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目前的狀況同樣也是不適合使用法器的。
房間內的殭屍們,大部分嚴格來講,應該算是四目道長的客戶了。
作爲趕屍人,他需要做的便是將這些行屍完整的帶到他們的家鄉,然後入土厚葬。
要是拿着法器一通亂打,打壞了的話,他可沒辦法交差。
所以四目道長在制服這些行屍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基本不還手,以躲避爲主,找機會定住這些殭屍。
只是,九叔可沒有這麼憐香惜玉了。
在他剛剛定住一隻行屍後,便察覺到後方的一隻行屍似乎聞到了生人氣息,徑直朝着他咬了過來。
結果九叔轉身便是一個迴旋踢,偷襲的殭屍竟是被直接踢飛,狠狠的落在了地上,砸爛了一張木桌。
這跳屍正要掙扎,冷不防九叔挑起地上的一張鎮屍符,以指尖血激活後直接定住。
一旁的四目道長剛定住了一隻,見到九叔這邊的動靜,頓時心疼的不行,連忙過來看了眼。
四目心疼的不是那張桌子,而是這隻行屍垂落下來的手臂。
這可是他的客戶,到時候交差的時候要扣錢的啊!
四目擺弄了下行屍的手臂,果然是徹底斷了,頓時苦着臉說道。
“哇!師兄,你出手太重了!”
“我客戶都快被你打散了,下手輕點啊!”
九叔搖了搖頭,似乎是對於自己師弟的尿性早已習慣了,轉身又去忙活了。
滿屋子的殭屍,雖然是得了符籙之力,暫時有了行動的力量,但如果逃出去的話,也會引發大亂的。
還是趁早收拾好局面纔是上計!
......
......
屋外。
張楚不緊不慢的走向了屋子,不時活動下手腳腕。
今日活動量沒達標,他有些手癢了。
誰料還沒進屋,便被嚇得不輕的文才秋生二人給攔了下來。
“小兄弟你想幹嘛?屋子裡全是殭屍,被咬一口也會變殭屍啊!”
被踹了一腳又被踩了一腳的秋生,儘管此時疼的呲牙咧嘴的,卻還是好心勸說道。
不過他此時穿着一身清朝官服,抹着麪粉的臉上還有一張鞋印,嚴重沖淡了他話裡的恐嚇之情,反而顯得有些滑稽。
“進去練練手。”張楚淡淡道。
文才此刻依然心有餘悸,額頭上露着汗漬,蒼白着臉,勉強笑道。
“小兄弟你不要開玩笑了,那些行屍得了師叔符籙之能,力大無窮,又不知疼痛,你打不過的。“
“還是等在這吧,師父和師叔很快會搞定的。“
張楚心知二人乃是好意,但如此行爲也只適合他們,直接邊走邊說道。
“放心,我有分寸!“
說罷,張楚不再理會二人,徑直衝入了屋中。
“哎,別......“
“你這是找死啊!“
文才秋生二人連忙大喊道,卻也來不及阻止了。
張楚身形如游魚,話音尚未落下,便已經衝入了屋中。
在他們看來,張楚身無法力,雖然氣血雄壯,但沒法對付殭屍的,倒不如交給師父和師叔來解決。
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年輕人,太過於莽撞了!
.........
屋內約莫有着十幾只殭屍。
雖然九叔也好,四目道長也罷,都是道法高強的人士。
但這些行屍畢竟是四目的客戶,自然不可能一道“掌心雷“或者一記”真火“直接燒光光了。
只能老老實實的一個一個去定住,所以反而是有些應顧不暇。
尤其是四目道長,不僅僅要顧惜自家客戶們的完整,時不時還得去擋下九叔某些過重的手腳。
“師兄,讓我來吧!“
“師兄,我客戶的右腿被踢斷了,回頭怎麼趕路?!“
“師兄,你休息會吧,師弟我搞的定的。“
“......“
四目道長可謂是疲於奔波,在有一次幫自己的客戶擋下了九叔的一記重拳後,竟是爲九叔氣力所激,整個身子不由撞向了自家客戶處。
而在四目道長的客戶那裡,則有着一雙猙獰獠牙等待着他!
“草,完蛋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四目道長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卻無法及時躲開。
道家一脈,尤其是茅山道法偏重的都是對於法力和道術的修煉,並不怎麼修煉肉身。
因爲只要法力到了,自然會有相關的道術能夠加強肉身。
此時四目若是被咬,雖然並不會變成殭屍,修爲甚至也不會有所損失。
但卻會被陰怨之氣入體,失掉他保持了數十年的“純陽“之體!
要知道,四目道長最重要的一門神通“請神大法“,便是需要純陽之體的加成纔可威力倍增的。
不過......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拳頭如天外流星,伴着一聲呼嘯,將那隻殭屍直接轟飛了出去。
四目道長僵硬的轉過身,看向被擊退的殭屍,不由長出了一口氣,立刻竄上前去將其定住,狠狠的在殭屍腦袋上捶了一下,怒聲道。
“他嗎的,我幫你,你還想咬我!“
九叔同樣有一絲後怕,悄然散去了掌中的五雷勁,搖搖頭沒好氣道。
“它們都是沒人性的!”
四目道長聞言,訕笑了一下,看向了張楚。
“欠你一個人情啦。”
“道長客氣了。”張楚擺了擺手,順便將一隻路過的殭屍一腳踏在了地上。
九叔見此,立刻轉身攻向了其他殭屍,冷聲說道。
“先把這裡解決完了,再和你說!”
因爲有了張楚的加入,八卦掌的柔勁讓這些殭屍欲罷不能。
片刻後。
所有的殭屍都以奇形怪狀的姿勢被定在了屋內,不再蹦躂。
聽到屋內沒有了打鬥聲之後,秋生和文才這才壯着膽子靠了過來,十分猥瑣的伸了個頭進來打探情況。
頓時就被正在搬移屍體的九叔給看到了,立刻呵斥道。
“呆頭呆腦的,還不快進來幫忙!”
“哦哦......”
文才秋生見狀,連忙答應着走了進來。
也不知是因爲自知闖了禍,還是殭屍們猙獰的樣子,兩人顯得有些畏手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