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終篇——歸於伊始(六)

“滋——滋”只見兩條兩米寬的金蛇死死的纏住暴怒的焰靈鷲,而及時出手的欣吃力地頂住火鳥想撐斷金韌帶的趨勢。狄燕看出欣與焰靈鷲實力不相上下,於是暗中幫欣一把,就見金韌帶越縛越緊,焰靈鷲的神色也萎靡無光。但畢竟是焰靈鷲,它眼珠一轉,迅速縮小,化爲最初形態,“咻”的投入炙焰的懷中,融入他的身體。欣的攻擊突然失去了阻擋,金索又化爲兩條蛇直奔炙焰。卻見火鳳炙焰冷哼一聲,只是伸出雙手準確無誤地抓住兩個蛇頭,將兩者狠狠相撞,一番電光火石之後,金蛇很快便消散無影。一擊未成的欣連退數步,被反噬之力撞擊得吐了幾口金血。而音幻和蕭亦寒見滅魂歌竟對炙焰毫無作用,不由吃驚。

“你們很詫異爲何我不受精神攻擊影響,說起來我還感謝你們,讓一直在掙扎的青揚靈魂終於安靜了,這個身體我終於控制了,哈哈哈——!”音幻心中大呼不妙,未來得及喊衆人後退,炙焰全身忽燃五彩火焰,身後的一對羽翼逐漸變爲兩對、三對;而其手中多了把五彩羽扇。“五彩魔鳳?!不可能——”無疑是對衆人的又一衝擊,這該如何是好!

(九)

不多久,音幻等人沒有一個能憑力站穩,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已化爲魔鳳的炙焰卻越發瘋狂,手中羽扇似乎能吸去衆人的攻擊,而發出的羽箭細如牛毛,直鑽入皮膚之中,給每個人造成噬心的痛苦。五彩魔鳳只在精靈紀年史上出現過一次,那還是作爲精靈全族守護神的身份出現在精靈幻境建成祭典上的。在所有精靈的印象中,五彩魔鳳相當於神話。而如今,音幻他們親眼目睹了這個神話,卻是在敵對的處境上,魔鳳的強大讓音幻等人有些絕望。

“生命輪迴,起——”正當危難之際,謝凌川和流的吟唱使整個幻境上空籠罩着藍色波光,而在魔鳳頭頂上空慢慢形成一深藍色的漩渦。魔鳳知曉生命輪迴的威力,不敢輕視,不再攻擊音幻等人,全力抵抗旋渦的吸引。沒了魔鳳給予的壓迫感,音幻等人暫時鬆了口氣,可立刻又緊張起來,很顯然光靠謝凌川和流以及那些靈石的力量,仍不足以收服魔鳳,生命輪迴大陣很快便開始顫抖。“不好,小磊,我們也上!”曾經由欣保管的轉命盤終於現出它的本來面目:銀光耀眼,上面儼然勾勒着一隻長有一對羽翼的獨角獸。看到轉命盤上的圖案,夏沐羽先是一愣,未等她回神,樑磊已化爲獨角獸王的模樣,再與轉命盤相融,使得其升至漩渦下方。轉命盤緩緩轉動,生命輪迴大陣又穩定下來。

夏沐羽雙眼含淚,她清楚自己必須完全運轉轉命盤,否則一旦被魔鳳破出,樑磊必將魂飛魄散。不惜消耗生命本源,夏沐羽飛快地重複念出運轉法訣,短短几句竟讓她面色慘白。其餘衆人見狀立即上前,將自己的原力輸入夏沐羽的體內,支持住轉命盤的轉動。但即便如此,五彩魔鳳還是頂住了精靈首領們的合力壓制,而兩方的對抗之力竟讓幻境全境似乎處於崩潰邊緣,下方的戰場早不存在,無論那族精靈無不抱頭哀嚎。

這時,一串清脆的鳳鳴傳入每個人耳中,就見從謝凌川那邊飛出一灰色的鳥兒,目標是那正專心抵抗的五彩魔鳳。“樂靈,不!回來!”音幻急喚,卻無法阻止樂靈的衝勢,“嘭——”如爆炸般,兩者撞擊產生巨大火光,衝擊力更是將樂靈打下高空,在地面砸出一個深坑。可也因此,五彩魔鳳受到重創,已無法抵擋轉命盤和生命輪迴的吸力和撕裂力,又一陣五彩火焰暴起,伴隨着魔鳳的悲鳴,五彩魔鳳被打回青揚的形態,直直從半空栽了下來。欣正想上前將下落的“青揚”綁縛過來,卻被狄燕拉住:“等等,快看!”只見“青揚”不再下落,似乎被什麼力量浮在空中。難道魔鳳還活着?正當衆人再次戒備時,卻聽到一個聲音:“孽緣,孽緣啊!若不是我當初冷落於你,魔鳳你又何必如此?”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又像是整個精靈幻境在說話。

“自然之母?!”欣與音幻同時驚呼,而在場每位精靈聞言都單膝跪地,就連火族也不例外,畢竟骨子裡的精靈之血讓他們不得不對自然之母敬畏。女神的聲音沒有停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魔鳳因我的冷落而心生魔念,如今卻害得他魂飛魄散,精靈幻境兩次浩劫,我的罪啊!”青揚軀體的四周慢慢旋繞着一圈圈氣流,而空中此刻出現了一張年輕女子的臉龐,“人界我的一個靈魂碎片還是沒擋住這個孩子被魔鳳誘惑而深陷的腳步,唉~算是彌補,還好靈魄還在,我就讓你在人間重新轉生吧,望你來世是個凡人。”話音剛落,青揚就化爲漫天的蝴蝶,在那股氣流的指引下,全飛出了幻境,很快沒了蹤影。那聲音沉默了,音幻擔心樂靈和樑磊,高聲請求:“尊貴的自然之母,請您救救音、風靈獸吧!”他竟伏於地上,如此大禮讓天上的那張臉也動容了。“風獸沒事,風族王秩序讓她靜養即可。”小心翼翼接住從轉命盤上脫離而出的樑磊,夏沐羽點點頭,立即不顧自身的勞累爲他恢復精力。

女神的臉慢慢消失,音幻有些着急:“那樂靈呢?”“鳳凰涅槃,樂靈本體爲灰鳳,這次是她身爲鳳凰的五百年大劫,不過她將會重生,也許在這裡,也許在異界,一切都隨緣,音族族王大可放心。”聲音似乎遠去,音幻仍有疑惑,就在這時忽然看見樂靈落下的地方飛出一隻近似透明的灰鳳,迅速地飛進還沒解除的生命輪迴中心的漩渦中。一隻手搭在音幻的肩上,原來是過來會合的謝凌川,他也望向正在慢慢消失的大陣:“小樂靈應該去了異界,我們就祝福她平安吧,她一定會回來的。”天又變回原來的模樣,看着眼下幻境的情景,音幻嘆了一聲:“我們該考慮如何處理戰後事務了。”

精靈紀年史上第二次大戰就在魔鳳消逝後很快結束了,精靈們還是極其寬容的接納了火族的迴歸;火族也清楚這次浩劫很大部分由本族造成,便從各方面爲自身贖罪。在衆人努力下,精靈幻境將會很快又恢復到往日裡的勃勃生機。

(尾聲)

又來到了人界,欣卻感覺過了幾百年,看着眼前那曾經工作過的警局,她居然有些近鄉情怯了。這時從門內走出的一個人讓欣眼前一亮,繼而充滿了柔情。“去吧!該是還給哥哥記憶的時候了!”狄燕在她身後輕推一把,又在她轉頭看自己時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欣微頷首,轉身向那思念已久的身影奔去。狄燕看着這個屬下重獲快樂,笑容悄悄綻放在她俏麗的臉龐上。精靈是沐浴在陽光下的,本就該快樂,不是嗎?

而此刻,另一世界裡,一聲啼哭讓那裡又多了個小生命。頃刻間百鳥齊鳴鳳凰盤空,這個剛剛降臨世界的女娃兒有了異世界裡自己的名字——王鳳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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