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晨光急忙起來:“對不起首長,我”林曉曉也站起來,臉都紅透了:“叫你別胡鬧”

“你以爲不穿軍裝就不知道你是當兵的”女軍醫笑,“看你那髮型、那身板,小兵蛋子搞對象還搞到我們草坪上了一邊玩去”

“是首長”何晨光敬禮,拉着林曉曉跑了。

何晨光拉着林曉曉跑到軍區總醫院的角落裡,林曉曉嗔怪:“哎呀我跟你說了吧別胡鬧解放軍會修理你”

“我現在算知道了,什麼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對啊抓的就是你這個穿着軍裝的大流氓”林曉曉笑。何晨光又想抱她,林曉曉指着那邊:“自己看啊,別怪我沒提醒你”

何晨光回頭,看見不遠處的一個攝像頭,悻悻地鬆開手:“看來這當了兵還真的是不自由了”

“活該,你自己撮的好好的大學不上,非要去當兵現在好了,慢慢享受吧解放軍同志離我遠點兒啊,解放軍叔叔可都是好人”林曉曉笑,何晨光很不好意思。林曉曉一本正經:“哎,說真的,你下一步怎麼打算的繼續在部隊嗎”

“對,我好不容易穿上軍裝了,我不會脫的。”

“那我不就成軍嫂了”

“嘿嘿,你說呢”何晨光看着她,“對了,曉曉,我問你個問題啊”

“你說。”

“我得罪了一個女孩子,想跟她道歉,買什麼禮物比較合適”

“你不是吧算了算了,我不要了懶得理你倒是真的”林曉曉一臉驚訝。

“不是,我是給一個不認識的女孩”何晨光一臉認真,林曉曉呆住了。何晨光沒發覺:“這麼說吧,我得罪她了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是演習”

“她是誰啊”林曉曉問。

“我真的不認識好像是叫唐心怡”

“唐心怡名字很好聽啊漂亮嗎”林曉曉酸酸地問。

“還行吧,當時也顧不上看清楚,是我們軍區機關的幹部”何晨光自顧自地說着。

“還是軍官啊你很厲害啊,剛當兵就勾搭女軍官”

“什麼勾搭啊我沒有”

“那你怎麼得罪她了”

“我這事兒說不清楚了當時是演習,演習就是戰爭”

林曉曉直接打斷他:“你直接了當說,你怎麼得罪她了”

“我,我把她衣服給脫了”

林曉曉瞪大了眼。何晨光反應過來:“你聽我說,不是那意思我是脫了她衣服,那是”林曉曉掉頭就走。何晨光在後面喊:“曉曉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曉曉回頭:“何晨光我告訴你,我一直以爲你是個老實人你沉默就沉默吧,那說明你內向,內向的男人穩重,我爸爸都這麼說的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幹出這樣的事來”

“曉曉,你真的誤會了”何晨光還在喊。

“我恨你”林曉曉哭,掉頭跑了。

何晨光起身要追,一下子栽倒了。林曉曉越跑越遠。何晨光從地上爬起來,想叫卻叫不出來。

咖啡廳客人不多,林曉曉坐在一處角落的沙發上哭。王亞東急匆匆走進來:“怎麼了,曉曉,這麼着急找我怎麼哭成這樣了”

“他騙了我”林曉曉抹眼淚。

“誰啊誰騙了你”王亞東在對面沙發坐下。

“他他騙我”林曉曉哭喊。

“怎麼回事”王亞東似乎有點明白了。

“你跟我說過,只要不出現第三個人,就不會有問題。可是現在,這第三個人出現了”林曉曉哭得更厲害了。

“不會吧解放軍在國際上是出了名的管理嚴格我曾經跟解放軍的維和部隊在一起維和,他們的軍紀是有名的”

“什麼破軍紀啊他都把女軍官的衣服給脫了”林曉曉又抽了張紙巾,繼續哭。王亞東有點懵,愣了半天:“解放軍,現在開化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自己說的”

“也許有什麼特殊情況呢,譬如戰地救護之類的。我們在作戰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戰場上沒有男人和女人,只有自己人和敵人。遇到危險的時候,是不會分性別的。”

“怎麼可能呢現在哪裡有仗打啊”

王亞東沉默了。林曉曉想起來就哭:“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樣”

第31章3

王亞東想了想:“曉曉,你聽我說句心裡話。我都三十五歲的老男人了,什麼沒見過,什麼不知道男人,確實沒有幾個可以表裡如一的。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是現實。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有背叛你的地方,即便有,也要考慮當時的環境。很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起碼有一點,他沒有騙你,他還是對你說了,對嗎”

“他還不如不說”林曉曉白了他一眼。

“這就是了。”王亞東苦笑,“男人如果不誠實,反而會解決好多問題;男人如果誠實,事兒就越鬧越大。要我說,他還是很可愛的。”

“可愛”林曉曉看着他。

“是啊,可愛。雖然他辦了錯事,但他還是跟你實話實說了,這樣的男孩子還是很可愛的。你現在心裡難受,其實很多事情想清楚了,也就沒那麼難受了。你現在不冷靜,回頭冷靜下來,再仔細想清楚吧。”

“爲什麼你會向着他說話”林曉曉看着他。王亞東笑:“因爲我也是個男人,我也當過兵。軍隊雖然封閉,但是會遇到各種極端情況,我理解他。”

“那你呢,背叛過自己的愛人嗎”林曉曉輕聲問。

“有。”王亞東回答。林曉曉一愣:“啊你真坦誠啊”

“那是在東歐維和的時候,全城屠殺,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我是維和部隊的,只能被動看着,因爲我們不能主動出擊,只能被動還手。有一條街叫做狙擊手大街,因爲到處都是狙擊手。他們射擊的不是敵人,而是路過的婦孺。”

林曉曉瞪大眼,王亞東神情微微有些變化:“我的維和哨所,就在那條狙擊手大街的盡頭。每天,我都眼睜睜看着那些被狙擊手射殺的老人、孩子和女人我就是狙擊手,可是我卻不能射擊那些喪盡天良的傢伙。我一直以爲自己驍勇善戰,可是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好無力。”

“後來呢”林曉曉止住哭,看他。

“我謹守禁令,因爲我是一個守規矩的士兵。我逐漸變得麻木,每天看着那些無辜的婦孺死在我的面前。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看見一個黑頭髮的中國女孩穿過這條大街”

林曉曉瞪大了眼,王亞東繼續說:“我沒想到在那個城市會有中國女孩。當她穿過狙擊手大街時,也許是她命大,狙擊手第一槍沒有打中她。她嚇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按照慣例,我們只能看着。但是那一天,我第一次違反了命令。”

“你開槍了”林曉曉小心地說。

“對。我已經在這條狙擊手大街的哨所據守了半年,我熟悉他們的每一個狙擊點。我幾乎每天都想幹掉他們這幫沒人性的混蛋,那天終於變成了現實”王亞東的眼裡似乎有血和火滑過。林曉曉瞪大眼看着,不知道說什麼。

“我衝向她,而我的戰友們在那個時候也違反了命令,他們用機槍掩護我,釋放煙霧彈,幫助我把她救了出來,救到了我們的哨所。然後我們一起清剿了這條狙擊手大街,沒留一個狙擊手。”

“那你們不是違反了命令嗎”

王亞東笑笑:“我們早就恨透這該死的命令了所以當總部來調查的時候,我們一致說的是,狙擊手先對我們開的火,我們是被動還擊。反正這些狙擊手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誰也不想難爲我們,就不了了之了。”

“太驚險了沒事就好”林曉曉長出一口氣,“後來呢”

“她被救到我們哨所,確實是一箇中國女孩,是留學生。她來留學的時候,這個國家還沒打仗。戰爭爆發後,她就走不了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那種極端的情況下,我跟她產生了感情。”

“你那時候結婚了”

“對,我太太在法國等我回家。”

“你沒有負罪感”

“有。但是已經發生了,我不能再把她推進死亡吧”

“我理解。那後來呢”

“後來”王亞東頓了頓,“我們要撤離這座城市,我不能帶走她。”

“爲什麼”林曉曉問。

“因爲我們的運輸機上沒有她的位置。”

“你把她丟下了”林曉曉有些氣憤。

“有些事情,我們無能爲力。我畢竟是在一個正規軍的部隊,部隊是有紀律的。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還給了她我在那個城市的朋友的地址和電話,我希望他們能照顧她。我不得不走,因爲我是個兵團士兵。我就這樣離開了這座城市”

“那她呢”

王亞東搖頭:“再也沒有消息了。我們離開以後,當地就被各種勢力佔據了,開始了新的屠殺”林曉曉的眼神也黯淡了。

“我回到法國以後,把一切都告訴了我的太太。她並沒有責怪我,雖然她很傷心。我想,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我就都告訴了她。”

“她原諒了你”

“是的。她是一個記者,她還通過自己的關係去尋找那個女孩。當然,也沒有下落。”

“換我,我也會原諒你的。”林曉曉眼裡透着純真,看着他。

王亞東看着她,笑笑:“謝謝。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說,很多時候,男人都會做錯事的,世界上沒有不犯錯的男人。而女人應該怎麼選擇呢選擇權在你,我不想影響你。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是所謂惺惺相惜,從他的眼神當中我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出色的士兵。他也許沒錯,也許錯了,但是這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你對他的感情,真的那麼不堪一擊嗎”

林曉曉不吭聲,王亞東笑笑:“好了,你不哭就好了。至於怎麼選擇,真的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謝謝你,我會好好想想的。”

王亞東笑笑,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林曉曉關切地看着他:“對不起啊,我讓你又想起這些事情了。”

“沒什麼,人不可能沒有過去的。你今天不問,我自己也會想的。有你在對面,總比我一個人想強。”

林曉曉笑:“那說明,我還有點兒作用了”

“作用很大,謝謝你。”王亞東也笑。

“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

“不,是我謝謝你。在這個城市,可能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了。”

“不會吧你是這麼健談的一個人”林曉曉驚詫地說。

“我從不跟別人說起這些,我不願意去滿足那些獵奇的心理。”

“我懂。那你下次想說的時候還找我吧”林曉曉看他。王亞東笑笑:“好啊”兩個人喝着咖啡,都笑了。

此時,咖啡廳外的一處街角停着一輛搬家公司的廂式卡車。車內,監控設備一應俱全,屏幕上顯示着交談甚歡的王亞東和林曉曉。

陳偉軍看着屏幕,苦笑:“我好像看到,一出悲劇正在上演。”

“怎麼辦要不去提醒那女孩一下”武然着急地問。陳偉軍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呆着吧您哪去幹啥要白頭雕修理你嗎安心工作,別胡思亂想”

“就這麼眼睜睜看着”

“除非目標動手殺人或者有什麼別的嚴重違法行爲,否則我們不能出面阻止。”陳偉軍白了他一眼,“我問你,泡妞是嚴重違法行爲嗎”

“不是啊,不過我看那傢伙也沒有要泡那女孩的意思啊。”武然一臉認真。陳偉軍白他一眼:“你啊,tooyoung,toosile,sotisnaive太年輕了,太簡單了,有時候太幼稚了欲擒故縱,找到機會就痛訴革命家史老男人的老套路了看着吧,沒跑”

“那女孩也太可憐了吧”

“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事了。感情這東西,玄妙”陳偉軍一臉老江湖的表情。

“那個小兵怎麼辦”

陳偉軍看他:“你多想怎麼工作吧幹這行,就得學會做個旁觀者”武然一聲嘆息,轉向監視器:“我一直以爲畢業後能做個黑貓警長呢,沒想到做了個千里眼順風耳”

“黑貓警長成功破案的背後,就是無數個千里眼和順風耳的勤奮工作。”陳偉軍指了指監視器上的標語,“好好幹活,別胡思亂想了”

“我工作了”武然繼續監視。

街上,穿着陸軍常服,戴着列兵軍銜的何晨光正走着。路過一個花店,他想了想,進去了。老闆是個女孩,看見何晨光進來,笑着:“解放軍同志,來買花啊”何晨光有點不好意思:“啊,對。”

“是送給女朋友的吧”

“啊,是不是”

“到底是給誰啊”老闆笑。

“是這樣,我買兩束花。一束給女朋友,另一束給”何晨光努力想找一個合適的稱呼。

“不是吧,解放軍同志”老闆驚訝道。

“啊什麼啊”

“沒什麼是送給情人,對吧”老闆笑。

何晨光一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轉身要走。老闆急忙拉住他:“哎哎,解放軍同志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啊”

“沒什麼,我只是不希望你誤會我。我買兩束花。”

“那你要哪種呢”

“道歉用哪種比較合適呢”

“都是爲了道歉嗎”

“對,都是爲了道歉。”

不一會兒,何晨光抱着兩束搭配好的香水百合走出來。他聞了聞,還挺香的。

何晨光來到特種作戰科研中心,哨兵是個下士,詫異地看着他抱着花過來。何晨光敬禮:“班長好”

“你找誰啊”哨兵問。

何晨光笑:“班長,我想找特種作戰科研中心的唐心怡工程師。”

“你是她什麼人”哨兵很好奇。

“我我不認識她。”何晨光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不認識她,拿着花來幹什麼”

“我這麼說吧,就是前一段演習的時候見過”

哨兵一愣,隨即明白了,笑:“我明白了,你就是那個兵啊”

“啊哪個兵啊”何晨光自己還沒明白。

“就是那個脫她軍裝的兵”哨兵樂了。

“啊怎麼你也知道了”何晨光張大了嘴。

“乖乖你現在很出名啊好小子,有你的啊唐工可是機關多少年輕幹部惦記的一朵花,沒想到敗在你手裡了沒想到你還是個列兵啊你等着啊,我去給你打電話”

“是,謝謝班長。”何晨光很尷尬。

過了一會兒,哨兵出來了:“唐工在實驗室呢,現在接不了電話。”何晨光如釋重負:“那什麼,班長,那我就走了啊”

“回來回來把你證件放在傳達室,你進去吧”哨兵招呼他。

“啊那不合適吧”

“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都是當兵的,要成人之美嘛嘿嘿,列兵,有眼光啊”

何晨光頭皮都發麻了,尷尬地進了傳達室,寫完入門條,把證件交給裡面的人:“班長,我把這束花先放你這兒啊”

“行,放這兒吧”

“謝謝”何晨光拿着另一束花兒進去了。

何晨光走在走廊上,牆上貼着一些關於特種作戰的常識海報等。何晨光一邊走,一邊認真地看着,路過的幹部們都好奇地看他。

“喂那個兵”顧曉綠路過叫他。

“哦,你好”何晨光回頭。

“你找誰啊”顧曉綠問他。

“我想找一下唐心怡。”

顧曉綠一愣:“唐心怡你是誰”

“我我是在演習的時候遇到她的,我是來向她道歉的。”何晨光說。顧曉綠馬上就明白了。

特種作戰科研中心狙擊手作戰實驗室裡,各種現代化的科技裝備、狙擊步槍模型和各種僞裝圖解裝得滿滿的。顯微鏡前,唐心怡正低頭忙碌,測試數據。顧曉綠闖進來,急道:“喂喂喂唐工,唐工不得了了”唐心怡心靜如水:“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等我測試完這顆子彈再說。”

“他他他來找你了”

“誰啊”唐心怡頭也沒擡。

顧曉綠指指門外:“就是那個,就是那個哎呀,你自己去看看啊”

“看什麼看進了實驗室,就要專心致志,你導師沒有教過你嗎誰來了都一樣,在外面等着”

“是是是那個小兵就是演習的時候他就在門外”

唐心怡的臉色突變,騰地起身,試驗器材翻落一地。

走廊上,唐心怡跑出來,滿臉官司:“你來幹什麼”何晨光急忙立正,敬禮:“報告我是專程來道歉的”

“道歉道什麼歉”

第32章4

“對不起,演習的時候,也是情勢所迫,我”何晨光不知道怎麼解釋。

“拉倒吧你別在這兒廢話了,趕緊走人”唐心怡一點情面不留。

“是請你收下”何晨光將手裡的花遞過去。唐心怡一把推開:“我不要你的花”

“不管你要不要,這代表我的歉意。對不起”何晨光不由分說,把花塞在她手裡就要走。

唐心怡將花一把摔向何晨光的後背。何晨光一個轉身,接住花,笑笑:“首長,要扔,好歹也等我走了再扔啊”唐心怡剛想罵,走過倆校官。唐心怡不好罵,何晨光把花又遞了過來。唐心怡沒辦法,害怕再來人:“你趕緊走”

“是”何晨光笑笑,敬禮,轉身走了。唐心怡眼珠一轉:“等等”

“首長還有什麼吩咐”何晨光回頭。

“你在門口等我”唐心怡說。何晨光一愣,唐心怡說:“五分鐘以後,我出去”何晨光有些猶豫,唐心怡已經進去了。何晨光苦笑:“看起來,還沒完。”

唐心怡回到實驗室,脫掉白大褂:“曉綠,我先出去了。主任要是問,你就說我老鄉來了。”顧曉綠瞪大眼:“啊唐工,不是吧這就約上了”

“什麼跟什麼啊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唐心怡將花一把塞給顧曉綠,“送你了”顧曉綠抱着花,眨巴眨巴眼:“本來沒事,這一收拾,鬧不好真的有事了”

何晨光抱着給林曉曉的那束花站在大門口。哨兵笑嘻嘻:“列兵,咋剛纔不是送了嗎”何晨光笑笑:“這個是給別人的。”

“可以啊你我這五年兵算白當了你這一年兵就開始掛女幹部了還掛倆”何晨光苦笑:“班長,你誤會了”

這時,唐心怡開着一輛越野車,停在了門口:“上車”何晨光苦笑,上去了。車一溜煙開跑了。

唐心怡開着車,看看他手裡:“還準備了第二束啊準備充分”何晨光苦笑:“這個是給別人的。”

“你行啊”唐心怡說。何晨光很尷尬:“我也是聽人說的,這個是道歉的意思。”唐心怡不再說話,飛快地開車。

越野車在體育大學門口停住了,何晨光一愣:“到這兒來幹什麼”唐心怡白他一眼,沒說話。保安笑道:“唐助教,您來了今天有課”

“加課。”唐心怡意味深長地說。

保安打開護欄,越野車開了進去。何晨光在車裡很尷尬,左看右看。唐心怡冷笑:“你欠人錢了”

“沒有啊怎麼可能”何晨光掩飾着。

“那你怕什麼”

“我我對象在體育大學。”何晨光看了看車外。

“可以啊還找了個大學生”

何晨光尷尬地看看她:“我們一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