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莫一凡和徐有容的關係頗爲奇妙,原本有些曖昧,但突然冷戰。可又沒有到達徹底決裂的地步,似乎還有轉機。
莫一凡喜歡徐有容這樣的女人,而徐有容也挺喜歡莫一凡這樣的男人。
很多事情只需要再往前一步就會發生質變。
不過莫一凡重點還是在調查碎屍案的事上。他總覺得碎屍案沒有那麼簡單,甚至可能與他追查的搬屍鬼釘有關。
“有容,我聽師姐說碎屍案有了初步結果,我可以瞭解一下嗎?”莫一凡追上徐有容,禮貌地詢問。
徐有容停下腳步,微微咬脣,很容易看出來她在賭氣。她看一眼莫一凡後立馬撇過了頭,說道:“我跟你不熟,不要叫得那麼親密。”
莫一凡一聲嘆氣,說道:“我改不了,已經叫順口了,只想叫你有容,徐警官叫不出來了。”
“你……”徐有容一氣,哼道:“果然是個無賴混混!”
莫一凡聳聳肩,不以爲然,說道:“我不跟你扯這些事,我只想知道碎屍案的結果,要麼你跟我說,要麼你把結果文檔給我。”
“你以爲你是誰啊,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徐有容一直在賭氣。
莫一凡批評她道:“把個人情緒帶入工作中,作爲一個警察,實在太不應該了。”
“你……”徐有容怎麼可能夠莫一凡耍嘴皮子。
她說不過莫一凡,卻也不願意再跟莫一凡鬥嘴,把手中資料塞給莫一凡,哼道:“結果信息都在裡面,自己慢慢看!”
“好,謝謝。”莫一凡非常客氣禮貌。
這只是初步結果,並不複雜。不過得出了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那就是根據混合在馬桶的屍體部分鑑定,這個被碎屍的人,是玄武大學科學館前管理員陳萍芝。
知道了死者是誰,那麼就可以根據與這個人有關的東西展開調查。陳萍芝被用碎屍這種極度殘忍的方式殺害,可以推測殺她的人要麼與她有深仇大恨,要麼是個極度扭曲的變態。
瞭解到這些,莫一凡去調查陳萍芝的具體信息。看到徐有容去調查廁所,他有些好奇,走上去說道:“有容,現在知道了死者是陳萍芝,不是該多去了解陳萍芝嗎?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徐有容不看他,不好氣道:“我在檢查周邊會不會留有其他有用的信息,比如作案兇器等。說了你也不懂,你畢竟是業餘的,業餘的就快點走吧,不要影響到我工作。”
“……”
這滿滿的嫌棄態度讓莫一凡很尷尬。既然如此他就不留下來讓雙方爲難了。然而這時他在轉身與踏腳間像是看到了什麼,身子不由一頓,變得僵硬,久久沒有挪動。
“你、你幹什麼?”徐有容看到莫一凡突然擺出一個要跳機械舞似的動作,非常懊惱。
這個傢伙就沒個正經的,不會是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吧?哼,自己纔不會輕易對他心軟呢!
她想多了,莫一凡才不會這麼矯情。這時莫一凡轉回身,邁動腳步,再走出一小步,再量了一下步伐的距離,接着按着這個步伐距離繼續往前邁動,在邁動七步後,停下來。
“不會吧?”看到自己站立的位置,他詫異地低哼出來。
此時他所站立的位置,正是那天混合了屍體的馬桶所在的方位。
“莫一凡,你在幹什麼?別破壞了現場!”徐有容對莫一凡這突然神經兮兮的行爲非常懊惱。
莫一凡沒有理會她,又朝一個方向按照同樣的步伐距離走出七步。到了外面一個點後,轉身,走回原先的地點,正好是七步距離。接着,他又從這個點走七步,到達另一邊,再往裡面走七步,恰好又是到達了那個馬桶的方位。
“莫一凡,你到底在幹什麼?”徐有容氣惱得不行了,對着莫一凡惱嗔出來。
莫一凡看向她,神色嚴肅,嚇唬人般,鄭重道:“有容,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你都不許到這裡來,知道嗎?”
“啊?”徐有容一愣,怒哼道:“誰要來啊!晚上又不利於調查!”
“那就好,我有事先走了,你去調查一下陳萍芝的情況吧。”莫一凡像是吩咐了一句,而後急忙離開。
徐有容覺得他莫名其妙,以爲他是故弄玄虛想吸引她,不由鄙夷地撇了撇嘴不再理會。
莫一凡離開學校後去找了吳福氣。
“七破屍地?”黑暗邊境酒吧內,吳福氣差點沒把喝進去的酒噴出來。
剛纔莫一凡跟他說了一個事,那就是玄武大學女廁所那個碎屍案馬桶所在的方位,是罕見的七破屍地!
七破屍地,是養屍地的升級版!
衆所周知,養屍地是煉屍秘術中非常重要的一環。想要煉屍,在選屍之後,就要確定養屍地。養屍地就是可以存放屍體,讓屍體不會受損的陰煞之地。這樣的地方,多是屬陰、有怨、聚煞的地方。
而七破屍地,是在養屍地的基礎上,滿足於“七七四十九祭”的破魂之地。七七四十九祭,是一種陰煞聚集的時間算法,到第七七四十九天時煞氣變得最爲旺盛。而七破,則是打破七魄戒律。魄,是人的魂魄。
於陰陽世界觀裡,人體的七魄由命魂所掌。魄爲人的肉身所獨有,人死之後,七魄隨之消散,而命魂也自離去,生命即以此告終。但是,如果屍體放在七破屍地,七魄受煞氣影響,被破戒律,不會消散。到達七七四十九祭日後,七魄會重新形成一個命魂。
這個命魂,是極爲厲害的兇鬼!
兇鬼不同一般鬼魂,它們強大、兇殘、詭異,即便是強大的陰陽師都非常忌憚!
吳福氣曾是鬼谷縱派弟子,自然知道這些。他沒對付過七破兇鬼,而且在外面混的日子幾乎不碰這方面的事,現在遇到這種事多少有些顧忌。
然而莫一凡拍拍他的肩膀,哼道:“怕個球啊,走,咱們今晚去幹掉它,說不定還能追查到一些搬屍鬼釘的線索。”
“好、好吧……”吳福氣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但是轉頭他就覺得哪裡不對,看着莫一凡哼道:“不對吧,這是你的事,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別他媽廢話,瘦福子,我知道你骨子裡有那種冒險慾望,不說讓你除魔衛道,成就一世功名,我也讓你好好發泄內心的慾望啊。”莫一凡理直氣壯地哼道。
“放屁,我內心慾望是上女人。”吳福氣罵道。
“……”
莫一凡怒了,哼道:“去你孃的,你到底幹不幹?完事了我請你大保健!”
“搞笑,我要去大保健還需要你請?你個雛兒,還是我帶你吧!算了,最近我正好研發了一套現代科技捉鬼設備,趁此機會拿去測試一下!”吳福氣答應了。
莫一凡翻了翻白眼,罵道:“你他孃的就是死鴨子嘴硬!”
兩人決定後,帶上裝備就去捉那七破兇鬼。
徐有容原本想回家的,但是她老是記着莫一凡叮囑她的話,“晚上千萬不要去廁所那邊”,她覺得莫一凡是故意想吸引她才這麼說。可是現在,她情不自禁地惦記起來,而後一個人去那邊看看。
奇怪的是,那個女廁所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晚風吹過,樹影在微弱的路燈下搖曳,生起一股莫名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