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決勝負的華爾茲
——恨意,因愛而生
“我會把這個墜子戴一輩子。”
帶着我的米這輩子。
遲遲不斷大口深深呼吸着,這話,卻也聽得清清楚楚了。
一輩子呢,盛夏說,要戴一輩子!
盛夏擁抱着嬌美的人兒,心滿意足。遲遲心裡想要愛宋翾,遲遲心裡其實愛他,遲遲想要拒絕他愛她,遲遲其實從沒拒絕他愛她,他都懂。
都懂。
所以,抱着她,心滿意足,所以,吻了她,心滿意足。
即使,明天,她還會告訴他,她要愛宋翾。
天高星星美,天幕下,人更美。
秋南寧夏不淡定了,哥去哪裡了?電話都沒接!他們可是做了一桌子菜,買了個雙層蛋糕,克里斯汀的新口味,提拉米蘇加慕斯。
可是人呢?寧夏鬱悶的!秋南思索着!
是和遲遲一起出去了呢……
秋南瞭然,拍拍寧夏的肩:“我們吃飯,今晚我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被哥拋棄了的,蛋糕留着,哥回來再切!”
寧夏擰眉:“你知道他去哪裡了?”
秋南搖頭:“遲遲啊遲遲啊,哥帶着她走了你忘了?!”
哦,寧夏恍然大悟!
好吧,乾杯,慶祝我們生日快樂,慶祝哥找到女朋友,慶祝貪財遲遲榮升哥的女朋友!
宋翾也乾杯,不過是自己買了幾罐啤酒,自斟自飲,自己和自己乾杯。
眼底的落寞,毫不掩飾,心裡的傷感,無法抑制,遲遲,我要失去你了嗎?遲遲,遲遲……
傷心欲絕間,竟有一股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恨意,或者叫做決絕,悄然涌上心間。
盛夏到家,已經凌晨一點。家裡燈火通明,秋南寧夏還在等他,他纔想起,他們每年都是一起過生日的,今年,他們還在等他呢。
不禁莞爾,帶着愧意,故意沒有告知今晚和遲遲一起過了。
寧夏垮着臉:“哥,你重色輕親!”
盛夏咳咳,真會組詞!
秋南也黯淡了臉色:“哥,很晚了,睡吧。”
盛夏終於覺得心裡很不安了,弟弟們都難過了啊,可是,他怎麼能約到了遲遲就告訴他們要和遲遲去約會?雖然明明有提示他們,可是,他們沒領會?
但是又要他怎麼承認是因爲不敢確定遲遲會一定和他約會纔不敢告訴他們呢?
伸了手,要擁抱他們,卻被躲開了。
盛夏心裡突然就很難受了:“對不起。”內疚 ,真誠。
秋南寧夏轉身離開。
盛夏訕訕,難得弟弟們不把他放在眼裡,好吧!
進了房間,洗澡。
出來,“啪啪”兩聲,嚇了心情沉重的盛夏一跳!定睛,原來是秋南寧夏,正笑着朝他開了禮炮!霎時,一頭一臉的彩紙綵帶!
盛夏哭笑不得間,秋南嬉皮笑臉的說:“哥,這是懲罰!”
盛夏淡然微笑,心想,就這樣的懲罰,好吧。
寧夏卻揹着手,一臉壞笑的湊近他,盛夏下意識的感覺不好,可是晚了,“啪!”
盛夏無奈,白洗澡了——寧夏給他臉上扣了蛋糕!
遲遲迴到家,宋翾也沒睡,坐着看書,看見遲遲進來,笑了,溫柔似水:“回來了?盛夏開心嗎?”
遲遲嘿嘿一笑:“翾哥哥,你還沒睡啊?”
宋翾站起來,摸摸她的頭,又是一笑:“等我的遲遲啊!開心嗎玩得?”
遲遲抱了抱他,笑的心滿意足:“嗯,開心!”
宋翾喝酒很有分寸,四罐啤酒,九點以前喝完,遲遲迴家聞不到一點酒氣。
可是,那一夜,宋翾難受一夜,酒精讓他的心跳很快,快得他幾乎承受不住了。宋翾忍着,拼命忍着,不能忍不住,不能讓遲遲擔心。蒼白的手,攥得被角極緊,指骨分明……
初夏,某天。
盛夏集團的年會,就是盛夏創始紀念日,按慣例,盛夏會包下一家高級酒店宴請所有員工,好吃好喝好玩,然後放假三天。今年也不例外,要說有,就是多了遲遲和宋翾。
先是正兒八經的舞會,盛夏的交誼舞跳得極好,慣例,年會他一直都是開舞者,而且,每年也就僅此一次。於是他的第一個舞伴就成爲了盛夏集團內部的賭局。今年也不例外,他第一個站起來,在萬衆矚目中,淡然走到遲遲身邊,優雅紳士的伸手,含笑莞爾。
遲遲今天一襲紫紅色露肩長裙,平時長直的發挽起,彆着一隻栩栩如生的水晶蝶。
髮卡是宋翾送的,是定做的髮卡,晚禮服是盛夏送的,也是定做的,裙和髮卡,相映成輝,高貴清新。
遲遲羞紅了臉,囁囁:“我、我不會跳交誼舞……”
盛夏不由分說的牽起她的手,輕聲對她說:“跟着我跳就行了,你一定是今晚最美的女人。”
遲遲只好起身。
秋南和寧夏率先鼓掌,盛夏的舞姿可不是蓋的,公司多少女人都以能和他跳一曲爲榮!
盛夏含笑,摟着遲遲的要滑進舞場中間。
《Always with me》,遲遲確實不會跳交誼舞,雖然民族民間舞古典舞現代舞都手到擒來,可是國際舞就是一盲。
她緊張的捏着盛夏的肩頭,由着盛夏帶着她跳。
先是輕輕的走着舞步,接着是小圈的旋轉,再就是大圈的旋轉,然後是華麗的各種旋轉……遲遲一直都是頭暈目眩的,可能是轉的,也可能……是因爲盛夏。
盛夏的眉目清俊清澈,黑眸星光流轉。脣邊笑意盈盈,手臂溫暖有力,帶着遲遲旋轉到了幸福的海洋,似乎沒有盡頭。遲遲一直就這樣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放心的由着他,全身心的放任他,由着他帶着起舞,看着盛夏,遲遲,愣了。
美輪美奐,美不勝收!
宋翾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舞池中央旋轉的兩人,受傷的眼眸似乎要滴出哀傷來。遲遲迴來還是愣愣的看着盛夏,甚至忘了他的存在,他的心裡,突然冒出來一股……火!
一曲盡,盛夏依然微笑着送遲遲迴到座位,留下愣愣的遲遲,對員工們淡淡的說:“大家盡情舞吧!”
又一曲華爾茲,宋翾把遲遲帶入了舞池。宋翾會跳交誼舞,自詡不比盛夏差,可是,遲遲踩了宋翾無數腳,雖然自己在宋翾的保護下沒摔跤,可是,遲遲自己都覺得宋翾被踩得極疼!
舞完,宋翾凝了眉,傷感的問遲遲:“你和盛夏跳,那麼輕鬆自如,和我跳,卻是這樣狼狽,是因爲他,還是因爲我?”臉色蒼白,脣色青紫。
這是宋翾第一次這樣對遲遲說話,話裡,包含着盛夏,包含着對盛夏的嫉妒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