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這個詞眼對我來說總是那麼的敏感,每一次聽到我的腦海裡總會情不自禁的浮現一幕畫面。
就像是深深烙印在我心裡一樣。
我不想要這樣的結局,可是卻無力去改變。
……
在我和慕容思齊離開皇后的寢宮後,皇后就問慕容晴,我和慕容思齊提名的人選,慕容晴覺得誰更合適。
慕容晴想了想,還是比較偏向我,說道:“我覺得還是蕭楚睿吧,神威營非常特殊,兩位協理其實就是統領的副手,由統領推舉的人出任,更利於提高神威營的執行度,如果由四哥提名的人擔任,難保不會出現什麼不和之類的問題,那麼神威營就有可能出現漏洞。”
皇后想了想。說道:“看來你長大了,懂得思考問題了。你的意見和我想的差不多,還是由蕭楚睿來擔任吧。”
就這樣,神威營統領協理的位置便定了下來,由蕭楚睿擔任。不過皇后沒有馬上通知我,打算等再召見我的時候再說。
我和蔡梅通完電話後,躺在牀上,心裡極亂,一直睡不着。便起來去馬廄,將踏雲牽出來,在場地上溜了一圈。
我和踏雲的默契越來越高了,有時候都能不用馬繮給它下達指令,它就能猜摸到我的心思,不愧是一匹寶馬,千金難求啊。
在溜了一圈後,感覺心情順暢了一些,我便回到辦公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隨即打了一個電話問監控中心值班的人員,看關維清們那邊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值班人員向我彙報,他們很正常,沒有交流,也沒有衝突,都在睡覺。
我聽到沒有情況,便上了牀,打算睡一會兒。
躺在牀上,就覺得睏意來襲,正要合上眼睛,大睡一覺,忽然,我心頭冒起一個念頭,登時一驚,從牀上坐了起來。
事情有點不對勁啊,四皇子怎麼輕輕鬆鬆就抓到錢文峰和徐文濤,好像也太簡單了一點。
單單是這一點,還不算什麼,再想到,後面慕容思齊提的讓錢文峰和徐文濤關在關維清的拘留室的建議。就感覺情況只怕沒那麼簡單。
單獨來看,慕容思齊抓到人,提出建議,都還算合情合理,可兩件事情要聯繫在一起。就有點問題了。
難道……難道慕容思齊真正的意圖不是要讓關維清招供,將太平觀牽扯進來,而是刻意安排,讓錢文峰和徐文濤殺關維清?
越想我越覺得可能性很大,但還有一個疑點,慕容思齊怎麼會幫太平觀?
再一想,我更是覺得毛骨悚然。
假如我的推測成立,這個慕容思齊也太恐怖了一點。
他和我去太平觀,故意給太平觀施壓,然後趁機逼迫太平觀投靠他。然後再巧妙安排,殺人滅口,太平觀無事,他手裡便多了一個籌碼。
而我在整個過程中擔任了他的棋子的角色,被他利用。可是卻一點也不知道。
想到這兒,我就徹底坐不住了,上次去碧雲寺救援,就被慕容航和關維清設計陷害,當了背鍋俠。丟掉了神威營統領的職務,現在可不能重蹈覆轍,成爲慕容思齊的背鍋俠啊。
當下翻身下了牀,快速換了衣服,便快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外面有幾個護衛在值班,他們看到我半夜起來,紛紛向我打招呼,隨即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跟我去一趟拘留室。”
“是,莫統領!”
護衛們恭敬地答應,隨即跟着我火速往拘留室趕去。
由於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雖然可能性極大,但是在沒有證實之前,我也不想揭破了。
所以我先去的監控中心,到了監控中心,裡面值班的人員看到我到了,紛紛恭敬向我行禮。
我點了一下頭,直接走到監視關維清們的監視屏前,問道:“關維清那兒還沒有動靜嗎?”
值班人員說:“回統領,暫時還沒有。他們都在睡覺。”
我看向監視屏,果然看到畫面中的三人各自躺在自己的牀上,非常安靜。
當下疑惑,難道是我疑心太重了?
雖然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但抱着小心爲妙的心理。我選擇留了下來,親自監視關維清和錢文峰、徐文濤。
在值班室裡呆了一個半小時,時間已經到了四點半,天也快要亮了。
我困得不行,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值班人員看到我的樣子就說:“莫統領,要不你去休息吧,這兒我們盯着,一有任何風吹草動,馬上給你打電話。”
我還是覺得不太放心。說:“沒事,你們不用管……”
話才說到一半,身後的一個護衛忽然指着屏幕,叫道:“莫統領,你快看!”
我急忙回頭往監視屏看去,只見畫面裡的錢文峰和徐文濤同時掀開了被子。
注意,是同時,如果只是二人起夜的話,哪裡會有這麼巧?一起起夜?
所以有問題。
我的反應極快,一看到二人同時掀開被子。便意識到二人可能要動手了,當場叫道:“快,快跟我去拘留室!”
說着已經轉身拔腿往外衝去。
二人是要關維清的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得逞,否則的話,關維清一死,便沒有人能指證太平觀觀主,太平觀觀主和太平觀就能逍遙法外。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片刻也不敢多呆。
但無奈神威營的守衛極爲森嚴,通往拘留室共有四道鐵門,每一道鐵門都有人把守,這樣的設置是爲了防止有人劫獄,或者裡面的犯人逃跑,可是在現在卻成了我的阻礙。
雖然我是神威營統領,手持麒麟印。可以暢通無阻,但是要讓護衛打開四道門畢竟也需要時間。
最裡面的大鐵門打開,我一馬當先衝進去,便直殺向關維清所在的拘留室。
原本錢文峰和徐文濤加起來也未必是關維清的對手,可關維清手腳都被拷住,完全沒有還手能力,再加上二人有心算無心,關維清的處境極度危險。
距離關維清的拘留室還有十米左右遠的時候,就聽到關維清的拘留室裡傳來響聲,雖然不大,可是因爲監牢裡沒有其他犯人,顯得特別清晰。
果然出事了!
我不由心急火燎,一邊往關維清的拘留室跑,一邊先出聲示警:“住手,給我住手!”
衝到關維清的拘留室外面,迫不及待往裡看去,只見得關維清被錢文峰用手勒住脖子,徐文濤手上不知道握的什麼東西,一下接一下的往關維清的肚子捅。
裡面的光線極其昏暗,但錢文峰的表情卻也因此顯得格外的猙獰。陰森可怖。
他往我看來,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因爲我中了他們的計謀而自豪。
我急忙喊道:“快,快開鐵門!”
負責掌管鑰匙的神威營護衛急急忙忙掏出鑰匙去開門。
在神威營護衛開門的時候,關維清又捱了徐文濤兩下。
“哐當!”
大鐵門終於打開了。我帶領神威營護衛魚貫而入,神威營護衛們紛紛拔出配槍,用槍口指着徐文濤和錢文峰,厲喝道:“住手!否則我們開槍了!”
徐文濤回頭看來,當場得意的一笑,舉起手,然後囂張的將手鬆開,手上的東西往地上落去。
卻是一把吃東西用的刀叉,落地後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隨後滾了出去。
刀叉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錢文峰也在同一時間,鬆開勒住關維清的脖子的手,高舉起來。
關維清的身體撲通地一聲往地上摔倒,胸前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