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的西城區果然和我預想中的一樣,條子展開了大範圍的檢查行動,結果陳木生的場子基本上全部被查,而且還有不少場子被搜出違禁物品,陳木生手下的人被抓了不少,簫天凡就在其中。刀疤因爲被我弄傷住院,得以倖免。
陳木生本人卻因爲並不是直接負責人,沒有被抓,可是莫太平這次真的火了,陳木生的人到了局子裡,無不被嚴刑拷打,逼迫陳木生的小弟指控陳木生,一整晚,西城區警局的慘叫聲就沒有斷過。
但陳木生的人害怕指控陳木生遭到報復,而且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硬是咬牙堅挺了下來,莫太平對陳木生也沒有辦法。
不過這樣一來,陳木生和莫太平的仇就更深了,次日條子的行動依舊在持續,一大早就見得陳木生的地方外面都守衛着條子,這生意是沒法做了。
條子和陳木生槓上,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好事。不但陳木生遭到重創,就連我們南門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最直觀的是我負責的幾個麻將室,因爲西城的場子被掃,客人全部涌到我這邊來,基本上人滿爲患。餘麗雜弟。
當天晚上時釗等人也被釋放出來,來到殯儀館和我一起守夜。
我和時釗雖然見面不多,相處的也不多,可是卻感到非常投機,一整晚都在聊兩大社團的事情。
時釗跟我說,他最大的夢想就是當堂主,又問我的夢想是什麼。
我笑着跟時釗說。我最大的夢想是娶兩個媳婦。
時釗聽到我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這算什麼夢想啊,混得流弊的,哪個不是幾個小老婆,只是公開不公開而已,前提是你得混得好。
說完頓了一頓,又說夏娜是夏佐的女兒,只要我把夏娜娶到手,以後還愁不能飛黃騰達?
我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夏娜的老爸很看不起我呢,還有她弟弟更是恨我入骨。”
時釗說:“夏凡那小子沒什麼,他整天跟西城的人瞎混,早晚有一天會被人砍死在街頭。”
我笑道:“那時候咱們是不是該開香檳慶祝一下?”
時釗說:“你不怕夏娜知道?”
我笑而不語,夏凡這小子我對他真沒什麼好感,也不懂什麼以德報怨,我真要和夏娜結婚了,還真希望他被人搞死,省得給我添麻煩。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讓夏娜知道的,畢竟夏凡是她弟弟。
在天快亮的時候,李顯達們也來了,他們在我被關在監獄的這段時間幫我在老家照顧我爸媽,昨天聽說我出獄了,而且我爸媽沒事。就連夜從汶河鎮趕來,準備參加飛哥的喪禮。
飛哥和堯哥的感情非常好,所以這次的喪禮打算幫飛哥辦得風風光光,不但是我們戰堂的人全部會來,就是其他堂口也會有不少人會前來參加。
當然最重要的是龍頭八爺也會親自來,這絕對是一件轟動無比的大事。
加入南門已有不少時間了,但我還從來沒見過八爺呢,卻是非常好奇八爺長什麼樣子。
除了我,時釗也沒有見過,李顯達們也差不多。
我們算起來還只是剛入社團的毛頭小子,是沒什麼機會見到八爺這樣的大人物的。
這也和八爺的行事作風有關,八爺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除社團內有重大事情外,基本上很少在外面露面。
除了八爺,已知的還有我們社團的雙龍護法,這也是我們社團內的兩根擎天柱,左護法龍駒,號稱南門第一打手,以能打聞名,堯哥據傳有不輸於龍駒的單挑實力,但誰強誰弱因爲沒有正面對決過,也沒人知道,右護法丁蟹,外號橫行螃蟹,單挑實力雖然不如龍駒,可其江湖聲望極高,一呼百應,幫內各大堂主和他的關係都不錯,在幫內擁有僅次與八爺的號召力。
連龍頭、護法都要來,可想而知其他堂主也不會缺席,這一次飛哥的喪禮將會前所未有的風光。
不過,在天亮的時候,林哥就帶着一羣人急匆匆的趕來,我看到林哥的樣子,好奇地問林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哥皺起眉頭跟我說:“小坤,我剛收到消息,今天陳木生會帶人過來,說是拜祭飛哥,但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呢。”
“陳木生要來!”
我心中一震,陳木生絕不會是真心來拜祭飛哥,他巴不得飛哥死呢,這次前來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時釗在旁聽到林哥的話,立時皺起了眉頭,說:“他陳木生來就最好,今天正好打斷他的狗腿。”
我沉吟道:“今天是飛哥的喪禮,不能鬧事,咱們最好還是忍一忍。”
林哥點頭說:“不管有多少仇,都不能在今天解決,聽說記者也有可能來採訪這次的喪禮,咱們真要動了手,只怕正是陳木生所希望的。”
時釗長吸了一口煙,狠狠地罵道:“這個陳木生,我真想日他媽!”
我又何嘗不想搞陳木生,那次在陳木生的夜總會,可被他打得夠慘,羞辱得夠憋屈的,可以這麼說,我絕對比時釗還希望陳木生死,但陳木生這樣的角色,是沒那麼容易對付的。
隨後我們就開始忙碌起來,佈置喪禮的現場,將一張張的椅子放進殯儀館大廳的兩邊,門口安排了小弟準備指揮今天的客人停車,佈置講話的話筒,擺放音響設備等等。
七點半的時候,大嫂就來了,我看到大嫂忙走過去和大嫂說話。
大嫂先是表達了對我們的感謝,說要不是我們這些兄弟幫忙,她一個女人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
我跟大嫂說,飛哥生前對我們就像是親生兄弟一樣,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隨即將從堯哥哪兒得到的支票逃出來遞給大嫂,說:“大嫂,我以前跟飛哥借了十五萬,現在還你。”
大嫂說:“你飛哥什麼時候借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說:“前段時間,我差錢急用。”
大嫂說:“我現在也不缺錢,你要需要週轉的話先不急還我,等什麼時候手邊寬裕了再給我。”
我雖然很缺錢,可知道飛哥去了,大嫂也不容易,這筆錢要不還我心中難安,當下將支票塞到大嫂手裡,說:“大嫂,拿着吧,你帶着孩子也不容易,我花錢大手大腳,留在身上只會全部被花光了。”
大嫂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接下了支票。
早上忙碌了兩個小時,喪禮現場便佈置得差不多,開始有客人來了,第一個來的人讓我意想不到。
竟然是我的房東,看到房東,我就迎了上去,招呼房東:“叔,你怎麼會來?”
房東嘆了一聲氣,說:“聽說飛哥今天舉行喪禮,所以來拜祭一下。哎!現在飛哥走了,也不知道以後菜市場會變成什麼樣子。”
飛哥在的時候,管理費一直收得很低,現在由唐鋼接管,但還是按照飛哥生前的標準執行。
房東可能是擔心飛哥去了後,新的話事人會提高管理費。
我說:“菜市場那邊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變動,您就放心吧。”
“那樣最好,我先給飛哥上柱香。”
房東說。
我點頭說了一聲好,帶着房東走到靈堂前,幫他點了香,然後等他上完香,家屬答禮過後,帶他找了個位置坐下。
之後陸陸續續有好幾個菜市場的攤主前來拜祭,他們在飛哥生前,得到飛哥的照顧,今天來一是想拜祭一下飛哥,二也是怕菜市場那邊有什麼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