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還是算了,就不學了吧!”林冬嫺擺擺手,帶着嬌嗔的語氣。吳氏沉下臉:“姑娘家必須要學習女紅,你爲什麼就算了,不行,必須跟着我學,要不然以後你就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許去!”這在給她下禁令,偏偏林志平不在家,要不還能幫她說說話。
只能耐着性子,坐在屋裡跟吳氏學女紅,她最討厭做這些。在宰相府就是因爲不用心學習女紅,還被呂氏身邊的嬤嬤用戒尺打過手心。那滋味到現在都記着,吳氏看了一眼低頭認真繡帕子的林冬嫺,欣慰的笑了笑,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等到晚上林志平回來,林冬嫺連忙放下手裡的針線跑過去。
“爹,你回來了。”諂媚的笑着接過他手裡的草帽,今天林冬嫺熱情的有些讓他不適應,趁着她去拿熱好的包子,林志平問了問吳氏。吳氏笑着沒吱聲,這丫頭巴不得他早些回來解放她。別說林冬嫺確實有天分,繡的有模有樣,從未教過她女紅,能這樣真是可以了。
她不知道的是,呂氏曾經請過好幾個京城有名的繡娘進府教她們姑娘們女紅,林冬嫺跟着學了些傲,只是懶得去繡而已。要是真的認真起來,恐怕誰都比不上她,就是沒耐心坐着繡個不停。吃完晚飯,林冬嫺不由的朝林志武家看過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不應該,早就出去了,她親眼看到的,而且趙氏還跟在他們身後,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有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這可怎麼辦?剛要去找林志平商量,就看到趙氏和林志武兩人慌張的擡着梅氏走進來。眼看着她剛要邁出門,被吳氏一把拉住:“你要做什麼?”“娘,你怎麼出來了,不進去繡帕子了?”林冬嫺試圖饒過這個話題不回答,反倒問起吳氏來。
“你別糊弄我,是不是想去你二伯家,你就算了,別過去湊熱鬧,要是沒事,去我屋裡繼續繡手帕。”別以爲吳氏不知道她打什麼注意,吃晚飯就發覺她心不在焉,剛纔她也注意到院子裡的動靜。林志平去廚房洗碗了,吳氏正好顯得沒事,出來走走。
林冬嫺急忙笑着搖頭:“娘,那還是算了,我這就回屋,這就回屋,你和爹早些歇息。”轉身飛快的跑回屋去,吳氏嘴角勾起燦爛的笑容,林志平走出來看着竟然有些走神。等吳氏回過神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進屋了。林志平寵溺的搖搖頭,走到門口去關門,正好看到趙氏慌張的跑過來:“老三、老三,你快去找大夫來,你二嫂她大出血了,快去!”
她一嚷嚷把剛回屋的林冬嫺吸引過來,忙走過來問道:“奶奶,二伯母怎麼了?”趙氏看了她一眼:“姑娘家的別管那麼多閒事,快回屋歇着去。老三,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啊,要是晚了,你二嫂可就沒命了。”扭過頭見林志平杵着沒動,趙氏趕緊催促他離開,還伸手推了他一把。林志平慢慢回過神來:“好,娘,我這就去,你們等着我。”
很快就跑的沒影了,趙氏見他去找大夫,急忙的跑回林志武的屋裡。吳氏聽聞動靜走出來,人都沒了。“娘,我剛纔好像聽奶奶說二伯母大出血,爹去找大夫了。”林冬嫺眼中一絲擔憂,早就看出梅氏氣色不好,白天離開的時候就發覺她臉色不對勁。
吳氏略微皺眉,梅氏沒那麼嚴重,向來身子不錯,爲何會這樣?“娘,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畢竟都是一家人。”林冬嫺見吳氏不吱聲,小聲的試探道。林荷千萬的叮囑她,幫忙照應梅氏,要是被她知曉,得有多擔憂。吳氏若有所思的擡頭看了林冬嫺一眼。
“你要是想去就直接去,我累了,要回屋歇着。”這就走了,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林冬嫺很想走過去攔住她,質問一番,她爲什麼對林家的事漠不關心。好歹跟梅氏妯娌一場,就算分家,也還是親人不是嗎?太無情了,林冬嫺沒理睬她,奪門而出。有趙氏在,恐怕不會讓她進去,有了,林冬嫺跑去找林志妙。
一聽說梅氏大出血,林志妙驚的趕緊爬起來:“冬嫺,快扶着我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大嫂對誰都算計,林志妙最不喜歡花氏,梅氏向來對誰都笑臉相迎,別提多喜歡她。眼下她出了那麼大的事,林志妙既然知道,就不能無動於衷。有了林志妙相陪,趙氏看到她們姑侄倆走進來,責備道:“妙兒,你來做什麼?冬嫺,還不快把你姑姑扶回屋歇息,跑來湊什麼熱鬧。”
她的話剛說完,花氏帶着林志文火急火燎的走進來:“娘,二弟妹怎麼了,三弟去找大夫做什麼?”剛纔花氏出去倒洗腳水碰見林志平,隨口問了一句,得知他去給梅氏找大夫。急忙回屋拉着林志文過來看熱鬧,說完花氏掀開簾子走進屋,發現林志武站在窗邊,雙手背後,不知道想什麼。
“哎呀,二弟妹,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花氏走進梅氏身邊,見她睜開眼,大聲問道。趙氏眼看着家裡人都來,只能進去,別又出什麼幺蛾子。“冬嫺,冬嫺。”梅氏眼尖的看到林冬嫺,急忙喚着她。林志妙鬆開她的手,示意她過去。林冬嫺沒絲毫的遲疑,大步走到梅氏牀邊,蹲下身子,緊握她枯瘦的雙手,冰涼涼的,心疼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傻孩子,二伯母沒事,別哭,傷了眼睛。”梅氏此刻把林冬嫺當做林荷,把感情寄託在她身上,就這樣緊緊握住她的手,什麼話都不說,很快梅氏又昏過去。花氏扯着大嗓門:“娘、二弟,二弟妹怎麼了,你們倆把她帶出去做什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要是荷兒回來問起來,我們該怎麼說啊!”
“你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趙氏真相把花氏推出去,聽到她說話,腦仁就疼的厲害。林志平怎麼還不回來,那麼長時間了。“娘,我不過就問問,也不行嘛!還是你們對二弟妹做了什麼,她纔會這樣!”花氏噘着嘴小聲的嘀咕最後一句話。
氣的趙氏伸出手衝過去作勢要打她,被林志文攔住了:“娘,覺兒他娘就是隨口一說,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生她的氣。”要不是看在林志文的面上,早就打過去了。趙氏怨恨的瞪了林志文一眼,還不都他把花氏慣的沒大沒小,說話那麼沒分寸。
林志武頭疼的厲害:“行了,都別說話,再說話都給我滾出去!”他這一發火,誰都不再吱聲,直到林志平帶着大夫氣喘吁吁的走進來,“娘,大夫來了。”“冬嫺,快起開,讓大夫給你二伯母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