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柳寒寒做一個細微的機關生物,而且要讓墨門的長老都不能發覺,那着實有些難爲她了。她實力要是有那麼厲害,當初莫一凡就死在她手上了。不過,如今成了莫一凡女人,她會盡力的。
莫一凡讓吳福氣幫助她,或許吳福氣懂的那些技術可以用在機關生物構造上。而後他去找了水清柔。這是一個難題,他和水清柔關係鬧僵了。是他傷害了水清柔,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水清柔開口。
回到玄武大學,走到倉庫小房子外,坐在外面小道的一條長椅上,他回頭看一眼水清柔住的房子,也看一眼自己住的小倉庫房子,淡然一笑。如果回到以前,每天就跟水清柔吵吵鬧鬧,似乎更像一種小兩口的生活。
突然非常地憧憬,摸摸心口,根本否認不了那種升騰起來的熱烈感情。毫無疑問,他喜歡水清柔。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歡。曾經平常的點滴,如今卻在心裡蕩起了巨大的漣漪,甚至是滔天巨浪。有那麼一種明媚的憂傷,只想兩個人好好在一起,平平常常,沒有任何一個人摻合進來。
這麼想了好久,莫一凡一聲嘆氣,少有的情緒低落,最終還是回到現實,想要站起身來去看看水清柔在不在房子裡,不料擡頭的瞬間看到了水清柔從小道對面走過來。
水清柔看到他,怔了怔,很快假裝沒看到,直接走向房子裡。
莫一凡看着她的背影,說道:“你躲不了,不如過來坐下一起談談。”
“和你有什麼好談的?”水清柔停下來,頭也沒回,冷冷哼道。
聽那語氣,比剛開始時認識的還冷。她心裡受傷了,沒人呵護,只能自己強大起來,將冷厲變成武器。
莫一凡覺得,終究是要談談的,不可能這樣一直下去。他閉了閉眼,睜開時神色黯然,說道:“有容被綁架了。”
水清柔拿着包包的手顫了顫。她知道的啊,是她跟趙乾坤建議這麼做的。她聽到莫一凡那平靜的語氣,打心底裡升起一股不安。莫一凡這個人,如果對一件極其憤怒的事轉變爲平靜,那就說明他真正的無情起來了。對於那些始作俑者,他一定會殺光,用最狠辣的手段。
如果莫一凡知道水清柔建議的這個事,會怎麼做?
水清柔害怕啊。她欺騙得了自己嗎?當莫一凡進入她內心後,根本就沒有放得下去過。她寧願自己去恨莫一凡,也不願自己被莫一凡恨。習慣了恨,不過心痛多一些罷了。如果是被心愛的人恨,那整個世界就垮了。
“我很遺憾。”她還是沒有回頭去看莫一凡,淡淡說了一句。或許是不能,又或許是不敢。
莫一凡繼續道:“是趙乾坤做的,你和趙乾坤有關係,我想請你幫我。”
“我憑什麼要幫你!”水清柔猛地轉過了身,盯着莫一凡冷酷無情,似乎受了天大委屈,喝道:“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趕我走!拿徐有容跟我比,說我下賤。你告訴我,我不恨你嗎?不恨徐有容嗎?現在你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我幫你,幫你救徐有容。你們兩個,我都恨啊!”
莫一凡低頭,不看水清柔,大概是沒想到那時候趕水清柔走,會傷水清柔得如何深刻。
“我們之間,怎麼會變成了這樣?”莫一凡努力平靜下心情,帶着幾分黯然的回憶,說道:“我剛纔一直在想我們以前的生活,吵吵鬧鬧,你發脾氣,我遷就。當時我覺得不高興,現在想想,沒想到反而是我最美好的回憶。”
水清柔雙手抖了抖,怕自己被莫一凡說得心軟,努力假裝,冷笑道:“你從來都這樣花言巧語,別以爲我會心軟。我不會,從你趕走我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想不明白!”莫一凡一聲大喝,“師姐你怎麼會喜歡我?我們性格完全不同,如果你是一塊冰,那我就是一團火。水火不容!”
“我爲什麼不能喜歡你?”水清柔眼睛紅了,看着莫一凡那麼地委屈,罵道:“我真的是冰嗎?我要真的是冰,從一開始你就不可能留在這裡!我是假冰,你是真火,所以你才能燒融我!”
莫一凡看着水清柔,忍了好久,終究忍不住笑了,很高興,很輕浮的樣子,說道:“師姐,沒想到你是這麼感性的,其實你是戀愛高手啊。”
水清柔轉身就走,她沒心思跟這個不正經的男人扯淡。
莫一凡跑過去拉上了她的手,說道:“師姐,我真的需要你幫忙。”
“你不是自己很有本事嗎?自己想辦法!”水清柔冷哼道。
“師姐,算我求你,可以嗎?”莫一凡低頭懇求。
“沒用!”水清柔還是那麼冰冷,哼道:“我說過,從你趕我走的那刻,你就再也沒用機會了!”
“水清柔!”莫一凡突然一聲大喝,盯着水清柔喝道:“你以爲我那麼努力地去救有容,只是因爲我對她的感情嗎?不是這樣,是因爲愧疚!我爲什麼愧疚?因爲我惹的敵人?不是!如果我當初像對你一樣對她,她遠離了我,她還會有事嗎?所有的原因,只是因爲我不夠愛她,你知道嗎?”
“關我什麼事?”水清柔撇頭冷哼。這個男人說他不夠愛他女人,跟自己好像真的沒什麼事吧?
莫一凡罵道:“我真的很想打你一巴掌!我不夠愛有容,爲什麼?爲什麼我要趕你走?因爲我愛你比愛有容還要深刻!在我心裡,最不能受傷的,就是你!水清柔,懂了嗎?我最愛的人,就是你!”
水清柔怔住,看着神情堅定的莫一凡,想反駁,反駁不出了。
努力了好久她才壓住內心的動搖,剛想說話,卻被莫一凡拉過來,堵住了脣,再也說不出來了。
她這麼近距離地看着莫一凡,任由莫一凡親她。她雙手攥住衣角,百味雜陳,不知所措。最後流淚,放開攥着衣角的雙手,抱上莫一凡,和莫一凡親吻,釋放、發泄,吻個天昏地暗。
卻還是不夠。
有如忘我了。莫一凡抱上水清柔,一個俯下頭,一個仰着頭,還是親吻着,從外面奔入了房子。直接到了臥室,躺倒大牀上……不多時,衣衫盡去,彼此凝望,平靜卻又迫不及待,一起靠近,兩副美妙的身軀融合在了一起。
哪管外面由晝入夜,哪管外面是靜謐還是喧囂,互相深愛的兩人在經歷太多苦難後,只顧盡情地在溫馨的房間裡無聲述說,用身體的顫動……哦,其實還是有聲音的。
深夜,再無力氣去上演春光大戲,莫一凡和水清柔相擁一起。女人緊緊靠在男人懷中,縮成一個小蝦。男人張開臂膀護着女人,像一個風雨不催的港灣。靜謐溫馨,就像童話裡的故事。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恨你……”水清柔細聲哭了。此時此刻哪裡還有所謂的高傲和冷厲,就只是一個命運多舛終於得到愛情的小女人。
然而,她哭,是真哭,她做了件極其傷害莫一凡的事,不能說出來。
莫一凡不知道她做的事,以爲她只是埋怨,更是抱緊一些她。沒有太多時間給他這樣去愛護一個女人了。然而,水清柔反而越哭越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