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不對。龔箭突然反應過來,迅速伸手摸槍。老農被一把拽開,露出黑洞洞的槍口,範天雷看着他笑:“小兔崽子,哪裡跑”龔箭呆住了。

“老子跟你們拼了”老黑在身後端起機槍想射擊。

“放下武器”龔箭說

“指導員”老黑急了。

“放下武器,這是命令”龔箭平靜地說。老黑一咬牙,放下機槍。兩個特戰隊員上來按住他,反綁起來。

“指導員”後面的戰士高喊着,拿起步槍。龔箭轉過身:“放下武器,放下”戰士們含恨,但還是執行了命令。特戰隊員從周圍躥出來,抓住了他們。

“不錯,你不愧是我的學生。”範天雷帶着笑。

“指導員,我們爲什麼不抵抗”老黑心有不甘。

“沒看見他們有人質嗎”龔箭看了看屋裡,“屋裡面都是老鄉,開槍會誤傷他們我們是紅軍,任何時候都要以老百姓的利益爲重”

“哎人算不如天算啊”老黑懊惱不已。

範天雷清點着被俘的紅軍士兵他沒看到自己想找的人。

“怎麼範教,您在找誰”龔箭看着他問。範天雷笑笑:“你知道。”

“他們三個,沒跟我在一起。”龔箭淡淡地說。

“你讓新兵單獨編組,去執行任務”範天雷看他。

“你覺得以他們三個的戰鬥力,是新兵嗎”龔箭高傲地看着他。

“兔崽子,還用問我嗎”範天雷笑,“他們三個都是我親自選的。你以爲老天爺給你空降了三個寶貝兵”

“我猜到了,您是把他們送到我這兒來完成入伍鍛鍊的。”龔箭早就想到了。

“不錯,我還是會帶走他們的。”範天雷看着他。

“範教,在您帶他們三個走以前,他們還是我神槍手四連的兵。”龔箭臉色冷峻。

“我明白。”範天雷也變得嚴肅,“演習還在繼續,你的神槍手四連還在戰鬥,對吧”

“您說得很對,範教。現在你知道,神槍手四連多難啃了吧”龔箭很驕傲。

“別得意得太早。現在山裡面不過是三個漏網的小狗崽子,我可是一隻老狐狸。”範天雷笑,“帶走吧,這可是個危險人物,要看管好。”

“是”特戰隊員跑過來,“上尉,不好意思了。”

“沒事,按規矩來。”龔箭伸出手,被綁住了。

範天雷轉身向驚魂未定的老鄉道歉:“對不起啊,老鄉,我也是沒辦法。這點錢您拿着,算我們賠償您的損失吧”老鄉瞪大了眼:“你們到底誰是解放軍啊”範天雷笑笑:“都是。”說完一個敬禮,轉身走了。留下老鄉還站在門口納悶:“咋解放軍還抓解放軍呢”

清晨,091高地。陽光透過密林間的縫隙投射在地上,斑斑駁駁。

王豔兵一路摸索着過來,身上的迷彩服被刮爛不少,看上去更像吉利服了。他左顧右盼,一聲清脆的布穀鳥叫傳來,王豔兵看過去,何晨光從樹林中探出一張迷彩大臉。他急忙跑過去:“二牛呢”

“還沒看見。”何晨光說。

“他不會被抓了吧”王豔兵擔心。

這時,遠處又傳來一陣狗叫。王豔兵快哭了:“完蛋了跑了二百里地,這該死的軍犬還是追來了”何晨光拿起武器:“什麼也別說了,準備繼續跑路吧”

“別叫別叫”

何晨光和王豔兵都愣住了是李二牛的聲音。兩人拔腿跑開,隱藏在草叢裡觀察,都愣住了軍犬的脖子上拴着一條草繩子,李二牛正牽着狗過來:“別叫好好的”凱迪很聽話,不叫了,埋頭往前走,剛走幾步就狂吠不止。

“別叫了”李二牛低吼,凱迪還在狂吠。

前面的草叢一動,李二牛急忙持槍:“真的有人啊出來不出來開槍了”王豔兵冒出頭:“你怎麼把它給牽來了”何晨光從上面跳下來:“二牛,這是怎麼回事”李二牛牽着狗,喜不自勝:“俺說過,俺村人人養狗對付狗,俺有絕招”

“軍犬不是都受過訓練嗎不跟陌生人接近的。”王豔兵說。

“俺從小就養狗,俺村的狗都喜歡俺可能俺身上都有狗味了吧”

王豔兵看看凱迪,凱迪呼哧呼哧地吐着舌頭看他。

“反正它追上俺卻沒咬,撲上來就跟俺親熱。俺就給牽來了”李二牛一臉得意。

“藍軍這買賣賠本了啊軍犬都叛變了”何晨光笑。

“可不是咋的”李二牛看看凱迪,“居然放狗咬俺這下他們該哭了。”

“現在我們怎麼辦去找指導員”王豔兵問。

“下不去山了,到處都是封鎖線俺剛纔試過了。”李二牛說。

何晨光沒吭聲,看着凱迪。李二牛緊張道:“你看它幹啥”站在旁邊的王豔兵嘿嘿笑:“肚子餓了唄好幾天沒吃熱乎東西了要不我做狗肉可是一絕啊”說着拔出匕首。李二牛一把抱住狗:“別胡鬧豔兵,你要殺狗,先殺了俺吧”

“我們不能殺狗軍犬也是戰士你能殺戰友嗎”何晨光說。

“那你看狗幹什麼”王豔兵看着他。

“我們有道具了,可以演戲了。”何晨光笑。

“我們本來就在演習啊”王豔兵不明白。

“這可是藍軍做夢也想不到的。”何晨光看着凱迪笑,凱迪呼哧呼哧地吐着舌頭。王豔兵和李二牛看着他,不明所以。

公路上,幾個藍軍在哨卡前百無聊賴地站着。三個紅軍在路邊趴着,悄然摸了上去,藍軍們渾然不覺。幾分鐘後,哨兵左右張望,發現其他藍軍都不見了,他一轉臉嚇一跳一隻軍犬虎視眈眈地對着他吐舌頭。哨兵還沒反應過來,軍犬一聲怒吼,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何晨光、王豔兵和李二牛冒出來:“班長,你被俘了。”哨兵拿着槍還在發呆。

“班長,不行俺就放狗了。”李二牛鬆了鬆繩子。哨兵趕忙擺手:“別別別我從小就怕狗,被狗咬過”急忙放下武器。

公路下坐着一串哨兵。三個新兵拿着武器,凱迪吐着鮮紅的舌頭,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

“按照演習規則,除了被俘的班長,你們都犧牲了,希望你們能遵守。”何晨光說。

哨兵們被狗看着,都不敢吭聲。

“摘臂章。”王豔兵說。哨兵們面面相覷,都沒動手。王豔兵盯着他們:“看什麼看摘臂章啊難道真的要我們動手,從死人身上摘臂章”哨兵互相看看,無奈地動手,撕下了迷彩服上的藍軍臂章和軍區臂章。

公路上,李二牛牽着凱迪,凱迪吐着舌頭在前面走,何晨光和王豔兵跟在後面。三人的臂上貼着藍軍的標誌,大搖大擺地走在公路上。不時有藍軍的車輛和部隊呼嘯而過,對他們都沒察覺。

“我們往哪兒走”李二牛低聲說。

“往前,找輛車。”何晨光說。

前面,一輛吉普車停在路邊,一個幹部和一個兵正在換車胎。

“開車去哪兒”王豔兵問。

“藍軍司令部。”何晨光面色冷靜。

“天爺啊,咱們去自首嗎”李二牛驚呼。

“我們得到了天賜良機忘記指導員給我們的任務了嗎狙殺藍軍司令”何晨光說。

“我們三個,不找指導員了嗎”王豔兵問。

這時,一列敞篷猛士車隊從身邊開過被俘的龔箭、老黑等人在車上,範天雷坐在旁邊閉目養神。龔箭和老黑看着車下的三人愣了,那三人也眼巴巴地看着他們,只有凱迪好奇地左右看看。

“看來是不用找了”王豔兵低聲說。何晨光的目光變得冷峻起來。

藍軍戰俘營裡,帳篷和哨樓林立,警戒森嚴,不時有巡邏隊帶着軍犬走過。鐵絲網裡面,被俘的紅軍戰士們沮喪地坐在地上,或者站着聊天。蔡小心站在鐵絲網跟前,正跟藍軍看守攀談着,兩人都認了老鄉。藍軍看守遞給他一支菸,蔡小心伸手又要了一支,跑回去。黃班長敵意地看着他。

“班長,好不容易找到個老鄉”蔡小心把煙遞過去,黃班長一把打掉。蔡小心急忙撿起來:“幹啥啊,班長又不是真的敵人,也是咱們自己人。”

“演習就是戰爭,你懂不懂這次鐵拳團丟人丟大發了,你還好意思去認老鄉”黃班長氣急。

“班長,這你就不懂了吧咱是去了解情況咱鐵拳團沒完呢“蔡小心擦着煙。

“咋”

“剛纔我那老鄉說了,鐵拳團沒完蛋”蔡小心湊過去,小聲說,“神槍手四連化整爲零,在山裡跟藍軍打游擊呢藍軍被搞得很難受,到處損兵折將現在的局勢跟當年蘇區的反圍剿似的,紅軍游擊隊神出鬼沒,藍軍機械化兵團一籌莫展”黃班長眼一亮:“不愧是神槍手四連啊”

“有啥典故嗎”蔡小心問。

“這你都不知道神槍手四連就是從紅軍游擊隊發展起來的,現在又撿回老傳統了”

“咱班的王豔兵還沒來報到,是不是跟他們在一起啊”

第24章5

“哎,肯定是。”黃班長笑,“我早就看出來了,王豔兵不是一般的兵,他早晚得是神槍手四連的”

“就他我是沒在外面,我要在外面”

“得得得,你別吹了你還不如人家的一半呢哎,這回能不能翻身,就看四連的了”

這時,有車隊開進來。龔箭、老黑等人被推下車,進了另外一個大鐵絲網。黃班長和蔡小心看着,都瞪大了眼。

“完了,紅軍游擊隊被殲滅了,游擊戰的星星之火也滅了”蔡小心苦笑。

“徹底沒希望了”黃班長也一臉沮喪。鐵拳團的官兵們都很鬱悶,默默無語。

另外一個鐵絲網裡,龔箭活動着手腕子,東張西望。鐵絲網外圍插着骷髏頭標誌的牌子,上面寫着“雷區勿入”。

老黑湊近龔箭,低聲道:“警戒森嚴,外面還有地雷。”龔箭四處張望,搖搖頭:“沒希望,範天雷親自設計的戰俘營。他是逃脫戰俘營的教官,太專業了”

“不知道那三個新兵現在怎麼樣了,沒想到他們綁架了一條軍犬啊”

“我也沒想到。”龔箭苦笑,“看來對年輕一代的新兵,我們確實不能用老眼光看待了。他們太聰明瞭,超過了我對新兵的認識。”

“也更難管教了,現在的新兵腦子都活。”老黑也犯難。

“不能老想着管教他們。現在的新兵是在新時代成長起來的,雖然思維跟我們不一樣,但骨子裡面也是熱血男兒。只要方法得當,他們會比我們成熟得更快。現在就已經看出來了,我們所有的希望都在他們身上。”

“神槍手四連,居然要靠三個新兵來翻牌。”老黑苦笑。

“誰不是從新兵過來的呢老黑,我們的思維定勢要改一改了。”

“他們到底在哪兒呢”老黑看着鐵絲網外,一臉擔憂。

公路上的一個涵洞處,戴着少校軍銜的李二牛安裝好**,轉身上去了。導火索在嘶嘶地燃燒,李二牛拍拍凱迪:“走了”

何晨光中尉和王豔兵下士在公路上的車旁等着,李二牛牽着狗上來:“好了好了點着了”

“多久炸”何晨光問。李二牛張開蒲扇般的大手:“五分鐘”

“五分鐘你弄那麼長”王豔兵說。

“是啊安全第一啊不然炸到咱們怎麼辦”李二牛說。

“五分鐘連個響都聽不見”

“幹啥要聽響炸了不就得了嗎”李二牛一梗脖子。何晨光苦笑:“算了算了,二牛也是好心走吧,營長,路不短呢”李二牛看看自己的領章,憨笑:“對啊俺現在提幹了,是幹部了啊這一轉眼功夫俺就提幹了乖乖,還是個少校嘞營長啊”三個人一條狗登車走了。

吉普車在公路上行駛。王豔兵開着車,旁邊坐着中尉何晨光,後面坐着少校軍官李二牛和凱迪,路上不時有藍軍經過。

前方有哨卡,王豔兵開着車,沒回頭:“喂,營長,你遇到考驗了。”李二牛一看,臉都白了:“完了,這一問俺還不穿幫”何晨光拿出墨鏡遞給他:“記住,沉着冷靜,不要多嘴你的軍銜夠高,就是臉嫩,遮住”李二牛急忙戴上墨鏡,坐在後面跟真事兒似的。

車到跟前,哨兵舉起紅旗。王豔兵停下車,但沒熄火。

“冷靜。”何晨光正襟危坐,低聲道。

負責哨卡的是個少尉排長,走過來敬禮:“根據藍軍司令部的命令,所有過往軍車都要檢查,請您配合我的工作。謝謝。”何晨光指着車前:“不是有通行證嗎”

“還要檢查個人證件,謝謝。”

李二牛屏住呼吸。何晨光伸手到懷裡,卻掏出一把手槍。少尉臉色大變。

“走”何晨光朝哨兵開了槍。王豔兵一腳油門,車跟旋風一樣衝了出去。少尉開始冒煙,旁邊的士兵們高喊:“有奸細開槍”

吉普車轟地撞開拒馬,高速行駛。士兵們紛紛跳上摩托車和越野車,狂追上去。

“扔手雷”何晨光大喊。李二牛拿出手雷向後甩去,凱迪則站在車上狂吠。

手雷在路面爆炸,後面的車猛地急剎車,有的車猛地轉向,一輛車上升騰起白煙,停了下來。緊接着,更多的車衝過白煙,狂追過來。

“快在前面掉頭”何晨光大喊。

“掉頭幹什麼自首啊”王豔兵打着方向盤。

“什麼自首不自首的開回去,趕在爆炸以前過橋”何晨光吼道。

王豔兵明白了,迅速打着方向盤掉頭,直接插過去。追兵們害怕被撞,紛紛躲避。吉普車閃電一般滑過。藍軍驚魂未定,趕緊掉頭繼續追。

涵洞裡,導火索冒着火花,快燃到盡頭了。

吉普車高速開過涵洞不遠,王豔兵一個急剎車。李二牛坐在後座上,差點兒栽下去:“你幹啥啊”

“聽響,聽響”王豔兵一臉興奮。

“走吧走吧,別夜長夢多”何晨光催促着。

“着啥急差不多了,聽聽看看他們咋倒黴的”王豔兵神彩飛揚。

遠處,追兵越來越近,快上涵洞了。

涵洞裡,眼看着導火索即將燃到頭了,“啪嗒”洞上方一滴水珠滴下來,落在了導火索上。這時,追兵魚貫駛過涵洞上的小橋。

“啊怎麼沒炸”王豔兵看看錶。

“不應該啊”李二牛也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你安的什麼**啊”王豔兵怒罵。何晨光一揚手,甩出一顆手雷,大喊:“快走”

王豔兵一轟油門,吉普車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再次衝了出去。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兩車幾乎相撞。何晨光轉身,打出一梭子:“換我開”

“你行嗎”吉普車開得顛簸。

“趕緊換人”何晨光大吼。兩人在飛馳的車上換了位置。

何晨光握緊方向盤,腳下猛地一踩,突然急剎車。後面的車猝不及防,從旁邊猛衝過去,斜撞在路邊。

“對不住了,班長們”何晨光一轟油門,揚長而去。追兵們跳下車,看着被撞廢掉的車,再看看前面飛揚的塵土,憤怒又無奈。

吉普車上,三個人興高采烈。

“可以啊你沒看出來啊”王豔兵猛地一拍何晨光的肩膀,車子閃了一下。

“從小就喜歡琢磨車,好萊塢大片看多了。”何晨光笑。

這時,李二牛抱着狗,臉色發白:“開,開慢點”話沒說完,歪頭就開始吐。

“暈車了。”何晨光減慢車速。

“你真沒用啊,哎”王豔兵一臉鄙視。

“俺沒坐過這樣的車”李二牛哇哇地繼續吐。

“車不能開了,上山繼續走路吧。”何晨光在路邊停下車。

“好不容易有輛車開,哎”王豔兵有些不甘心。何晨光沒理他,徑自跳下車:“他們不是傻子,還會在前面設卡的,我們無論如何也過不去。走吧,上山。”何晨光攙扶着李二牛下車,牽着狗進山了。

“還有一條狗”範天雷拿着報告,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

“對,很可能就是那條追人走失的軍犬。”陳善明無語。

“這三個小兔崽子夠機靈的啊連狗都被忽悠過去了”範天雷有點兒意外。

“現在怎麼辦”陳善明問。

“把所有軍犬都集中起來”範天雷命令。陳善明一愣:“不放狗繼續搜索了”

“他們帶着軍犬,在山裡走不了多遠,還是要上公路軍犬的蹄子是肉做的,不是鐵的,在山裡走不了多久就會皮開肉綻我們把所有的軍犬都集中起來,外面若有人牽着軍犬走,就肯定是他們想矇混過關,門兒也沒有”陳善明豎起大拇指,欲言又止。範天雷一瞪眼:“有話就趕緊說”陳善明嘿嘿一笑:“五號,我想說高,實在是高”

“少貧嘴了,去做事”

“是”陳善明轉身去了。範天雷看着大屏幕,臉帶笑意:“我倒是想看看,你們三個怎麼跟我玩”

在藍軍營地,訓導員們的情緒很激動。

“爲什麼要禁止我們繼續參加演習”“首長,我們當兵好幾年,好不容易纔趕上一次大演習啊”

幾十號人加上幾十條軍犬在狂吠,現場極其熱鬧。那個丟了軍犬的訓導員失落地坐在地上,旁邊另一名訓導員問:“凱迪還沒回來”凱迪的訓導員眼睛都哭腫了:“嗯,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它沒在這樣的山裡獨自待過”說着又快哭了。旁邊的訓導員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同志們靜一靜同志們靜一靜”陳善明站在高一點的地方大喊。

訓導員們逐漸安靜下來,軍犬也不叫了。

“你們有一條狗被紅軍遊擊小組拐走了”陳善明說。丟了狗的訓導員眼睛一亮:“是凱迪”

“我不知道那狗叫什麼,總之這條狗叛變了”陳善明說。

“不可能”訓導員急了,“凱迪一直跟我在一起的,怎麼可能叛變呢”在場的訓導員都很憤怒:“對,我們的軍犬是不可能叛變的”“首長,你不能胡說”

陳善明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有些按不住局勢了,軍犬也開始狂吠。這時,範天雷走過來,訓導員們漸漸安靜下來。

“同志們”範天雷看了看下面的訓導員,“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軍犬是你們的戰友,在我的眼裡也是,我曾經被軍犬從死人堆裡面救出來。這條命,就是軍犬這個戰友給我的我的心情,跟你們一樣”

訓導員們和軍犬們靜靜地看着,範天雷繼續:“同志們,我們都是軍人,軍犬也是我們的戰士。雖然這個戰士不會說話,但依舊是我們中國人民解放軍中的一員演習就是戰爭,在戰爭當中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剛纔我的部下說軍犬叛變,這是對我們戰士的不尊敬,我代表他道歉應該說,我們的戰士被矇蔽了,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敵是友”訓導員都低下了頭。

“這是個非常時刻,也是這場戰爭的關鍵時刻因此,我希望同志們能夠理解這個非常措施請軍犬基地的同志們配合,一切爲了戰爭的勝利我的話完了”

一片沉寂。

訓導員們很難過,軍犬們也似乎感受到了這氣氛,悶悶不樂。

軍犬隊長是個上尉,片刻,他轉身看着訓導員們:“好了,剛纔首長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們作爲參戰部隊,要遵守藍軍的命令。大家都進去休息吧,把軍犬看好,走吧。”訓導員們這才牽着軍犬進了不同的帳篷。

“五號,真有你的。”陳善明低聲說。

“你以後要注意措辭,戰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