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瑾還在房間裡面忙着救人,林懷信就在房間外焦急的等待,這一夜齊國公府,燈火通明。終於,林懷瑾走出了房間,他拖着疲憊的身體,憔悴的面容,對着林懷信笑。兄弟倆相顧無言,可是他們都知道,成功了。
三日之後,蘇令羽醒了過來,她一直睜開眼,就看到忙裡忙外的林懷信。“懷信,懷信……”
“令羽,我在呢”
“我是不是死了?”
“說什麼呢,傻姑娘,你好好的,你現在正在林府呢”
“林府?”
“是的呢,大少奶奶”
“你這樣叫的我好不習慣呀”
“沒事的,以後你就習慣了,你把身體養好,父親還等着你給他敬茶呢”
“懷信,你知不知道,皇上要封我爲妃的時候,我特別的害怕,我害怕你沒有走上前,害怕你不要我。那一刻你走上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就過着自己的生活”
“那皇上那邊的?他有沒有爲難你?爲難林家?”
“說來也奇怪,皇上昨日病倒了,太醫們卻查不出什麼問題。湯藥也餵了,就是沒醒來,所以便也顧不上我們的事”
“好好的怎麼就病了?是不是你?”
“呃,用了一點手段,可能會影響你以後的名聲。但是,我會努力對你好,彌補對你的虧欠”
……
這邊皇宮裡,嬪妃們跪在殿外,太醫們在裡面忙前忙後。太后焦急萬分,斥責太醫們不用心。這個時候,欽天監突然來了。
“太后,微臣有事要稟,事關皇上龍體,不敢不來”
“是不是有什麼妖孽,清擾了皇上龍體?”
“皇上突發惡疾,太醫們束手無策,想必太后也疑心。臣夜觀星象,發現一妖星圍繞在皇上的主星周圍,影響了皇上的氣運。於是微臣便查遍了近日與皇上有過聯繫的人,均排出了嫌疑,惟有一人,臣不敢說”
“你但說無妨,不管是誰,只要威脅到皇上的聖體安康,哀家饒不得她”
“呃,此人就是寧貴人”
“寧貴人?我記得宮裡面沒有這個人啊”
“太后娘娘,寧貴人是中秋節時,皇上新封的嬪妃”
“就是那個護國將軍未過門的妻子?”
“正是她”
“她一個小小女子,怎麼可能擾動皇上的氣運?”太后怒氣衝衝。
“太后,天下有五行,相生相剋。皇上屬火,寧貴人屬水,水能滅火,水火不相容。並且,皇上屬龍,寧貴人屬虎,這龍虎,本就是不能和平共處,這個寧貴人,確實不能待在皇上身邊。中秋節時,皇上就因爲和她說了幾句話,就臥牀不起,如果將這個女子納入後宮,必定是後患無窮”
“什麼寧貴人,只要哀家不同意,就不算是嬪妃。來人啊,傳哀家的命令,不許這個寧貴人入宮,剝奪她的一切封號,日後就與皇家沒有半點聯繫。我看她還能怎樣禍害我的孩兒”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計謀”齊國公府裡,守正驚訝的問林懷瑾。
“小聲一點,這可是殺頭之罪”林懷瑾示意守正小聲。
在一旁喝着茶的趙褚平靜的說“想要別人解決一個事情,並不是告訴別人自己的爲難,而是要告訴這件事會觸及到他的利益,只有這樣,別人纔會用盡全力去辦好這件事”
“所以你們就給皇上下藥?”
“沒錯,大哥夜闖蘇府,我就知道,這件事危及到皇家顏面,皇上一定會雷霆之怒,所以我就命人在皇上的飲食裡面悄悄的下藥。這種藥不會傷人肌體,只是會讓人昏睡不醒,又不是下毒,所以太醫們都查不出來了”
“那你們又是怎樣買通欽天監的呢?”
“這個你要問他”林懷瑾看向趙褚。
“當年欽天監還未入朝爲官,在江湖上,被仇家追殺,我路過,救了他一命,所以爲了償還當年的救命之恩,他答應幫我們”
守正拍手叫好“好計謀”
林懷瑾自嘲“我曾以爲醫術只能醫病救人,沒想到還可以這樣使用。我曾經最討厭的,就是以自己的一技之長,去迫害那些沒有這個技藝的人。可終究,我還是這樣做”
“這個世界,本就是殘酷的。對於皇上來說,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就是他的一技之長,但是他卻不像你這樣想,他用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利,欺壓百姓,殘害了忠良。他使用自己的能力,只是爲了讓自己過得更好,所以剝奪別人的能力。而你使用你的能力,只爲了活下去,是正當的理由,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所以你也無需自責”
林懷瑾聽完趙褚的話,釋懷了“你總是在我最迷茫的時候,給予我幫助。你當初給我說,你需要我的幫助,爲你提供庇護之所。現在看來,反而是我需要你的更多”
“那梅香院的事呢?還有李氏父子拐賣女子一案”趙褚問。
“別提了,皇上現在正氣頭上,對林家滿腹怨言,還是等以後他心情好了再說,反正證據在我們手上,沒事的”
“可是我還是擔心……”
“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有那麼多煩心事。這世間美好的事物太多,如果你光想着那些不好的事,而錯過了,那該多不值得。你沒見過京城的花燈吧?今天是燈展的最後一天,我帶你去看看吧 去散一散心,這幾天事情太多,太累了,就當出去放鬆放鬆”
京城的花燈街,匯聚了天下名燈。有各式各樣的燈,花燈、走馬燈、動物燈,讓人目不接暇。林懷瑾就這樣拉着趙褚,向他介紹各種花燈,穿梭在人羣之間。林懷瑾自顧自的介紹,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趙褚眼裡的異樣。
直到趙褚停下來,林懷瑾纔開始停下來。林懷瑾看了看他的手“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碰你”
“沒事,我只是好奇,你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熱情”趙褚有點期待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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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懷瑾舒了一口氣“不是呢,我只對我對我好的人這樣,你這樣一說,我好像發現了,你是第一個讓我這樣牽的異姓之人”
“那我榮幸之至”
那一晚,趙褚看到這世間就好看的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