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摩西，蕭峰君，在聽嗎？”
我沉吟片刻：“神崎，問你個事兒，你能吃辣麼？”
“嗯？”
“涼皮，加不加辣？”我笑問。
“……無聊。”神崎掛了電話。
得，這回熱鬧了，半小時後，馬家店，宋歆芸、林瑤、張璇、神崎麗美，可能還有林瑤帶着的狄安娜、我帶着的林溪、張璇帶着的黑煞，還有神崎帶着的和服女人，這麼多人，那家小涼皮店招不下怎麼辦？
“林溪，給海州公氨的同志打電話，把涼皮店清場，免得一會兒打起來傷及無辜羣衆。”我坐在辦公桌角上說。
“到底怎麼了？”林溪問。
“島國人找我了，”我平靜地笑道，轉向宋歆芸，“小宋同志，你是我的福將啊，要不是你撅了神崎一下，她未必會現真身。”
“你看吧，我就知道那個島國妹子有問題，林瑤也說過對吧，我們拉拉對女人的直覺都是很可怕的！”宋歆芸聽明白了，得意道。
“那我提前祝你倆幸福！”我白了她一眼，拿出203給我的電話，找找看西城附近有沒有能在半小時內趕過來的高手，待會兒場面太大，我怕自己hold不住！
可惜並沒有，離我最近的就是葉良辰，自己省廳的特勤處長。
真沒想到，神崎到底還是個特工，枉費我對她那麼好。
不過會這麼巧嗎，她潛伏在西大三年，學習車輛工程，剛好她叔叔出事了被龍組的人給逮着，剛好就把她塞進了我的車裡，讓我和她相遇，而且那個時間點，剛好是島國人行刺201的蜂鳥計劃被我無意中撞破，夏樹告訴203，去把蜂鳥侏儒給抓了之後？
哪兒有那麼多巧合，肯定是她的計策，並不是塞我車後備箱裡三天，而是在我喝咖啡的時候塞進去的，但她在被捆綁狀態下，不可能一個人完成那件事。
“前幾天，神崎間諜案是誰辦的？”我問林溪。
“反間處的李處長，還有他的一個下屬。”林溪不假思索道。
“抓起來審問，”我說，“可能已經被島國人策反了。”
“少主，”林溪皺眉，“你可得有足夠的證據，萬一不是，可是會寒了同志們的心。”
“不審問怎麼得到證據啊？”我笑道，“算了，他們是不是在單位，我直接去審問他們。”
“嗯，應該在，鄭緯國出逃的事，也涉及他們處。”林溪說，只要事關海峽，肯定反間處會插手，這是一定的。
“哪個辦公室，我自己去。”我問。
“404，自己去能行嗎？”林溪把手伸向腰間，要解下她的槍。
我擺擺手，這可是我自己的地盤，諒他倆也不敢造次。
“你陪小宋同志下樓去吧，準備出發，我兩分鐘就下去。”我將手機踹進口袋，揹着手出辦公室，往樓上走。
來到404門口，門關着，我擡手敲門，裡面有人說請進，我推門而入。
“啊？局座！”裡面兩個男人起身，一箇中年一個年輕，長得都是標準的間諜臉，毫無特徵，我見過好幾面了，都沒能把人和名字對上號。
“坐下，坐下，我就隨便看看。”我笑道，他倆對視一眼，不敢坐。
“坐下！”我收斂微笑，板着臉說。
“是，局座。”兩人坐下。
“李建國，李處長，開會時候我認識你了，你叫什麼？”我問那個年輕人。
“沈、沈東營。”
“你老家山東的吧？”我笑問。
“局座怎麼知道？”沈東營驚道。
“你倆進龍組幾年了？”我避而不答，轉移話題，東營是山東的一個地級市，而沈東營又是地道的西城口音，所以我猜測可能是他爺爺、父親之類的長輩在那邊，後來搬家來的東北，爲紀念老家，故起名爲東營。
當然，這可能只是他虛構的身份，東營，呵呵。
“我12年，東營3年。”李處長比較鎮定，笑道。
“三年……”我皺眉想了想，又仔細看了看沈東營脖子上的漢字紋身，“也就是說，你倆之間，東營纔是領導，對吧？”
兩人懵逼地又對視一眼，李處長苦笑：“局座，我是處長，東營是副主任科員。”
“不對吧？”我坐在門口的空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三年前，東營應該是研究生剛畢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從島國早稻田留學回來的，對不對？”
我入職之前那晚，林溪給我看過所有人的資料，當時雖然匆匆一瞥，但我也記得這個人，資料顯示，他是龍組青訓系統出來的新人，反間專業，還有島國留學背景，所以回來直接被分在反間處，專攻反島國間諜，畢竟這裡是東北，因爲歷史原因，島國間諜和沙俄間諜都比較多。
沈東營點頭，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東營，”我注視着他，“你是帶着任務進的龍組青訓班，又帶着任務去島國留學，最後再帶着新任務回來西城龍組任職。”
“嗯？”沈東營疑惑地問，“請局座明示，啥意思？”
我擺擺手：“不用明示了，你自己知道就行，我給你倆個機會。”
倆人第三次對望，李處長問：“什麼機會？”
“活的機會。”我說。
沈東營的眼裡，明顯掠過一絲殺氣。
“神崎麗美已經跟我宣戰，也就無意中把你倆賣了，”我掏出一支菸，慢悠悠點燃，“你倆是繼續留在龍組，幫我調查島國人，還是繼續爲島國人效力，被我槍斃，自己選吧。”
我說神崎賣他們，是在詐他們。
沈東營把手摸向了抽屜，但是李處長給了他一個眼色，沈東營便沒有動，但倆人臉上慌張的內心寫照是瞞不住的。
沉默了幾秒鐘後，李處長咧嘴一笑：“局座，這樣懷疑自己人，恐怕不太好吧？”
“沈東營，你父親或者爺爺，我不太確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是爲島國人效力的老間諜，”我冷冷地說，“所以你出生的時候，給你起名叫東營，東營，東瀛，呵，是爲了向你們的島國主子表忠心，但因爲你家確實祖籍東營，所以可以掩人耳目，你長大後，家人就把你送進了龍組青訓系統，打入龍組內部，結果你不負衆望，大學期間表現優異，被組織派往島國留學深造，學成之後，以你的能力本可以直接入職省廳，但你卻主動要求調回西城，理由是你家在西城，可真正的原因卻是，你是陪你的新任島國主子神崎麗美一起回來的，她華夏也是第三年，理由是上學，一個島國人來華夏學車輛工程，你不覺得她有病嗎？然而，你跟她回來的更深層次的原因，應該是你喜歡神崎麗美，所以，你在自己脖頸上紋了個‘齊’字，那是神崎麗美的的中文姓氏，呵，我猜的有錯麼？”
我抽了口煙，冷冷地看着他倆，沈東營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但李處長依舊沒有什麼異樣表情，只是有點懷疑地看着我。
我認爲他們倆不敢，也不會動手，因爲我在揭穿他們之前，已經給了他們生路。
“至於老李你，本來是沒問題的，但你經受不住誘惑，到底還是被沈東營給策反了，男人嘛，誰不對金錢和美色動心，所以你的錯，我可以理解。”
“局座果然厲害……”聽我說完，老李眯起眼睛，看了沈東營一眼，承認了，“但有一點，你猜錯了。”
“哪點？”我笑問。
“我並非是東營策反的，”老李冷笑，“我就是你說的那個老間諜！”
“噢，打仗親兄弟，賣國父子兵，不錯不錯！”我拍手嘲諷。
“八嘎！”沈東營突然從桌底下抽出槍來，對我開了一槍。
我本以爲我承諾從輕發落李處長，他會選擇投誠，沒想到他是沈東營的父親，骨子裡流淌的就是島國間諜的血，這種頑固不化的人，肯定不會投降，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萬一爭取過來，肯定會很有用！
沈東營直接打在了我心臟外面的胸口，說實話，真尼瑪疼，正好是昨晚被彈片擊中的部位，但我得裝比啊，忍住了，沒有任何表情，低頭看了看槍傷，又擡頭笑看沈東營：“你以爲你能打傷我嗎？昨晚歐陽天亮的四管航空機槍都對我沒辦法。”
啪，沈東營又開了一槍，兩顆子彈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咔吧，貌似肋骨被打斷了一條。
“別白費力氣了，”我靠在椅子裡抽了口煙，媽的，煙居然從胸口冒出來了，“投降，還有條活路。”
父子二人第四次對視，沈東營已經徹底慌張，但李處長依舊保持鎮定，沈東營再次要對我射擊的時候，李處長劈手奪下他的槍，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