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蘇暮然在她身邊需要她的保護，如果不是她咬破了脣瓣用疼痛來麻痹自己，她已經在喬振東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倒在地上。
“門後面，是盛世？”燕羽兒抓緊了蘇暮然的手，勉強支撐着和喬振東對峙。
喬振東突然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看着燕羽兒的脣瓣。
她把脣瓣咬破了，出了血，刺目的紅色。
他知道燕羽兒在死撐什麼，心疼地直挑眉：“羽兒，不要死撐着。你知道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也許我不該蠱惑你復仇回來，那樣我們就會一直在國外生活，現在你應該已經嫁給我了，肚子裡懷着的也會是我的孩子。”
喬振東說着，目光自然落在燕羽兒還很平坦的腹部。
他知道燕羽兒又懷孕了，孩子是盛世的。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他只要燕羽兒，再說他把燕羽兒帶走之後，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是他的孩子。
“你……”燕羽兒不知道喬振東到底瘋到什麼程度，她發現喬振東在看她腹部的時候，本能的伸手捂住了肚子。
上一次喬振東害她小產的事情，還和夢魘一樣沒有從她的生命中離開。
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保護好這個孩子，絕對不會讓她再一次從她生命中流逝。
“別怕，我說過不會傷害你的。嫁給我，我就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喬振東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自然流露出一幅欣然嚮往的神色。
燕羽兒看着他突然洋溢起幸福的笑臉，頭疼得厲害。
這就是一個瘋子！
和瘋子怎麼溝通，把自己變成瘋子？
“我孩子的父親只有一個，我的老公也只有一個，我選擇了盛世就不會選擇你的。”燕羽兒悄然攥緊了拳頭，盯着喬振東的反應。
喬振東臉色驀地變得無比慘白，可他卻放肆地笑了，脣瓣因而更顯嫣紅。
彷彿是地獄的曼陀羅，即將凋零前努力綻放最後那一抹嬌豔的紅。
“你還是做出了選擇呢。羽兒，你不放棄盛世，就是選擇了他死。這個答案，我很滿意！”喬振東露出魔鬼一樣的笑容，緩緩扣下手中的扳機。
“不要！”燕羽兒失聲尖叫。
儘管她看不到門後面的人是誰，但是她不敢賭，也不能賭。
她眼睛因爲憤怒而變得通紅，連指甲深深掐進了蘇暮然的手心裡都沒有察覺：“喬振東，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只想要你，你跟我離開，我就放過盛世。你不走，他死，你還是會被我帶走。”喬振東默默地看着燕羽兒，其實今天他來了就註定會是這個結果。
不管燕羽兒是什麼意見做出什麼選擇，他都會把她帶走。
但是他還是貪心，想要讓燕羽兒主動跟他走，所以他纔會親自出現在這麼混亂的槍戰現場。
“好，我跟你走！”燕羽兒磨了磨牙。
蘇暮然嚇得抖了三抖，死死抓住燕羽兒的手說什麼都不鬆開：“燕子姐，不能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