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烈把長劍刺入豬婆龍的側腹,腹中的那另外一股力量鉗住劍,和尚烈一起給豬婆龍的側腹開了個門字框。
“噗!!!”一涌巨大的血流激噴出來,尚烈直接被這股血浪拍進海里。
鉗着劍的力量消失了。尚烈不知道,在這涌噴出的血浪中,有一個渾身是血的血球也噴了出來。
這個血球是誰?
沒錯!是天白。
天白不是在凡界歷輪轉嗎?既是球,肯定是仙身,而且還是真身,天白怎麼會以仙身真身跑到豬婆龍的肚子裡?
時間倒回到麒麟吐血昏倒,那時也是尚烈和夕弦從雪山回到青草湖。
道玄飛在空中,就見對面飛來一人。這人停住,對道玄問候道:“見過道玄仙君。”
道玄覺得面前人眼生得很,就道:“仙家是何仙位?”
這人答:“我是軍中醫官。”
道玄心道:“軍中醫官當常駐軍中,怎麼來外邊了?”就又多問一句:“醫官這是去何處?”
“回仙君,軍中藥品已有短缺,我帥囑我去藥仙宮探望新帥,順便告知此事,看可否補些缺藥。”
道玄心道:“嗯?新帥回了藥仙宮?那看來是活回來啦!”
“哦。”道玄應了聲,一擡手,“仙官去吧。”
紫薇宮中,紫薇星君正端着毛筆,對着面前的題牌站立。旁邊,研磨童子也靜靜地站在書案旁。在紫薇星君右手邊稍遠處,還有一面空白的題牌擱在書案上。
紫薇星君注視着面前的題牌,這牌頭已有“尚烈”兩個字,他想:給尚烈安排道什麼題呢?
略思片刻:嗯!就用“善惡取捨”吧!尚烈是天生小仙,總是懂得善惡的。而且天帝問起來,這題也稍微容易些,也成全了天帝的心意。
於是,垂筆落畫,寫下“善惡取捨”四個大字,豎列的。
正這時,就聽宮外一聲:“紫薇星君可在,道玄拜訪。”
紫薇忙放下毛筆,出了宮門來迎接。
宮門外,紫薇道:“道玄仙君可是稀客,快快裡邊請。”
道玄道:“這個,你我都事物繁忙,我就不進去了,在這和你老人家說吧。”
“那,也好。道玄仙君親自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紫薇問道。
道玄先“誒!”一聲。然後道:“前些時候我宮飛昇一名仙徒天白星君可知曉?”
“當然知曉。他的歷牌還是我寫的。”
“就是這事!”道玄微抖地手指點道:“那尚烈跑下凡界,毀了天白三十七世輪轉。”
紫薇驚愕地失聲道:“啊?!!”
“你知道,天白真身乃是白石,它沒有心,悟愛七十二輪轉我都怕他不夠用,這一下少了這麼多,紫薇,無論如何,你得給我們天白再補上這三十七世!”
紫薇咧着嘴愣住了,馬上道:“仙君有所不知,那歷牌寫上了,就開啓天光,不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能更改了。星君我實在無能爲力。”
道玄立刻硬道:“不成,你一定得管,這屬於意外!這樣,你把他的歷牌毀了作廢,重新寫個七十二世的,六十四世也成啊!”
紫薇星君苦道:“不成啊!”
見道玄怒目瞪着自己,紫薇眼眨眨,遲疑地道:“仙君,改是肯定改不了了。不過倒是有一法,可以多少——算是助幫。”
“哦?!快說說。”道玄立刻熱切道。
“那歷題我們仙家不能插手,但是如果是凡人在他身邊就沒關係。所以仙君不如求求哪個仙家得空投凡,放到他身邊。但是這隻能用一世,人數不超過三個。除了這,真別無他法,仙君拍死我也沒用。”
道玄往回飛一路心裡嘀咕:“天白,你能自己出息自己悟出來多好,不然可就這一個法子可用了,還不能保證悟成。”
醫官來到藥仙宮,幾個看守的兵士從天上各處落下,直接把他攔在浮山平臺邊兒上了,“新帥有令,外人不得靠近藥仙宮。”
醫官忙道:“我是來探望新帥的,還有要事報告新帥。”
園蛛守兵心道:“新帥昏迷,讓不讓見?”爲了少生事端,他道:“新帥昏迷,你有何事,不妨直說——”
就見金朵走出藥仙宮,說時遲那時快,海燕守兵一下瞬移到金朵身旁,小聲道:“找新帥有事,夫人若見,最好別丟了元帥顏面。”竟然同時封了金朵口,把她定站在宮門處。
“刷”又瞬移回浮山平臺邊。
“新帥夫人在此,你有事說吧。”他道。
醫官見守兵不允探看新帥,新帥夫人就站在門口也不過來,兵士們圍着他也不讓前進,只好說事。
他對着稍遠處的金朵拱手施禮,然後道:“新帥夫人,請稟告新帥,軍中課程並不急開,也無其他要緊事務,請新帥放心調養。還有,軍中有幾種藥品已經斷缺,若是可以,請新帥酌情製作一些,但是一定以修養爲先,莫要操勞耽誤修養。以上即是元帥囑託,煩請夫人轉告新帥。”
說罷,從衣襟下掏出一張紙舉在手中。
海燕守兵接過來打開,幾個兵探頭一看,是缺藥藥名。
園蛛守兵道:“嗯!夫人和我們都聽到了,新帥醒來定會稟告新帥。”
醫官便道:“那本醫官就回去了。”
守兵們道:“緩行。”
醫官離去。金朵被解。
麒麟昏迷着,金朵坐在腳踏上趴在牀邊,兩天了,麒麟還沒醒。
金朵看着麒麟平靜地睡着,這張臉真是奇怪,以前看着總是有些攝人,現在看,竟然看着還有些殘留的稚氣。“大概是閉着眼的緣故。”金朵這樣想。
金朵回頭看看空空的屋子,好像又看到麒麟抱着桌子進來,拿着他的罐子槌子,在那兒處理他的那些藥。這畫面好像印在了她眼中。回過頭,麒麟卻靜靜地躺在牀上。這屋子好像一下就平靜了。
她守在牀邊,現在換了角度,以前都是麒麟守她。她看着麒麟,“不醒。”過一會兒,“還不醒。”再過一會兒再看,“還不醒。”……她看得好累,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麒麟睜開眼,看到頂棚,“咦?!這不是金朵的牀,她把我放她牀上了?!”他想。麒麟在大婚那夜住過一次這牀,之後就再沒住過。扭頭,一下看到趴在牀邊的金朵。
“她還在,她沒走,呵!她沒走!”麒麟心中很是感慨。
他輕輕地伸手,想摸摸那黑腦瓜。金朵趴的扣臉,呼吸一滯,她醒了,擡起頭只一隻眼睛欠開個縫兒,很沒用神地掃了下麒麟的臉,就見麒麟正大眼定定地看着自己。
金朵一下倆眼睛都睜開,瞬間精神清醒,直擡着頭道:“你醒啦!”
麒麟把那剛擡起來離牀面二寸高的手臂落在牀上,聲音很虛輕地道:“謝謝你!”
金朵有點不明白地反問,“謝我?!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走。”
金朵明白過來似乎有點不自在了,她像似打岔地道:“你還是快點養好吧。”說着站起身。
麒麟忙撐牀要起來,“你去哪兒?”可是力虛,又倒在牀上。
“我去哪兒?”看麒麟眼睛始終不離她,爲了讓他安心,道:“你那八個兵死心眼,我已經答應他們了,你好前我不走,你就放心呆着吧,啊。”
“真的?”麒麟驚訝的問,他要確定一下。
“真的。”
聽言,麒麟心中“撲”騰出一朵喜悅的火苗。
他又撐着牀要起來,道:“我,我回茶塌上住,這是你的牀。”
金朵沒當回事地道:“不用,你住着吧,我住茶塌。”
金朵也不扶麒麟,麒麟力虛,沒坐起來,只好作罷。
金朵道:“對了,你睡着時,來了個醫官,說軍營裡藥缺了,讓你別累着的情況下做點兒。”然後把袖口裡的紙單放在牀上。
麒麟看着金朵,“我……很餓,能不能給我些吃的?!”
金朵如夢初醒道:“你等着。”一陣風奔出婚房。
不大會兒,金朵抱着食盤進來,擺桌上。桌子就在牀頭,這回,金朵來扶撐牀的麒麟坐了起來。
一盤菜胡蘿蔔炒木耳雞蛋,一盤餃子。
麒麟看着桌面道:“謝謝你。”
“又謝我什麼?”金朵心想,看到面前的食物,“哦!不是我做的,夥兵做的,不用謝我。”她遲了兩個數答道。
麒麟拿起匙迫不及待地去擓餃子。竟然沒托住連匙帶餃子都掉在桌上。麒麟有點尷尬,又去擓一個,哆哆的又掉了。金朵站旁邊,把匙從麒麟手裡拽下來,擓了一個,沒說話,直送到麒麟嘴邊。
麒麟視線從嘴前的餃子移到金朵的臉,金朵就看着他。
麒麟慢慢的張開嘴,餃子被倒進了麒麟嘴裡。一個又一個,金朵喂餃子,麒麟吃。然後喂菜,一口接一口,配合的倒是節奏相合。只是喂餃子全是餃子,喂菜全是菜,“難道就不不知道一口菜一個餃子?”麒麟心裡這樣想。
兩個盤子光了,麒麟道:“我能不能再吃些。這個……能不能有豬蹄?”
“你等着。”金朵拿着吃完盤出去了。
不大會兒,又回來,又是兩個盤子,一個白白的捲曲的炒青椒的菜麒麟不認識,還一個是兩個豬蹄,軟爛軟爛的,還冒着熱氣。
麒麟抓起豬蹄就啃,猛覺得金朵在瞪他,他想起剛纔拿不住匙,現在拿得起豬蹄,趕忙解釋道:“剛吃了點兒餃子現長的力氣,方纔沒騙你。”
金朵收起瞪人的眼神,道了句:“以後你不許騙我!沒人和你搶,吃慢點!”
金朵的話說得就像金豆落地一樣,字字粒粒分明。
“嗯!”麒麟答。
又都下了肚,麒麟道:“我……還能再吃點兒嗎?”
金朵一下眼睛圓了:“幹嘛一次次說,你一次說全不成嗎?”
“我……你別生氣,我——不吃了。”麒麟妥協地道。
金朵道:“我沒生氣。你應該一次說全,哪有說話辦事這麼耽誤功夫的。”
“你說的對。”
“你還差多少?”金朵問。
正這時,有敲門聲,金朵忙去開門,就見夥兵兩手各端着一個食盤,門開即道:“新帥和夫人吃飯從來都是八個菜和主食的,夫人太過敏捷,好了倆菜就端走,想是新帥餓急了,這不,我把這四個菜送來了。”
金朵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我跑太快沒等菜,剛還數落麒麟一句!”正這樣想着,牀上的麒麟接道:“哦!是我讓夫人兩個兩個送來的。”
金朵心想:“他這是在給她打掩護。”接了兩個食盤轉回身送到桌上。擡眼認真地看了眼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