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當年的事件,再經過後來他們的大哥說了所謂的‘上門女婿’是怎麼一回事後,兄弟倆暗自發誓,這輩子惹誰絕對不能再惹厲雲深,相反的,他們還要努力抱大腿,因爲從他對大哥的事來看就表明他恩怨分明。
厲雲深摘下墨鏡,冷光一掃,會議室裡頓時噤若寒蟬。
在厲邵兄弟倆狗腿下,他邁步走上主位坐下,那氣勢誰敢說不是君臨天下?
厲雲深把墨鏡往桌上一擱,動作雖然很輕,但只要是一丁點響動都能驚動在座每一個人的心。
“選舉代理總裁?”他擡眸,冷冷出聲。
“厲先生……”距離他最近的董事,以爲仗着比他大的優勢能開口解釋,沒想到——
“嗯?”厲雲深凌厲的眸光定在他身上,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叫人膽顫心驚。
“厲,厲總,我們不知道您回來,想着公司總要有個人主持大局,所以就有了這場會議。”旁邊一人看懂了他的意思,趕忙笑着換了稱呼。
“是啊,雲哥,你回來怎麼也不先跟我們說一聲呢,我們也好給你接風洗塵啊。”厲邵笑得一臉狗腿。
“既然各位董事都在,那就趁此機會說清楚吧,厲氏集團是厲家的,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誰有那個能耐坐這個位置,儘管來搶沒關係。”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也叩入每一個人的心裡。
有些存在小心思的董事則心虛地低下頭去,而大多人則是笑着逢場作戲。
“厲氏集團暫時由我接管。還有,我希望我坐鎮厲氏的事不要宣揚出去。就這樣,沒事可以散會了。”
簡練冷冽地撂下話,厲雲深起身離開會議室,留下一羣面面相覷的人。
“不宣揚出去?他又想搞什麼把戲了?堂堂一個厲氏總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說換就換的嗎?”
“別人不能,他厲雲深可以。”
“是啊,現在只希望他不要再拿厲氏來開玩笑了,不然咱連養老金都沒了。”
顧慮重重的董事們拍着彼此的肩膀,互相安慰完畢,紛紛離去。
·
總裁辦公室
“叫厲邵和厲城兩位經理來見我。還有,一杯冰水。”
門外的秘書桌面被叩響,等低頭工作的秘書擡起頭來,只來得及看到一個消失在辦公室門裡的背影。
那個聲音好像不是她的上司厲摯,而且……
冰水?
這寒冬臘月的,居然還有人要喝冰水?
辦公室裡,厲雲深把自己拋入大班椅裡,閉上眼,一張美麗容顏立即閃現腦海。
這裡也有他們曾經共同的回憶,雖然不算是很美好,但也不太差。
如果他推算得沒錯的話,辰辰就是在這裡有的。
那天他問她是不是安全期,其實他很明白,如果自己心裡有一丁點牴觸的話,就算她真的是安全期,他也不會在她體內釋放。
也因此,纔有了那個美麗的意外。
是美麗也是痛苦,好在最終苦盡甘來。
快四個月了,他離開他們母子已經快四個月了,他過得很不好,她呢?應該過得很好吧。
沒有他,她也會過得很好,他知道。
要不是無處可去,他也不會再踏入中國,不踏入就不會碰上厲摯,不碰上厲摯,今天也不會在這裡。
也好,有事幹總比閒着想她好過些。
門被敲響,打斷了厲雲深的回憶,他轉過身,就見厲邵兄弟倆忐忑地走進來。
“雲哥,你的冰水。”厲城把順手拿進來的冰水放到厲雲深面前。
“雲哥,這大冷天的喝冰水不太好,不如我叫秘書給你煮杯咖啡?”厲邵笑嘻嘻地道。
“不用。”厲雲深冷聲打斷,拿起那杯冰水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才道,“坐。”
厲邵和厲城相視一眼,惴惴不安地拉開椅子坐下。
“公關經理……”厲雲深掃了眼厲邵,取來桌上的檔案翻閱,“任職四年多的時間裡,有十次打架鬧事,賠錢善後,損壞公司形象。”
厲邵真特麼覺得自己像小學生一樣在面對老師的斥責,怕得不行。
厲雲深又看向厲城,低頭翻了翻檔案,“運營總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任職幾年下來,不只對厲氏沒什麼貢獻,反而還扯了後腿……你們一個負責厲氏的門面,一個是負責公司的整體運作,這都幹了些什麼!”
一揮手,檔案落地,白紙飛揚,氣氛瞬間冰凝到極點。
“雲哥,那我也沒辦法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過去,碰上了別人哪會放過我。”厲邵爲自己喊冤。
他過去是各種風月場所的常客,跟很多人都認識,應酬時碰上了就不會輕易放過他,而且媒體瞎寫,不揍他們揍誰。
“雲哥,我也不是沒做貢獻,反正工作在家也是做,在公司也是做嘛,幹嘛不在家做?”厲城也試着講理。
厲雲深笑了,冷冷的笑,“走吧。”
兄弟倆如獲大赦,大喜地離座,“我就說雲哥還是顧念兄弟情誼的。”
“我是說收拾東西離開厲氏。”
冷若刺骨的嗓音毫無起伏地釘住了二人勾肩搭背離去的腳步,臉色刷白,不敢置信地回頭。
“雲哥,你開玩笑的對吧?”厲邵一臉的討饒。
“雲哥,我們這幾年已經乖乖待在厲氏替厲氏賣命了,你不能一回來還跟我們翻舊賬。”厲城抗議。
“你們跟我訴苦不是爲了離開厲氏?”厲雲深冷冽挑眉,倏爾,恍然大悟地譏笑,“你不提,我都忘了還有舊賬這回事。”
厲邵氣得狠瞪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厲城,然後又對厲雲深露出狗腿的笑,“雲哥,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相信你不計較了的。我們沒有說要離開厲氏,我們很喜歡現在這個工作,我們會努力把它做好的。”
離開厲氏,別說經理了,恐怕連掃地的都輪不到他們。
“你大哥選你當公關經理還算有點腦子。”這嘴的確適合這個職位。
“所以,這個工作我現在已經上手了。”厲邵笑呵呵地道。
厲雲深只是冷眼看着,不語,把他們嚇出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