新藥物的功效,而人體是最合適的的實驗對象,他們會觀察人類在服藥後的身體變化和精神變化,記錄下來,用來改進藥物的融合性和刺激性。”雪諾攤開手,嘆了口氣說道:“而實驗活體的工作,通常死亡率是最高的,他們需要源源不斷的人體來維持他們的實驗,所以就有了掠殺村民或者驅趕野獸入侵村鎮的行爲。”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但奧克還是感到一陣惡寒與出離的憤怒,把活人當做實驗用的小白鼠,綁在冰冷的鐵架上,餵食藥物後靜靜地看着他死去,那是怎樣變態的人才能做出的行徑!
“他們就是出自這樣的目的襲擊了我的村落,我父母在反抗他們的過程中被殺死。”奧克面帶痛苦之色。
“額,如果落在右庭的手裡,很可能生不如死。”雪諾接着奧克的話說道。
“我還要感謝他們當場殺死了我的父母,讓他們免於遭受實驗之苦嗎?”奧克深吸了一口氣,幾年以來,他心中的仇恨從來沒有減弱半分,之所以肯接受雪諾的教導,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他想迅速增強自己的實力。
不久的將來,我一定要讓復仇之火在北極山脈衝天燃燒!
“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既然你的領主也要在這個冬季應付他們的攻擊,那麼不如和我聯起手來,這樣也能輕鬆一點。”雪諾用真誠的語氣說道:“他們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擊敗的對手。”
“您身爲黑暗議會的成員,卻和外人聯合起來對付同伴,”奧克提醒道,“這不是背叛嗎?”
“不!”雪諾認真地搖了搖頭,說道:“從他們開始襲擊村鎮的那一天起,右庭就不再是我們的同伴。”
“議會建立的目的是爲了讓被迫害者有一所庇護所,但他們卻把初衷全忘了個一乾二淨。”
“我們爲了自由與和平而聚集,議會建立百年來,我們一直秉持着這個觀點。”
“屠殺平民與侵略村鎮的他們,纔是真正的背叛者!”
……
子羅男爵的心情很不好,從前天早晨開始,他心頭就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般沉重,鬣狗至今還沒有不見蹤跡,而且他留在空渡領內的眼線也沒有傳回任何消息,這些反常的狀況讓他不得不想到某些極壞的可能。
難道鬣狗的行動失敗了?雖然子羅男爵很不願意相信,但這種猜想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子羅家族的車隊輜重繁多,在行進速度上根本不可能太快,距離臨東城還有一百公里左右,按照車隊當前的速度來說,還需要一天半的時間才能到達。
如果鬣狗行動失敗,當場死在蘭特的手下,倒是乾淨利落,若是鬣狗被蘭特活捉,那麻煩可就大了,蘭特一定會派追兵前來逮捕自己。
如今蘭特正在火頭上,一旦自己被抓回去,誰也說不好暴怒中的蘭特會對自己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雖然在法律上,蘭特無權直接處死自己,但子羅還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一賭蘭特的脾性。
只要進入臨東城,得到了羅恩的庇護,蘭特就算再有怒火也無處發泄,第七軍團的守衛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空渡領的士兵進入臨東城抓人的。
更何況就算鬣狗任務失敗,蘭特也不一定能在獸潮的衝擊下保住領土,萬一他在於獸潮的作戰下殞命,那自己就高枕無憂了。
如果蘭特運氣好保住了空渡領,那麼自己大不了向教廷上繳一部分的銀幣來減免罪責,只要得到教廷的首肯,就算再大的罪過也能一筆勾銷,蘭特也就無法來審判我,我還可以回到空渡領繼續當我的子羅老爺。
這就是身爲貴族的特權,代代相傳的特權。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在蘭特的追兵追上自己之前,到達臨東城。
鼴鼠村位於臨東城與空渡領之間的交通要道,原本這裡只是一間旅館,但由於衆多的商旅與行人選擇在夜晚住宿此地修整,房間供不應求,附近的農民們看到商機,紛紛在旅館的附近建起房屋與建築,用來招待商人們與旅客,漸漸的也就成爲了規模不小的村子。
夜晚,當子羅男爵的車隊到達鼴鼠村的時候,村子裡早已點起了火把,溫暖的火光令人逐漸放鬆了下來。
由於人員衆多,他們選擇了鼴鼠村內看起來最寬敞的旅館,守衛們把裝着財物的木箱搬進房間內,由於一整天都在奔波勞累,士兵們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作響,剛處理好手上的工作,立刻就到旅館的大廳內要了點吃的。
子羅男爵走在亂哄哄的大廳裡,有些厭惡地拿起手帕遮住了鼻子,這裡的環境龍蛇混雜,大廳內是間酒館,在他們之前就有幾桌商旅打扮的客人在喝酒聊天,談到興奮處還不停地拍打着桌面。
“瞧瞧這些粗鄙的東西,他們就該待在豬圈裡!”子羅男爵鄙夷地看着大聲談笑的客人們,“蒙塔基人,索福樂人,還有北境的塔塔人,上帝啊!這些奴隸人種身上的惡臭讓我直倒胃!”
“大人,稍微忍耐一下吧,明天情況就會好的。”老管家湊在子羅身邊,在嘈亂的環境下,他只有提高自己的音量才能令子羅聽清自己的話。
“在這裡多待一分鐘我都無法忍受,我要回房間了。”子羅男爵嫌惡地搖了搖頭,說道:“等一下讓廚師把晚餐送到我的房間。”
“遵命。”
在囑咐完老管家之後,子羅男爵正準備上樓,餘光卻不經意間瞥到大廳的角落,那裡有兩名穿着漆黑斗篷的男人,躲在陰影裡默默地吃着東西,由於光線的問題,看不清他們的臉,只能注意到他們的身材很高大魁梧,根本不像是商人的打扮。
遊俠?還是盜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