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要她們回去,兩個人都有些不解,“爲什麼?我們不回去,還沒玩夠呢!”
“想想吧,你們一人挎着一口寶刀,回去告訴他們,你們找到了一處絕佳的居住地,然後領着人們穿過樹林來到這裡。八 一中文 w說w小w一.小81zw.”
“我們要在這裡居住麼?那八節洞還要不要?”姜婉清說。
“當然要了,這個地方纔有多大,我是想讓你畫姐姐和齊雪姐姐有個安靜的環境休息,總在那個洞子裡確實不是個辦法,許多人擠在一處,睡覺都睡不好。”
“那,爲什麼你不回去請她們,卻留在這裡?”小月捨不得那兩隻小狐狸。
我指指有些破敗的房前籬笆,還有爬滿了窗子的青藤,“要是你倆敢留在這裡,我當然求之不得,想回去看看老婆們。”
兩個人想了一想,決定回去報信,我讓她們帶着畫、齊雪、六角,還有幾位老人一塊過來,我們來的路上並沒有什麼危險,連個人影子都不見,路上應該是安全的,她們起個大早,出了。出前姜婉清摸着那把安零刀道,“唉,回去以後刀就歸了六角姐姐了。”
她們順着小道穿過果園,不久消失在密林中。
我留下來的事還有很多,要在她們一干人到來之前,把這裡收拾打掃一下,門窗修好,院子裡的雜草拔乾淨,重整籬笆,把這裡建成我們等待田王的一個基地。
目送兩人消失,我先到小溪中捉了些蝦,餵了喂兩隻小狐,然後將它們放在石桌上,怕它們從桌上滾下來摔到,想了想,去牀下拿出那捲竹簡,打開。又從上邊散落下來幾片竹板,已經糟得差不多散架了。將還算完整的部分豎起來,在它們的身邊圍了一圈,再用單片的竹板在旁邊一支,做成了個圍欄,將喂剩下的幾隻蝦往圍欄中一扔,我就去忙我的了。
我採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順序徹底清理這裡,好久沒有住了,得動把子力氣。八 一中文 w網w一w文.八8八1文z網w網.
先到房頂上,把那些青藤清理一下。我把那把阮師刀拿了過來,用它來清理雜草有點大材小用,不過相當的順手,刀鋒所到之處,一些生了不知有多少年的宿根紛紛斬斷,我將它們踢到房頂的下邊,然後繼續清理。
不一會,一大片乾乾淨淨的房頂就顯露出來,再幹,在最西北角露出了牆角,原來沒有現,以爲就是一叢生得很高的青藤,等我把亂藤拉掉後,才現這是一個小小的閣樓。
它就位於石梯口的旁邊,說它小,我實在是想不出它是做什麼用的,排氣孔?但是從下邊也沒有看到有氣道啊,是屋中石竈的煙囪?可是這裡乾乾淨淨的,一點菸灰也沒有。
它只有半人高,頂部四周一圈拳頭大小的小孔,我把眼睛帖到其中一隻小孔上往閣樓裡看去,外邊的陽光很強烈,好半天才漸漸適應了裡面的光線。
我看到裡面空空如野,只在正中間懸着一縷花白的毛。猛然直起身子,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我看到的是什麼?難道里面坐着一個人?
因爲那些小孔在閣樓的上半部,我從裡面只能看到這些,但是強烈的好奇心又不能使我就到此爲止,我用最快的度,把纏繞、覆蓋着這座小小閣樓的青藤一古腦了斬掉,讓它完全地呈現在我的面前。
想想吧,要是畫他們來了,知道房子的閣樓裡有個死人,會是什麼樣的心,不行,我得把它拆開來看個究竟。
閣樓只有五尺見方,五尺高,青藤拔掉之後,裡面的光線好一些了,再一次從小孔中看了一看,確那就是人的頭。
掂了掂手裡的阮師刀,腰間還有田王給我的寶劍,終於下定了決心,這事耽擱不得,用不了多久,畫她們就來了。
閣樓建得嚴絲合縫,沒有門,那裡面的人是怎麼進去的?我圍着它轉了幾圈,還是想不明白。這是由一些規格一般大小的石磚砌成的,磚縫間並沒有粘合物,我用手扒住牆角用力,磚角紋絲不動。八一小說網??w網w一w網.八8 1說z w.
用阮師刀刀尖插到石磚的縫隙中卻沒敢用勁,剛得的寶刀,不能這麼用。
後來我現了一個不同之處,閣樓的四面牆的光滑程度是不同的,三面整整劉齊,像一面鏡子,只有向北的一面是凹凸不平的。
可不可以這麼想:三面光滑的牆壁是事先砌好的,只有背面的牆是最後由裡面碼上的呢?顧不得多想,我把阮師刀倒轉過來,用刀把在一塊石磚上輕輕地磕了幾下,那塊磚立刻向裡縮了幾分,果然如此。
真相馬上就要揭開,我的心跳也加快起來。
我跪在閣樓的前邊,把那塊鬆動的石磚一推,它掉到了裡面,露出了一個稍大些的孔洞,我已經能從這裡看到裡面是個端坐的人,他盤膝而坐,兩手疊放在身前,一團五彩的光像香氣一樣飄了出來。
“何方高人,在此隱居,後人田縱在此有禮了!”我放下刀,兩手合十,心中默默唸叨了數遍:“有冒犯之處,還請你體諒,因老婆有孕在身,屈居山洞,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藉助貴寶地暫住些時日,如有不同意見,請立刻吱聲,我將二話不說,立刻遠離此地。”
說罷側耳傾聽,裡面沒有任何聲息。“那麼就是說,前輩您同意了,那好,我打算打開閣樓,請您老出來,移居別地,好讓我們安心在此居住,如果不想走,請您吱聲。”
裡面還是沒有聲音,我不再囉嗦,三下五除二用拳頭把那些石磚搗到裡面,再一塊塊地拿開,眼前的景象讓我呆在當地,一動也不能動。
一個老者端坐裡面,微閉雙目,一臉的安祥,頭上的縷束在閣樓頂上的一個牙環中。他不知在此坐化了多久,一面牆被我拆掉了,房頂上的輕風拂動他花白的鬚髯,似乎正在閉目養神,瘦削的臉上看不出痛苦。
他面朝北方,靠坐在閣樓的牆上,現在看起來閣樓像是個佛龕,一縷佛光從他手上託着的東西上散出來。
我定睛去看他手中之物,是一柄短劍,彩光是從劍柄、劍鞘上出來的。短劍連鞘帶柄不過一尺,我對老老作個揖,輕輕把短劍劍在手中。
輕輕一啓劍鞘,一縷霞光奪目而出,劍身與劍柄渾然一體,過渡處沒有護手,只是稍微有一點隆起,像個骨節一樣,別看它渾身鳥黑,只在兩面的劍刃和前邊的劍尖處,閃着一道一指寬的亮邊,五彩光就是從劍刃處出來的。
一看就是又一件寶物。這位老者是誰呢?能從容地在房頂上壘起閣樓,並在此終去殘生,可以斷定,這座房子就是他自己的,那麼,他藏在下邊石竈內的三把寶刀,也定是他的無疑。
但是他棄刀,把短劍帶在身上,連傻子都想得到,這柄短劍絕對不是待閒之物。
劍在手上輕重正好,拿起一塊石磚,試試短劍的鋒芒,石磚像塊豆腐,無聲地太強掉下去,切口整齊,真他媽的是個寶貝。
老者坐在那裡,身上的青麻長袍團在身下,旁邊是一些太強石塊,這是他在最後的時刻,削石壘牆時留下的。
別的再也沒以有什麼了,老者在此處築起一座小閣樓,就是爲了存放自己的屍身。就他自己麼?難道他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那麼下邊這所不算小的石房子是怎麼建起來的呢?他從哪裡來?爲什麼在這裡。
看他的裝束,定是中原人無疑,從這裡到那裡,何止千里萬里,他有什麼樣的故事呢?我感覺到下邊我用來轉住小狐的竹簡,就是全部的秘密,可惜我又認不得幾個字。
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把老者入土爲安,也許他把自己放在這裡,就是在等我——一個有緣人。
我憑空得了幾件寶貝,喜歡的不得了,單單是一把阮師刀,便可讓我出入萬馬軍中如入無人之境,再有這把不知名的短劍,我有一種被餡餅砸到的感覺。
不能再等,也許畫她們和幾位老者已經在前來的途中,不能讓他們看到這些。
道聲“得罪!”,把老者的束從牙環中解了下來,他的四肢早已固定成端坐的樣子,我把他小心地“端”了出來。
他的身子像乾柴一樣輕,這裡炎熱的氣候早已蒸掉了他體內的水份,而閣樓的獨有結構又保持了乾爽,他把自己風乾成了一具栩栩如生的木乃伊。
在離開房子百步開外的向陽山坡上,我用短劍一邊挖坑,一邊想,這老者一定是個武將,不然他哪來的這許多刀劍?
我的歷史知識有限?邊幹活邊把自己知道的幾數的幾位有名的武將過了一遍篩子。
岳飛?不對,岳飛還沒生出來呢,在這個時候。關羽?靠,劉幫活得好好的,而關羽是漢朝末年的人物。從他的容貌上推算,他只能是秦以前的人物,他是誰呢?別不是白起吧。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活。
我把白起的玄玄玄孫折騰成了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如果他真是白起的話,還不跳起來把我掐死。不可能,具我所知白起沒有出洋。
先不管他是誰,我把他按原來的樣子,平放在石坑內,想了想,又轉了個方向,讓他面朝北,我猜他這樣坐着一定表達了不爲人知的愫。
做好這些,又找了個長條石,用短劍削成了石碑的樣子,卻不知道在上邊刻些什麼字。
當我離開的時候,一座新墳前的碑上,刻着四個字,“無劍英豪”。
那柄短劍別在了我的腰帶上,他成了無劍的英豪。
回來的時候,石桌上的竹簡已經被兩隻小狐拆得七零八落,連絡竹片的腐朽皮繩,經不得它們的撕咬,太強成了一段一段的。
所喜的是對於它們來說,石桌面很高,兩隻小傢伙吱吱地叫着,在桌面沿裡邊轉着圈,不敢跳下來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