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旅行車上,看着小彤歪着頭靠在我肩上睡熟的模樣,讓我忍不住想起了兩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每次回味起來,都覺得既可笑又恐怖。
那時我是因爲脾氣太臭,看不慣私企高管竟然有國企的作風,所以在幾次與上司的交鋒後被炒。也因爲我這種脾氣總是失業,給前女友帶來了很大的危機感,她也果斷的把我炒了。
我鬱悶的時候就喜歡出去旅行,便搭上了一個旅行車,出去散散心。絕沒想到這次旅行會有豔遇,讓我遇到了一個單身美女,那就是小彤咯。她當時可不是這樣靠在我肩膀上睡覺這麼隨便,記得初次見面,她像防色狼那樣防備我,結果,一隻厲鬼的出現,促成了我們的結識。
那隻穿着白皮鞋的厲鬼,到如今都還讓我猶有餘悸。
那個時候,我更不會想到,遭受失業和失戀雙重打擊的我能再遇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而且還開了一家除靈事務所,依靠我曾曾祖父傳下來的“茅山道法總綱”中的道術,在事業上小有成就。
但是現在遇到了麻煩,因爲上次在一個酒吧的鬼派對上,我消滅了二十幾只鬼魂,觸怒了鬼司,不得不忍痛要關閉事務所,再不做天師生意,以此“息事寧鬼”。
我和小彤一商量,打算結束我們長達近三年的戀情,結婚!
本來是想在婚禮上宣佈關閉事務所生意的,但想到事務所的幾個職員都還沒找到新的工作,就決定先出去旅行結婚,然後順路回鄉下把奶奶接過來一起生活。等回來後他們有了新的歸宿,我們才正式把事務所關閉。這段期間,當然還是要給他們付薪水的了。
有時候覺得世事很可笑,不斷的在重複着曾經發生過的劇情,這也因爲人與人之間相類似的性格存在,就決定着我們看到的某件事物會驚歎與昨天發生着重複。
入夜了,一陣急促的打鼾聲,就像打雷一樣山響,我勒個去,居然這麼巧,這次前面還是一個胖子,鼾聲吵得我真想在他頭上打上一拳。
“你們聽說過沒,這個路段曾經發生過鬧鬼的傳聞?”
“是嗎,你給大傢伙說說怎麼回事。”
呃,又有社交好手和好奇心嚴重的好事者,這次不會又引來一隻厲鬼吧?老子現在可是正在接受鬼司的審查期間,如果來鬼了,再動手把他們怎麼着,怕是鬼司不會放過我的。
“以前聽說一輛旅行車在這個路段軋死過一個女孩,變成了一隻鬼,每到旅行車經過的時候,女鬼都會上車來跟遊客開玩笑。好像有一次,這個女鬼把旅行車都給撞翻了,還殺死了很多人……”
太陽的,這傢伙好像說的這個故事,是我和小彤親身經歷過的往事。小彤這個時候醒了,她直起身,把臉上的太陽帽拿下來,凝神傾聽這個傢伙的講述。當聽到後面,一下撲進我的懷裡,臉色有點蒼白。
我們自從開了除靈事務所後,除掉了那麼的鬼,應該是不怕這東西了,但最初慘怖的記憶還是不能令人忘卻。小彤之所以害怕,是觸動了心底那段刻骨銘心的恐怖回憶。
“你看,他們又惹事了。”我吞了口口水,向後指了指。
“什麼?”小彤不明所以的轉頭看了一眼,但馬上轉回頭,皺眉說:“後面怎麼了?”
我忘了她沒有陰陽眼的,看不到有隻女鬼,正坐在那個社交好手身邊,津津有味的聽他講故事呢。不過這隻女鬼看上去並沒什麼惡意,還在一邊聽,一邊從他們手裡的塑料袋裡拿着瓜子悠閒地吃着。
既然她不肯顯露身形讓人看到,我也不必說破,或許過了這個路段,她就會下車了。有很多鬼魂,經常會搭個順便車趕路,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誰把我的水喝光了?”那個社交能手講的口渴,拿水來喝的時候,發現瓶子裡空了。
“我剛纔沒吃瓜子,怎麼少了這麼多,地上都是瓜子皮誒!”另一個遊客大嚷。
我不由覺得好笑,當然是他們身邊那位女鬼乾的,誰讓他們這些無聊的人喜歡在夜裡講鬼故事,結果真的招來了女鬼。吃喝他們點東西,算是客氣了,還鬼叫什麼。
小彤又轉頭看了一眼,回頭小聲說:“我感覺不對勁,是不是真的有鬼了?”
“沒有,是他們故意渲染氣氛,在嚇大傢伙呢。”我不想說破,怕小彤感到害怕。
“不是真的有鬼了吧,老馬?”嚷着瓜子少了的那位顫聲問。
“屁,小楊,剛纔說的那個都是道聽途說的,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就是真有鬼,老子也不怕。”老馬將空水瓶從車窗丟了出去,不以爲然的說。
這話說的不好,鬼就坐在他身邊,要是一隻喜歡惡作劇的鬼,今晚還不可勁的嚇他一回?我轉回頭,看見那隻女鬼面上露出冷笑,伸手摸進了老馬的褲襠裡。呃,不好,這是讓他變太監還是怎麼着?
不多時,老馬就像生吞了只蟑螂一樣,嘴巴張的大大的,看一眼身邊熟睡的女伴,驚訝之中又有一絲旖旎的神色。這會兒車上的人大部分都在睡覺,誰都沒注意,老馬的褲襠高高隆起,像個墳堆一樣。
“變態!”小彤順着我的目光看到着情景,氣的的馬上回頭罵了一句。說完又揪住我耳朵,咬牙說道:“你個大男人,還看?”
我苦笑着剛轉回頭,“啊……哦……啊……”卻聽到後面傳來老馬的怪叫聲,這次他的叫聲驚醒了車上很多人,都紛紛轉頭去看後面發生了什麼。結果大夥兒都不禁驚呆,老馬竟然脫掉了褲子,正摟着剛纔的那個小楊作出了不堪入目的動作。
這小楊可是個男的,他們這樣讓整車人都感到噁心,女人都捂着臉不敢看,男人都毫不留情的大聲斥罵。
“老馬,你這是幹什麼?”老馬身邊的女伴醒過來了,伸手拉着他驚叫,忽然臉色一變,“啊,誰脫了我的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