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的愛情

無根的愛情

!!!!

林笑噴了。

海因茨怒視他:“你還不解釋!”

林笑作幽怨狀對卡爾道:“卡爾,你不要誤會海因茨,是我……我主動的……”

卡爾更加心碎:“你喜歡他?”

林笑垂首傷懷:“是的。”

卡爾失魂落魄走了。

海因茨氣的大吼:“你什麼意思!?”林笑無辜地眨眼:“我說假話了嗎?”海因茨無語了一瞬,更加生氣:“你故意引他誤會!”林笑看着他道:“這樣不好嗎,你不是要我離他遠點?”海因茨大叫:“那你也不該以這種方式!”林笑道:“這樣他會徹底死心。我對他沒有感覺,不願再浪費他的時間。”海因茨不語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那你也不應該扯上我。”林笑以一種更加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我是真的喜歡你,誰會吻一個不喜歡的人?”

海因茨抵抗不了這個強大的表情,狼狽逃走了。林笑哈哈大笑。

走到宿舍樓下碰見於爾根,于爾根神秘兮兮地對林笑說:“那邊有個英俊的東方男人在等你,開了一輛法拉利。”林笑驚訝地看過去,只見宿舍樓前的樹下果然停了一臺時尚的法拉利,一個穿風衣戴墨鏡的男人靠在車聲上抽菸,淡淡的菸圈飄散在寒冷乾燥的空氣中,湛藍的天空背景下好像一幅時尚海報。

男人看見林笑過來,站直身體,摘下墨鏡露出俊朗的臉龐:“林少。”

林笑怔了一下。他認識這人,蘇紹的心腹特助,左右手,杜宇。

“杜特助。請問有什麼事嗎?”林笑淡淡地站住腳步。

杜宇從車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他打開一頁一頁翻看,竟然是百草集團德國地區的最高代理人授權書。杜宇又遞來一支筆,林笑慢慢簽了名,遞還給他,他道:“那麼,從今天起,我就是您的特助了,林先生。請多加關照。”

杜宇伸出手來,林笑跟他握了一下,道:“也請你多加關照。”杜宇又遞來一串鑰匙,回頭看了一下法拉利,說:“這是公司給您配的車,您若不滿意,我們可以重換。”林笑恍惚想起他曾經跟蘇紹說過他最喜歡法拉利,沒有接鑰匙,說:“我還是未成年人,沒有駕照,車還是開回去吧,如果方便,還請您幫我找一個司機。”杜宇也猶豫了一下,說:“您還要上課,好吧,如果需要您去處理公司的事,我會來接您。”林笑道:“那麻煩你。”

杜宇開車走了,林笑站在樹下出了好一會神,才轉身上樓。

林笑的生活再次忙碌起來,海德堡的學業本來就很繁重,課餘時間還要打理百草集團。林笑從來沒有正式接觸過決策經營,開始的時候學的很辛苦,幸而蘇紹派來了能幹杜宇,杜宇真是個全方位優秀人才,連林笑的生活都照顧的井井有條。

到了海德堡,林笑才發覺和蘇紹共同生活了兩年多,蘇紹把他徹底養成了一頭豬,離了蘇紹他連件衣服都不會買了。自從和蘇紹一起生活後他的衣食住行都是蘇紹打理的,到了海德堡林笑才知道,原來他每一件看似不起眼的衣服價錢說出去都能連自己都嚇一跳。開始他還納悶,爲什麼名店裡買的衣服還不如蘇紹隨便讓人訂做的衣服舒服,後來經識貨的人一說,他才知道原來這些衣服每一件都不隨便,低調而不動聲色的奢侈。

蘇紹似乎有意逐步將百草的海外市場全部交給林笑打理,杜宇盡心盡力教林笑這個商場的規則,林笑也用心的學。日子繁忙起來好像會好過很多,讓人不容易想起不想想起的事情。

2004年的冬天很快過去,林笑漸漸適應了繁忙而快節奏的生活,心境平靜下來。不是剛離開蘇紹後強命自己的平靜,而是真正的平靜。果然,工作對男人來說,是療傷聖藥。

公平地說這次分手,決定是兩個人一起下的,沒有誰對誰錯,甚至沒有欺騙與隱瞞。蘇紹喜歡他,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始終對他很好,非常好,蘇紹甚至沒有變心,林笑可以肯定,兩個人分開的時候蘇紹還是非常非常喜歡他的。

但是更讓男人難以放棄的至高權柄出現了,想要得到它,就必須捨棄愛情。

愛情和權利哪個更重要?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年也許答愛情,但蘇紹已經不是了,林笑也只有外表是。林笑喜歡蘇紹,也喜歡在他不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年,兩個人在戀愛的時候也理智無比,在一起兩年多,甚至沒有過海誓山盟和天長地久的諾言。林笑平心回想起來,他給自己設的愛情期限也不是永遠,而是在——“蘇紹轉身的時候”。他只承諾了愛情期限比蘇紹長一點,蘇紹要放手了,於是他便也平和的鬆手,兩個人姿態完美,好聚好散,這本來便是一段沒有根的愛情,插在花瓶裡的玫瑰。

他愛蘇紹,蘇紹也愛他,但如果生活裡只有愛情,就會讓人狹隘。蘇紹不是一個站在低處的男人,不放手,也許能留住他,但何必讓愛情經受考驗?林笑願意在愛情的影子尚美好的時候離開,背影挺直。

林笑以前給蘇紹唱過一首歌:每個人是每個人的過客,每個人是每個人的思念。沒有誰能永遠陪着誰,大家都是彼此人生路上的一段風景,相遇既是有緣。他與蘇紹也是彼此的過客,而且日後當留下思念——僅此而已。

大學生活依舊繼續,上課聽課,下課處理百草集團事物,倒規律起來。林笑用中醫給人治過幾次疑難雜症,開始在海德堡小有名氣,教授們都對他客氣了許多,還常有人來向他請教問題。這天傍晚,林笑忙完一天的事後出去散步,信步來到一片酒吧區。經過一條偏僻小巷時聽到打鬥怒罵的聲音,不經意間一眼撇過去卻看到幾個流裡流氣的男子把一個黑髮的年輕男子按在地上施暴。林笑想打個電話報警,黑髮男子卻掙扎着轉過頭來,一對碧綠的眼睛。

林笑愣了一下,竟然是海因茨。

林笑收起電話施施然走過去,笑眯眯問:“幾位,這是做什麼啊?”將海因茨按在地上撕衣服,也不知戴了多少耳環的男子頭也不回地罵道:“少管閒事,滾一邊去!”海因茨掙扎扭動着,看見林笑,更加羞憤,臉漲的通紅。另一個面對着林笑的奇裝異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碰碰那男子道:“老大,也是美人啊!”男子這纔回頭,一看林笑,骨頭都酥了,口水差點流出來:“還是東方美人……美人,想一起玩麼?”說着來拉林笑的手。林笑笑眯眯任他握住,而後反刁住他手腕,咔吧一聲扭脫了他腕骨。男子慘叫一聲抱住手腕蹲到一邊。另幾個男子愣住,叫一聲老大,然後向林笑衝來。林笑毫不客氣,三下五除二將他們揍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幾人逃走後林笑將海因茨扶起來,關心地問:“助教,沒什麼事嗎?”海因茨整理着衣服羞怒道:“沒事!”但衣服已經被撕破了,怎麼也整不好,狼狽不堪,身上還紅痕處處,一副剛被染指過的模樣。

林笑忍着笑脫下外衣遞給他,讓他遮掩一身狼狽。“您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海因茨憤恨道:“這地方來不得嗎?這條路離學校近!”林笑一本正經點頭道:“來得!來得!就是您長成這個樣子,出事機率高一點罷了,不過你運氣這麼好,想來下回還是有人救的。”海因茨噎住,他也聽得出林笑是在諷刺。過了一會兒才問:“那你怎麼敢來這裡?”林笑指指剛被他打跑的幾個人逃走的方向:“因爲他們不敢惹我。”海因茨想起這個暴力分子還是個巫醫,會用奇怪的方法整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林笑笑道:“唉,助教大人,您這種行爲就不大地道了,我剛剛還拯救了您的清白。”海因茨白了他一眼:“我應該怎樣報答您?”林笑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說:“您知道,我的德語不大好,功課很吃力……”海因茨甩開他的手:“我會幫你補課,行了吧?”林笑大喜:“這可太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