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瑜來見林懷瑾時,颳去了鬍渣,束起了發冠,衣服也穿着得整齊,恢復了多年前,那個颯爽英姿,風華正茂的少年模樣。林懷瑾看着趙瑜,愣住了。趙瑜趕忙自我打量懷疑的問,“不好看嗎?”。林懷瑾趕忙搖頭“不不不,是太好看了,還像三年前一樣,舉世無雙,跟我印象中的趙瑜一樣,不曾變過”。
郎中給林懷瑾診脈,趙瑜在一旁焦急萬分,林懷瑾無奈的說“渝王殿下,你歇歇吧,有什麼事,郎中自有定奪,不會因爲你多看一眼,就好到可以摘星攬月,也不會因爲你少看一眼,就壞到無藥可救”。
“我這不是擔心則亂嗎,我不可以影響你的病情,但是我想第一時間瞭解關於你的一切”趙瑜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尷尬的埋下了頭。林懷瑾也不好意思,只好問郎中一些問題來岔開這尷尬的氣氛。
“渝王殿下不用擔心,瑾公子的病情已無大礙,只需慢慢調理,就可以了”郎中說完,趙瑜舒了一口氣,“你終於回來了”
“我不是一直都在嗎?”林懷瑾笑着說。
“是,未來,我們都要在一起,一起爲林氏報仇”
林懷瑾很是好奇,他不是才昏迷三年嗎,怎麼趙瑜就變得這樣健談。“趙瑜,躺了三年,身體都發黴了,我們叫上安兒,出去走走吧”。
趙瑜馬上否定,即使他多麼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可以帶他去看他們曾經的期許變成現實,但是他不能,他擔心他的身體。
“趙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優柔寡斷?我的醫術怎麼樣,你是見過的,那好,你不信我,你該信郎中的吧”林懷瑾趕緊給郎中使眼色,郎中心領神會“多出去走走,確實可以加快恢復”。
林懷瑾一臉得意“看吧,都是你太過小心了”。
看到郎中都那樣說了,趙瑜只好答應,“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是你要一直在我身邊”。
林懷瑾嘴裡說着:好,但是在心裡面想,我看看你怎樣讓我一個大活人寸步不離?
果然,林懷瑾低谷了趙瑜的霸道和憨。趙瑜竟然用一根繩子栓住了林懷瑾的手,一端緊緊的栓住了自己。看到街上的人投了異樣又有點同情的眼光,林懷瑾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鑽進去,安兒也在後面忍不住的笑“爹爹好好笑,叔叔好可憐”。安兒幸災樂禍招來林懷瑾的求饒“安兒,救救叔叔,叔叔不想這樣,太丟人”。
安兒看了一眼趙瑜,趙瑜卻說“安兒,爹爹最常說的是什麼?”。
安兒馬上回答“只要是爹爹的決定,安兒一定相信”
趙瑜心滿意足“安兒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兒,今天安兒看上什麼,隨便拿,叔叔可有錢了,叔叔都會給安兒買”。
安兒開心壞了,“謝謝叔叔”。
林懷瑾一臉懵,“不救我就算了,還坑我,明明我跟你才親”。
“哦,是嗎?”趙瑜壞笑到,將安兒抱起來,“安兒,叔叔懷疑你跟我不親哎,怎麼辦呢?”。
安兒馬上用手扶着趙瑜的臉,一個勁的猛親。
“啊,殺人誅心啊”林懷瑾氣得就要吐一口老血。
“安兒,去玩吧”趙瑜放下安兒,然後扯了扯繩子“至於你,別想”。
“喂,趙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的高冷呢?”林懷瑾被趙瑜拖着走,一邊不滿的說。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你從未發覺”趙瑜不管林懷瑾如何求饒,如何說這樣有多丟人,趙瑜就是不放手,因爲他真的怕了,怕又把他弄不見,三年前,他就放過他,然後,差點天人永隔。所以這次,說什麼他都不會再放手。
河邊有人在放河燈,安兒也拉着他們去湊熱鬧。人們在河燈上寫滿牽掛之人的名字,只有林懷瑾和趙瑜將荷花燈直接放入河中。
趙瑜先開口說話“你不寫名字嗎?”
“我所牽掛的人太多,一盞荷花燈寫不完,牽掛我的人,我牽掛的人,都全部離我而去,獨留我在這世上,孤苦無依”。
“懷瑾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很多牽掛你的人”趙瑜不知道怎樣說,林府一脈,除了安兒和林懷瑾劫後餘生,其他人都已經走了。
“是的,我還有牽掛的人,我要看着安兒長大成人,看她覓得良人,看她出嫁,夫妻和睦,兒孫滿堂,纔不負我哥哥的在天之靈。那趙瑜你爲什麼不寫名字呢?”。
“我牽掛之人,一個沒有名字,一個尚在人世,所以就不寫了”。
荷花燈順着河流而下,越來越遠,荷花燈上的名字,也漸漸模糊。兩個人看着漸行漸遠的荷花燈。林懷瑾問趙瑜“趙瑜,你看這河燈千千萬,又有哪一盞是爲我而明呢?”
趙瑜說“這河燈千千萬也許沒有一盞爲你而明,但是這世間,總有牽掛着你的人,他們因爲種種原因,不能爲你放河燈,但是在他們心中,你依舊是值得牽掛的人。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好”
兩人牽着安兒的手並排走着,突然前面傳來抓小偷的聲音。他們兩個人像心有靈犀,同時放開安兒,趙瑜囑託追星照顧好安兒,然後兩個人就去抓小偷了。
“趙瑜,你先幫我解開,這樣太費事了,不方便”。
看着趙瑜心存疑慮,林懷瑾說“ 哎呦,你放開,我真的不會再跑了,我發誓,安兒都還在你的手裡面,我怎麼會忍心丟下她跑呢?”
趙瑜看着林懷瑾信誓旦旦的樣子,只好將繩子挑斷了,“答應我,保護好自己”。
“是,渝王殿下,一定不給你添麻煩”林懷瑾開心的說。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怕麻煩”。
“你在嘀咕什麼呢?趙瑜,快走了,一會追不上了”林懷瑾回頭看愣在原地的趙瑜。
“沒說什麼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