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個通宵的硬座火車林小語覺得自己有些倦意,畢竟坐了一宿的座位讓林小語感覺到自己有些腰痠背疼,這樣坐着可比打幾場籃球賽更累人。但是回到了翡翠市出到火車站時,林小語頓時覺得精神一陣。因爲林小語知道自己已經回到翡翠市這個他從小生活的城市。
在南京這樣的大城市生活了半年後回到翡翠市,林小語覺得翡翠市和繁華的南京實在差距很遠。小而破舊的火車站四周的狹小的道路,路旁雜亂的小攤販四處吆喝叫賣,地上被人隨手丟棄的垃圾隨處可見······儘管林小語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城市景貌,但是這裡是林小語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回到這裡,繚繞在身邊的鄉音和熟悉的建築讓第一次離家那麼久的林小語有種說不出的溫暖。這樣的感覺也只有在翡翠市這裡能體會得到。
伸手截了輛計程車。林小語用家鄉話告訴了司機去的目的地。然後林小語便坐在計程車的車裡慢慢地在車窗外打量着翡翠市的景色。在這半年裡,翡翠市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路旁的一些廣告牌已經換成別樣的廣告,幾家在林小語記憶中的商店也換了模樣。但是這裡每一處林小語都覺得很熟悉。在家裡的小區路口下了計程車,林小語提着自己的行李慢慢地走進家裡的小區。
這個安靜的小區依舊跟林小語在家上學時那樣安靜,現在是上課上班的時間,小區裡靜幽幽的,很少人在小區裡出入。林小語搬到這個小區已經有十個多年頭了,在家的時候林小語總是覺得這個剛建好自己父母便搬過來住的小區挺新的,但是出去讀了半年書回來後,林小語突然覺得這裡的一棟棟的大樓都好像在一夜間變得有些舊了,那些樓道間的樹木和空地砌起的石椅石桌也有了歲月的痕跡,看着樓道前的信箱上有些鐵皮剝落的鏽痕,和樓道牆上幾張還沒有被撕乾淨的“牛皮癬”小廣告,林小語覺得時間真的在悄然地改變着很多東西。而人們發現這些改變,總是在久別重逢的時候。
順着樓梯走到自己家所住的三樓,林小語站在自己家的門前看了眼緊鎖的大門。現在是上班時間,林小語知道父母都在上班,家裡沒有人。林小語並沒有鑰匙,但是林小語低頭在防盜門的門縫裡摸索了一會後,便找出了平日裡媽媽擔心林小語不帶鑰匙特意藏在門縫上的鑰匙。林小語找到了這把鑰匙後,搖搖頭笑了笑,林小語覺得細心的老媽對自己的照顧還真是無微不至。
好久沒有開過家裡的鎖了,雖然林小語依舊記得鑰匙藏在門縫的哪裡,但是林小語卻是忘記了鑰匙該往哪邊擰,朝左邊擰了擰覺得擰不動的時候,林小語又朝右邊擰轉了兩圈鑰匙後,防盜門的鎖才咔嚓一聲打開了。林小語打開防盜門後,也在防盜門背面一處不顯眼的地方找到了木門的鑰匙,繼續把木門打開。
把木門打開後,林小語馬上看到一個黑影朝自己這裡跑來。“汪汪汪”一隻全身毛髮金黃的狗狗馬上跑到了林小語的跟前,很親暱地在林小語腳邊嗅着,小尾巴不斷地左右快速搖擺着。
“哈哈,貝貝。好久不見啦。想不想我啊?”林小語看到半年沒見的貝貝,馬上連門都顧不上關起,放下行李包一把抱住了這隻已經算是家庭一份子的傢伙。
“好傢伙,半年沒見,你好像胖了哦,是不是整天吃飽了就睡啊。”林小語蹲下來一邊摸着貝貝的腦袋瓜,一邊笑道。而看到半年不見的小主人的貝貝也不斷地伸舌頭舔着林小語。此時已經四歲的貝貝已經是一條健壯的狗狗了,半年沒見貝貝好像長胖了不少。憨憨的樣子和胖胖的身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愛。
“去,貝貝,把我拖鞋拿過來,你還記得我拖鞋麼?”林小語和貝貝親暱了下後,對貝貝發出了以前林小語每次回家都讓貝貝去完成指令。當年林小語訓練貝貝叼拖鞋的這項工作可是沒少下功夫,最後還是有耐心的李靜如教會了貝貝去叼拖鞋。
聽到林小語的命令後,貝貝馬上“汪”了一聲便轉頭屁顛屁顛地跑進了林小語的房間,不一會貝貝便把一雙拖鞋叼到了林小語的面前。此時已經把門關好的林小語蹲下讚許地摸了摸貝貝的小腦袋瓜,便把拖鞋換好。
換好拖鞋的林小語打量了下自己半年沒有回過的家,家裡的佈置跟林小語去南京上學的時候沒什麼變化,只是電視櫃的上面多了一盆花卉,林小語想這應該是爸爸擺上去的,自己的老爸喜歡搗鼓下盆栽這類的東西。林小語看到客廳沙發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盤水果,果盤裡有幾樣水果,其中一把香蕉放在了最上面,林小語知道爸爸媽媽都不喜歡吃香蕉,這一把香蕉估計是媽媽特意給回家的自己準備的。想到這,林小語帶着對媽媽細心的感激掰下一根香蕉,一邊剝着香蕉皮,一邊走向了飯廳。
飯桌上,咬着香蕉的林小語看到了用飯桌上的鍋墊壓着的一張字條。林小語拿起字條看了看。字條上是媽媽的字:“小語,回家餓得話有包子在蒸鍋裡,你先蒸熱了吃,等媽下班回家再給你做飯。”林小語看完字條後,便把字條放回桌子上。林小語看到這字條想起了小學到高中,媽媽要是有事不在家,飯桌上肯定會出現媽媽留下的字條。總是不放心兒子的母親總愛嘮叨,字條上總是寫着一些小小的事情,以前林小語總覺得媽媽寫這樣的字條有些多餘,但是此時看到,林小語知道這一個個字句中都是一個母親最真的愛念。
現在林小語不覺得餓,也就沒有去廚房,林小語走到自己的房間。看到自己的房間時,林小語才覺得家裡變化最大的地方是自己的臥室。牀上整整齊齊疊好的被鋪,收拾的有條有序的書桌。就連林小語以前胡亂扔在牀底的幾個健身啞鈴和籃球都被擺放得好好的。林小語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房間有那麼乾淨整潔過,回憶起自己高中時候的房間,林小語覺得那時自己凌亂的書桌和重來不疊被子的牀鋪好像重來沒有這樣整潔過。
林小語打開櫃子,從同樣被媽媽整理得整齊的衣櫃裡翻出了自己的衣服,林小語便到浴室裡洗澡。坐了一天的火車讓林小語覺得自己有些風塵僕僕的感覺,跟這個被媽媽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家有些出入,所以林小語覺得自己現在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個澡。在熟悉的浴室裡讓熱水從頭淋下。林小語覺得家裡的一切都讓自己感到無比舒服。
洗完澡後。拿着毛巾一邊擦着頭髮上的水珠,林小語一邊走到客廳拿出自己的行李。林小語從南京帶回的行李不多,除了幾套衣服外,還有就是幾包帶回家的禮物。原本林小語想不起給家人帶什麼禮物的,在回來前跟李靜如的電話裡,心細的李靜如告訴林小語應該給家人帶什麼,幸好有李靜如的提醒,要不林小語這次回來就只帶幾件衣服就回來了。李靜如還要過一個星期才放假,林小語此時也有些想見這個半年沒見過面的鄰家女生了。
在客廳裡坐着的林小語摸着旁邊趴着的貝貝的小腦袋感覺自己好像回家後不知道該幹嘛了。靜靜的屋子裡只剩下客廳牆上那個發條大掛鐘鐘擺滴答滴答的擺動聲。林小語看着這個自己還沒出生就已經在這個家裡服務的大掛鐘,在林小語小時候爸爸每次給這個大掛鐘上發條的時候,林小語總愛站在爸爸的身邊看着爸爸拿着上發條的鑰匙在大掛鐘上擰動,林小語覺得那種上發條的聲音神秘而又好聽。
現在掛鐘上的時間現實在了四點多了,林小語知道家人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就能下班回家。此時有些索然無事的林小語便決定做好飯等家人回來。林小語雖然不會做菜,但是在上初中的時候便會做飯。淘米洗鍋,林小語還記得三個人吃飯的量和該往鍋裡放多少水,這樣用電飯鍋煮飯的簡單家務林小語還是能夠做得挺好的。
把電飯鍋的插頭插好,林小語便喊着一直繞在自己腳邊的小狗貝貝帶到自己的房間裡,打開了很久沒放的音響,林小語拿着貝貝的玩具網球跟貝貝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戲耍了起來。等到電飯鍋的飯煮好的時候,家裡的門鎖傳來了從外面打開的聲音,在客廳站着的林小語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剎看到了提着一網兜菜的媽媽那張熟悉而親切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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