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嫺自來熟的要招待他,多虧他想到來找金奎夜。這下好了,有他幫忙,林冬嫺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在街上亂逛起來。“不用了,林姑娘,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回見。”周明沐就這樣走了,算了,走就走了。林冬嫺大不了去找林軒和花蕊,在此之前還是去如意繡坊找林覺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當然順便去探探周夫人的口風,看看她想不想改嫁,或者對金奎夜爲何那麼討厭,既然答應了他,就必須要賣力的去做好這件事。林軒眯着眼看了一眼小二:“你別糊弄我,到底多少錢能賣?”還不知道開的刺繡館有多少姑娘來跟吳氏學習,就暫且買十張桌子十張椅子,要是不夠的話,回頭再來買也不遲。
要是萬一買多了,怕是浪費了。林冬嫺給了他十兩銀子,還要買別的東西。花蕊站在林軒身邊不吱聲,當然目光落在小二的身上。小二賠着笑:“客官,這不是我能做得了主,這個價錢都是掌櫃定下的。你要是覺得價錢不合適,可以再去別家看看,絕對沒有我們家的質量好。”
偏偏掌櫃不在家,不能請示他,只能用這番說辭,但願林軒能買下這批桌子和椅子,回頭好跟掌櫃的報功。林軒轉頭看着花蕊,還不忘記給她使眼色,詢問道:“花蕊,你覺得這價錢怎麼樣?”有他的提示,那就順着往下說,花蕊搖搖頭:“林大哥,我覺得還是去別家看看。”
林軒笑着:“那好,就聽你的,我們走,去別家看看。”兩人作勢要走,夥計見狀着急的不行,他還等着掌櫃誇獎一番。咬咬牙,算了,他就少拿一些回扣,“等等,你們別走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要是真心想要,就給一兩銀子。”剛纔還跟他們要一千五百文,這一轉眼就少了五百文,看來這個夥計不怎麼樣,很貪心。
夥計見林軒和花蕊兩人對視一眼沒說話,不免着急起來,接着說道:“哎呀,要不是看在你們夫妻倆真心想要的份上,我不會那麼便宜賣給你們,我還擔心掌櫃回來罵我呢,要就要,不要就走人。”還帶着一些不耐煩準備趕他們離開,一兩銀子的價錢算合適。
不過從他嘴裡說出夫妻倆,讓林軒不自然的咳嗽幾聲,花蕊則是紅着臉低下頭。很快林軒就掏出一兩銀子遞給夥計,告訴他家住在什麼地方,讓他抽個時間今天一定要送過去。夥計接過錢,笑眯眯的說道:“放心好了,今天肯定給你們送過去,兩位客官賣走,有什麼需要回頭再來啊!”
這下子最重要的東西買完了,剩下就是教姑娘們刺繡需要用的針線和綢緞,林軒看着花蕊皺眉道:“我對這些不太瞭解,還是你幫我拿主意吧!”林冬嫺不在,那就只有求助她,誰讓林冬嫺不來,非要讓花蕊跟他一起來。花蕊聽着有些飄飄然起來,她能做主嗎?
兩人不緊不慢的前往綢緞莊,準備去挑選一番。剛到鎮上的苗氏就累的不行,還從未這樣着急的趕路,現在兩條腿痠疼的厲害,都好像不是她的一樣。花苗和花木是年輕人,當然沒她那麼疼的厲害,不過不可能一點不痠疼。畢竟苗氏走的那麼着急,他們兄弟倆總不能跟不上她,回頭指不定要被她說道。
花純正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苗氏:“行了,找個地方歇會再說吧!”同時不忘記給兩個兒子使眼色,花苗立馬附和道:“娘,爹說的對,你走了一路,還是找個地方喝杯水歇會再去衙門。”
苗氏非要到鎮上衙門報案,他們攔不住。她沒吱聲,花木就趕忙四處尋找起來,隨後指着不遠處的一家包子鋪:“娘,我們過去坐坐。”花純正沒等苗氏回話,就直接大步走過去,他這把老骨頭都怪苗氏。哎,他就不相信,花蕊那麼精明的丫頭能被賣了,苗氏就是蠻不講理,非要過來報案。
傳出去對花蕊的名聲也不好,花純正真是拿她沒辦法。要是跟她鬧起來,動不動就是提出分開,要休書。花純正這日子還想過去,不想讓村裡人看笑話,只能由着她。夥計端上來一籠包子,還有一壺水,就走了。花苗和花木很少到鎮上來,幾乎只有逢年過節纔會跟着花純正到鎮上才採辦東西,根本沒機會像現在這樣下去,還能吃包子。
兄弟倆看了一眼花純正,“包子上來了,你們就吃吧,省的一會涼了不好吃。”有他發言,兄弟倆再也忍不住伸手拿着包子吃起來,至於苗氏看他們吃的那麼香,也忍不住吃起來。很快一籠包子就吃完了,花純正見狀又要了一籠芹菜豬肉餡的包子過來。
苗氏突然看了一眼花純正:“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們去衙門報案,纔會拖延時間?”“你胡說什麼,我都跟你們來鎮上,我會這樣做嗎?行了,要是不想吃,我們就立馬去衙門報案,總行了吧!”花純正急的拔高聲音解釋道,苗氏哼了聲,諒他也不敢。
不過鎮上的包子就是比過年他們家裡做的好吃,也不知道加了什麼,香甜可口,恨不得天天能吃到這麼好吃的包子。不過不可能了,他們住在清平村,算了,苗氏看了一眼兄弟倆:“快吃,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他們一家四口繼續往前走,去往衙門。
林覺聽完林冬嫺的話後,略微鬆口氣:“冬嫺,謝謝你了。”他不能走開,還要做傢俱,辛苦她忙前忙後的找薛氏不說,還託金老闆找她。“大哥,我們之間不用客氣,好歹我跟薛姐姐也是相識一場,那我就回去了。你安心的做傢俱,回頭有消息,我立馬來通知你。”
林冬嫺笑眯眯的朝他揮揮手,還要趕回去看看林軒和花蕊買東西買的如何了?林覺點點頭:“嗯,去吧!”林軒和花蕊來到綢緞莊門口,左右看看有兩三家,到底去哪一家?花蕊見狀隨口問道:“怎麼了,林大哥,爲何不進去?”貨比三家,一家一家去問問,也未嘗不可。
林軒勾了勾脣,笑着搖搖頭:“沒事,走,我們進去看看。”花木眼尖的指着不遠處:“爹孃,你們快看,那不是花蕊?”他們還沒到衙門,就在路上碰到她,真是運氣太好了。苗氏快速的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不就是花蕊,不過她身邊的不是林軒,他們倆怎麼單獨在一起?
苗氏着急的大步走上前,花純正看了一眼:“花木,你啊。”難道他不知道苗氏的性子,爲何非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沒看到她身邊還有林軒,花純正不願意把事情鬧大,花木委屈的噘着嘴,他哪裡做錯了。花苗輕輕的搖搖頭,示意他別生氣。“花蕊,你給我站住。”
苗氏大聲喊道,剛要跟林軒走進去的花蕊聽到聲音立馬回過頭來。“娘,你怎麼來了?”花蕊趕緊喊道,還看到正朝她走來的花純正和花苗兄弟倆,不禁詫異,他們怎麼都來了,到鎮上做什麼?該不會來找她回去,那可不行,她還想在林冬嫺家多住幾日。
苗氏迅速的扭着她的耳朵:“你這個死丫頭,在外面玩的野了,都不知道回去了,是不是?”花蕊連忙求饒道:“娘,我知道錯了,疼疼疼,你快鬆開。”疼的花蕊眼淚都快掉下來,苗氏就要給她一個教訓,要不然很快就忘記了。林軒見狀迅速走上前:“花嬸。”
剛想開口幫花蕊說話,苗氏就皺眉質問道:“林軒,你爲何會單獨跟我們家花蕊在你們?”當然手裡依舊還扭着花蕊的耳朵不肯鬆手,花純正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你有話好好說,當着那麼多的人給花蕊留些面子,快鬆手,彆扭了。”
苗氏不要面子,他要面子。苗氏兇狠的瞪了他一眼,這裡沒他說話的份,不會理會他的話。轉頭直勾勾的盯着林軒,看他如何回答。花蕊着急的說道:“娘,有什麼話我們回家慢慢說,這裡那麼多人看着,你快鬆開,娘,我求求你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花蕊臉上掛不住不說,她還擔心林軒。
他在鎮上私塾讀書,要是萬一遇到什麼熟人,到私塾破壞他的名聲就不好了。在花純正和花蕊的勸說下,苗氏才勉強鬆開手。接着開始詢問其林軒家住在哪裡,要去找林志平和吳氏算賬,他們家花蕊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就這樣在大街上跟林軒單獨在一起,那可不行。
不管花純正如何勸說都改變不了苗氏的心意,沒辦法只能跟着林軒回家去。花蕊低頭愧疚道:“對不起,林大哥,我不知道會遇上我娘,她真是蠻不講理,你別放在心上。”
林軒輕笑道:“沒事,我知道跟你沒關係,我娘會跟她解釋清楚,你放心。”到林軒家門口時,苗氏詫異道:“林軒,這是你新家?”“嗯,花嬸,快進去吧!”林軒點頭回答,順便推開門讓花純正跟苗氏等人進去。苗氏看了一眼花純正,沒想到林志平家一聲不吭就在鎮上買了宅子,還搬過來住。
村裡人還在議論,他們搬到什麼沒人的地方住了,要是被他們知曉,指不定還以爲她騙人。要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會相信。林志平回村裡還沒回來,家裡只有吳氏一人,還有林冬嫺送回來的悠悠在家。林軒招呼花純正和苗氏還有兄弟倆坐下後,就去後院叫吳氏出來。等林軒一走開,苗氏就拉着花蕊詢問起來。
吳氏見林軒推門進來,伸出手放在嘴邊:“噓,小聲點,別把悠悠吵醒了,他剛睡着。”悠悠是誰,林軒好奇的朝牀邊望去,那是個小男孩,他怎麼會在家裡?母子倆出去後,吳氏關上門纔對他解釋起來,原來是林冬嫺帶回來的孩子。還是林覺喜歡的姑娘的兒子,這真是讓林軒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好了,這些事你心裡有數就行,可別說出去,你也知道你大伯母什麼性子。若是被她知曉,指不定要來鬧騰。”虧得花氏不知道他們家住在鎮上,要不然少不了要來走動走動。吳氏纔不想跟老林家的人再有什麼聯繫,她早就不想待了。所以在得知林冬嫺在鎮上買好宅子,就一直在盤算着何時搬到鎮上來。
“對了,娘,花蕊她爹孃還有兩個哥哥在前面坐着,我陪你過去。”林軒帶着吳氏離開,吳氏笑着跟苗氏寒暄一番。花純正說了一通感謝的話,沒注意到苗氏對他使眼色。氣的苗氏在一邊瞬間拉下臉,只能自己說。“林軒他娘,我們一家到鎮上來保管,誰曾想在半路上遇到花蕊和林軒兩個人在一起。”
苗氏淡淡的看着吳氏說道,在一起,對了,吳氏想起來,林冬嫺去幫忙找薛氏,之前送悠悠回來的時候她解釋過了。吳氏不太高興,林軒單獨跟花蕊在一起,應該注意些分寸。不過就這一次,吳氏不好說什麼,況且林冬嫺說就去找他們倆,跟他們在一起,這樣別人不會說些什麼閒話。
“花蕊她娘,瞧你這話說的,他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就是一起去買東西而已,要是不放心的話,今日就可以把花蕊帶回去。”吳氏頓時拉下臉來,花蕊心裡一驚,她要趕她回家。花蕊趕忙朝花純正遞過去求助的眼神,無奈的朝她搖搖頭,苗氏在家裡說一不二,她又不是不知道,豈是他能勸說的了。
要是當着吳氏和林軒的面,苗氏跟他吵起來,那多丟臉。花純正還要他這張老臉,且聽苗氏接下來如何說。只能遞給她一個別着急的眼神,花蕊愧疚的看了一眼林軒,不好意思,給他添麻煩了。
“帶回去,哪有那麼簡單,我們花蕊到你們家也住了不少日子。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住到你們家,還跟林軒單獨在一起,是不是要對我們家花蕊負責?”苗氏越說越是過分了,花苗和花木兄弟倆低着頭不吭聲,家裡的事一向都是苗氏說了算,沒他們說話的份。
現在也是如此,不過要是花蕊要是能嫁給林軒,住到鎮上來,未嘗不好。這樣他們倆也能時不時到鎮上來走動走動,想想都覺得高興,在村裡人面前說起來也倍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