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釗和我喝了一杯酒,說:“坤哥,你說這次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我笑道:“應該不會吧,咱們都安排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話才說完,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見上面顯示的是樑熙明的電話號碼,當場手指在屏幕上一劃,接聽了電話。
“喂,什麼情況?”
我接聽電話後說。
“坤哥大事不好了,剛剛侯生打電話給我,說已經決定,莊雄的位置由莊少宏接替!”
樑熙明也沒有多說廢話,直奔主題。
形勢的急轉直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想到侯生那兒這麼快決定,當場失聲道:“什麼?”隨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有失大哥風範。迅速鎮定,說:“侯生怎麼會忽然下決定?”
樑熙明說:“聽說今天柳歌去見了一次侯生,雙方交談了兩個多小時,應該是討論誰接替莊雄的位置的事情,之後侯生就正式通知我。”
我說道:“看來柳歌在侯生面前的影響力還挺大的啊。”
樑熙明說:“柳歌位列四大天王之首,即是追隨侯生時間最長的,也是四大天王實力最高,小弟最多的人,一直很受器重。甚至有人說,侯生的一半江山都是柳歌幫他打下來的。坤哥,侯生那兒已經下了決定,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放棄這個計劃?”
我想了想,說:“你等等,我稍後打電話給你。”掛斷電話,便忍不住點上一支菸,鬱悶地抽了起來。
難道天不助我?在我即將行動的關鍵時刻,侯生忽然下了決定,由莊少宏接替莊雄的位置。
時釗說:“坤哥,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青蛇幫那邊有了什麼變化?”
我說道:“樑熙明剛剛打電話告訴我,侯生已經正式下達通知。由莊少宏接替莊雄的位置。”
趙萬里皺眉道:“怎麼會忽然發生變化?”
我說道:“也不是忽然發生變化了,侯生已經考慮了一段時間,再加上今天柳歌去見侯生,直接促使侯生下了決定。倘若我們早一天回來,進行這個計劃,可能還來得及。”
說完心裡蠻後悔的,早知道就提前一天潛伏回來了。
這次我們回穗州島還是一切以低調爲原則,沒有人送行。沒有人接機,神不知鬼不覺。
趙萬里說:“運氣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只能怪咱們運氣不好。”
時釗說:“侯生已經下了決定,咱們要放棄這個計劃?”
這也是我思考的問題所在,現在計劃進行到這一步,放棄挺可惜的。
而且太子那邊也比較緊,我如果遲遲沒有成績出來,那麼男爵的名額極有可能落入許錦棠手裡。還有賭場也是。
畢竟賭場開起來,賺錢是沒有什麼懸念的,最重要的還是看管理的人罩不罩得住。
所以,我很不甘心。
又想了想。忽然腦洞大開,侯生那邊下沒下決定,有什麼關係?幹掉莊少宏,位置不照樣空着。不照樣會由樑熙明接替?
想這麼多卻是多此一舉,侯生下達決定,更促使我要幹掉莊少宏啊。
幹掉莊少宏,我便能獲得穗州島的一塊立足之地。以後便有和三聯會以及天門爭奪的資本。
當下一咬牙,說:“計劃照常進行。”
時釗詫異道:“坤哥是出於什麼考慮?”
我說道:“我想過了,不論侯生那兒是否決定,只要幹掉莊少宏。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由樑熙明上位,咱們的目的一樣能達成。”
時釗和趙萬里聽到我的話略一思索,紛紛大喜。說:“坤哥的話一語中的,說到了點上,幹掉莊少宏纔是唯一解決的辦法。”
我嗯了一聲,當即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不多時,樑熙明接聽了電話:“喂,坤哥。“
我說道:“計劃照常進行,莊少宏帶人來了沒有?”
樑熙明說:“在剛纔他已經召集了一百多個小弟。信誓旦旦地說要爲莊雄報仇,帶人出發了,現在估計快到鳳翔酒樓了。”
我聽到樑熙明的話,忍不住笑道:“幹得不錯。你等着上位吧。”
樑熙明說:“可是侯生那兒?”
我說道:“他不論下什麼決定,最後結果都是一樣,你等着看。”
“嗯,我相信坤哥。坤哥,只要我能當上堂主,以後一定唯坤哥馬首是瞻。”
樑熙明連忙表示忠心。
我說道:“看你以後的表現了,不過你要時刻謹記,我能讓你上去,也能讓你下來。”
樑熙明連忙向我做了保證。
和樑熙明通完電話,只抽了一支菸的功夫,時釗忽然指着街頭,說:“坤哥,你看,那兒來了一大幫人。”
我順着時釗手指的方向看去,登時看到黑壓壓。不,應該是白壓壓的一大羣人出現在街頭,頃刻之間,原本川流不息的街頭登時出現斷流。車子、行人慌忙走避,唯恐躲之不及。
那一羣人人人穿着白色的衣服,走在前面的一個青年尤爲顯眼,頭上包了一塊白色的布條,上面寫着紅色的兩個大字:“報仇!”
我看到這一幕,差點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這莊少宏裝得有點過了吧,竟然還玩這一套?
鳳翔酒樓大門口有幾個金大洲的人在外面抽菸。看到莊少宏這羣人的架勢,嚇得紛紛將菸頭扔到地上,用腳踏熄,隨即慌里慌張地往裡跑去。向金大洲稟報了。
今天金大洲替他的小姨子擺酒請客,到的人還真不少,除了天門內部的人,還有和金大洲有來往的老闆,比較熱鬧,遠遠地都能聽到裡面的喧譁吵鬧聲。
“金大洲,出來!”
莊少宏身後的一個小弟振臂高呼。
“金大洲,出來!”
其餘的莊少宏的小弟整齊劃一的跟着呼喊。
在莊少宏到達鳳翔酒樓外面的時候。金大洲便帶着一幫人從酒樓大門衝了出來,他一出大門看到莊少宏,登時氣急而笑,說:“莊少宏。你他麼的這是要幹什麼?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你堂哥的死和老子無關?”
莊少宏怒道:“我已經查清楚了,我大哥是你手下的爛人發乾的,把爛人發交出來!”
“我草泥馬的,莊少宏,你說的什麼幾把話?你大哥的死和老子有什麼關係?”
一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左邊臉頰上有一大塊黑斑,黑斑上長了一撮毛的男子聽到莊少宏的話,當場跳了出來,指着莊少宏大罵道。
這個人就是爛人發,是金大洲手下的一個比較得力的打手,也是樑熙明陷害的對象。
他當然沒有幹掉莊雄,聽到莊少宏的話,自然非常生氣。
看到這一幕,我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笑道:“好戲要上演了。”
今天我不指望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只要鬧起來,事後我就可以做掉莊少宏,嫁禍金大洲,引發天門和三聯會的矛盾。
時釗笑道:“坤哥,要不咱們打一個賭?”
我笑道:“賭什麼?”
時釗說:“就賭今晚會死多少人。”
我說道:“數字不好猜啊,賭單雙怎麼樣?”
時釗說:“好,十萬,我賭單數,今晚他們死的人是單數。”
趙萬里笑道:“那我也來湊個熱鬧。”
我說:“趙哥,你賭什麼?”
趙萬里想了想,說:“我也賭單數。”
我笑道:“好,我來坐莊,全部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