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凱堯跟在易青眉等人的身後,走的不緊不慢,雖然他身上臉上都有了殘疾,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陽光,俊帥,但他自身那種不卑不亢的氣度還在的,看着他還是有着與衆不同的氣質。
他走到紀東揚的面前,才慢慢的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紀東揚,臉上露出冷冷的,不屑的表情,眼睛裡全是幽怨,但並沒有顯得太驚奇。
紀東揚看着寧凱堯,輕輕的挑了挑眉,很瀟灑的打着招呼,“寧凱堯,我們又見面了!”
寧凱堯擡頭看紀東揚,曾經那雙無比明亮的眼睛,此時變的幽深晦暗了,他譏誚的笑了一下,開口說:“當這些人帶我下火車的時候,我就是知道是你在幕後操縱的,你還是那樣,喜歡幹這些鬼鬼祟祟,上不了檯面的事情!”他的聲音裡帶着絲的沙啞,跟過去的說話聲音都有些不一樣了。
紀東揚好像並不在乎寧凱堯說什麼,陰沉的眸光閃了閃,不急不緩地說着,“你的脾氣還是這樣衝動,易怒,吃了這麼多的苦頭,你還沒有學乖嗎!”
寧凱堯看着紀東揚的眼中立即帶了恨意,咬牙切齒的說:“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擺你所賜,你今天最好殺了我,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紀東揚這輩子歷經無數腥風血雨,這樣被人威脅,聽人放狠話的時候多了,他纔不會在乎寧凱堯的威脅呢,他如同沒有聽見寧凱堯說什麼一般,繼續雲淡風輕的笑着,說:“寧凱堯,我先告訴你,你變成今天這樣,跟我一點兒關係沒有,如果你再血口噴人,我就大嘴巴扇你!還有,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想看見你,我恨不得這個世上壓根沒有你這個人。
可是,這世界就這麼奇怪,秦檜那樣十惡不赦的大奸賊,還有兩個好朋友呢,你寧凱堯也是有人惦記的,有人想見見你,所以我就得來找你了。”
寧凱堯聽紀東揚說完這番話,並沒有在乎紀東揚把他比作秦檜來罵,反倒是亮了眼睛,面露欣喜的問:“你知道月月在哪裡?你知道月月過的好不好嗎?”
紀東揚聽寧凱堯這樣親暱的稱呼蘇璟玥,很是不舒服,他故意向寧凱堯炫耀一般,笑着說:“月月是我的老婆,她現在自然是同我住在一起了,做我紀東揚的老婆,她想要什麼有什麼,日子自然過的好了!”
寧凱堯聽紀東揚叫蘇璟玥老婆,好像受了巨大的打擊,身體都跟着晃動了一下,臉色變的慘白,他揚着的頭慢慢的垂下了一些,看着腳下光潔明亮的地板磚,半晌,才又擡起頭來,眯着眼睛,細細的看着紀東揚,好像要看看紀東揚到底有什麼地方好,可以得到蘇璟玥的人。
這個時候的,紀東揚是微微仰着頭的,身上帶着驕傲和自負的榮光的,他是蘇璟玥名正言順的丈夫啊!
寧凱堯用沉痛的目光打量着紀東揚,突然,他笑了,笑的很開心。
紀東揚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問他,“你笑什麼?打算跟我攀親戚了?”
寧凱堯笑呵呵的回答紀東揚,“你這個親戚,我不攀也罷了,因爲你在月月那裡,一定沒有得到過什麼好待遇,也不是被月月所承認的老公,即便月月嫁給了你,也是你強迫的她,她也不會愛你的。”
“姓寧的,你別給臉不要啊,胡說八道些什麼呢?”紀東揚氣惱的對寧凱堯一瞪眼睛,他在任何事情,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淡定自若,只是聽不得任何說蘇璟玥不愛她,好像誰把他苦苦掩飾的秘密揭開了一樣。
寧凱堯笑的更加歡暢了,指着紀東揚的臉說,“你的臉頰上還有被撓傷的痕跡呢,我是知道的,除了月月,沒有人敢在你臉上亂撓,月月從前不喜歡你,對你又踢又撓的,現在她這樣撓你,證明她還是不喜歡你!”
紀東揚沒想到寧凱堯這傢伙會變的如此心思細膩,會注意到自己臉上被蘇璟玥抓傷的地方,這道傷痕經過三天的養護,已經變淺了很多,如果不細看,是不容易被看出來的,沒想到還是被寧凱堯這個可惡的傢伙看出來了。
寧凱堯見紀東揚臉色明顯的變的難看了,他知道自己說對了,加大力度打擊紀東揚,“你娶到月月做老婆又怎麼樣,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她在心裡把你當仇敵看待,你有什麼快樂幸福可言啊!”
紀東揚真要被這個寧凱堯給氣死了,他是上帝專門派來跟自己做對的嗎,他心中怒火萬丈,但好在智商還在,深吸一口氣,對着寧凱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指指自己臉上的傷痕,說:“這次你猜錯了,我這道疤痕,真不是蘇璟玥撓的,在你不在的日子裡,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可以隨便撓我臉的人!”
寧凱堯一頭霧水的看着紀東揚,不明白紀東揚說的話,莫非紀東揚又愛上其他女人了?
紀東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愉悅的一拍手,暢快的說:“寧凱堯,我有兒子了,蘇璟玥給我生的兒子,特別可愛,走吧,我們一起回去,讓你看看我和月月的兒子!”
寧凱堯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好像完全不可置信的樣子,眼神迷茫,紀東揚開心的哈哈大笑,終於找到機會了,不把寧凱堯打擊懵了,紀東揚是不會罷休的。
紀東揚拿出手機,翻到相冊,幼稚的向寧凱堯獻寶,指着手機上的照片說:“你看看吧,我們的全家福,我老婆蘇璟玥,這個是我們的兒子,小紀蘇!”
照片中的紀東揚一手摟着蘇璟玥,一手抱着小紀蘇,長大了一些的小紀蘇,看着越發像紀東揚了,無論什麼人看見,都會知道他是紀東揚的兒子,照片上的蘇璟玥握着孩子的小手,三口人臉上都帶着燦爛漂亮的笑容,幸福而美滿。
寧凱堯整個人瞬間垮了下來,個子好像都跟着矮了下去,臉色萎頓,再沒有同紀東揚鬥嘴的精氣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