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晨光好似明白了,想着什麼。範天雷一揮手,陳善明跑過來:“五號”

“今天都有什麼科目”

“格鬥基礎。”

“改爲城市反恐應用射擊。”

“嗯上週不是剛練過”

範天雷擡眼。

“是”陳善明轉身去了。

“小唐主任,”範天雷看她,“城市反恐應用射擊你應該熟悉,今天你給他們授課。”

“我”唐心怡愣了一下,“你的這些部下,應該都是反恐應用射擊的高手啊”

“不一樣,他們習慣從兵的角度去思考。”

唐心怡苦笑:“我明白參謀長的意思了要我從匪的角度去教學。”

“思維要全面嘛你要不要去準備一下”

“好的,正好我車上帶着衣服。”

“嗯,小唐主任”

唐心怡回頭:“參謀長,有什麼吩咐”

“我們特種部隊雖然帶着詭秘的色彩,但那是在行動開始以前。一旦確定目標,那就要簡單直接,行動果斷優柔寡斷要不得,不僅害自己,也害別人”唐心怡一愣。

範天雷笑笑:“可能我話說多了。你去吧,小唐主任。”唐心怡想想:“我明白了,參謀長,謝謝你。”敬禮離去。

紅細胞基地宿舍前,菜鳥們列隊立正。陳善明站在隊前:“今天的科目有變化,改爲城市應用反恐行動去穿裝備,領武器十五分鐘後在城市反恐場地集合”

“是”

“解散”

“殺”菜鳥們一鬨而散,往回狂奔。

宿舍裡,菜鳥們匆忙地換上07通用迷彩的戰術背心。何晨光快速地換衣服,好像有心事。徐天龍換好衣服,催促着:“快快時間要到了”大家匆忙出去。

城市反恐場地,全副武裝的菜鳥們整齊地列隊。範天雷站在他們面前,唐心怡換了07迷彩服。菜鳥們都看何晨光,何晨光目不斜視。

範天雷看着隊列:“今天我們臨時改一下科目,是因爲”

“五號,這裡是狼穴。收到請回話。完畢。”

範天雷拿起別在腰裡的電臺:“收到,請講。完畢。”

“立即挑選一個最好的小組,到旅部來,有緊急任務。完畢。”

“收到。完畢。”

大家都目瞪口呆。範天雷看看隊列:“得,訓練搞不了了,我得去幹活了。”

“報告”何晨光吼。

“講。”

“報告我們就是最好的”

範天雷一愣,唐心怡也一愣。範天雷笑笑:“怎麼着烈狗崽子拴不住了嗷嗷叫了你們都這樣想的嗎”

“對我們就是最好的”菜鳥們怒吼。

“想出去耍耍了”範天雷看大家,“好我喜歡你們這種精神不過你們還沒出師,我不能帶你們去。這可是真槍實彈,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人就沒了。”

“報告我們已經做好準備,爲國捐軀”何晨光吼。

範天雷看看他:“他準備好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着”菜鳥們怒吼。

“好很好非常好你們這十個小夥子,論本事不是最大的,但是論精神,你們是最勇敢的俗話說得好,無知者無畏因爲你們不知道生死是怎麼回事,所以現在你們才這樣喊當你們知道子彈穿過腦袋你們就沒命了的時候,你們就不會這麼喊了都給我帶回吧。”

“是苗狼,帶回”

“報告”何晨光立正,“我們懇求您,批准我們參戰”

菜鳥們怒視範天雷,都是殺氣沖天。範天雷看看唐心怡,看看陳善明:“好吧就帶你們去見識見識,開開眼界上車”

“是上車”陳善明一聲令下,菜鳥們提着武器上了兩輛猛士車。唐心怡和何晨光對視着,範天雷笑笑:“你也去吧。”

“我”

“對,我這幫小傢伙都沒戰鬥經驗,有些事靠我一個做不來。怎麼,你不敢”範天雷笑。

“笑話參謀長,我有什麼不敢的”

“走吧上我的車,車上說。”兩個人上了一輛越野車,風馳電掣地去了。

作戰簡報室裡,菜鳥們坐在桌子後面。範天雷帶着唐心怡進來了,大家都納悶。

“起立”範天雷一聲吼,菜鳥們唰地起立。旅長何志軍走進來:“都坐下吧。”菜鳥們坐下。何志軍看了一眼:“嗯參謀長,怎麼都是新訓隊員我不是要你叫最好的人嗎”

範天雷立正:“是,他們就是最好的。”

何志軍有點懵,左右看看:“你得知道這事兒的嚴肅性,不是讓你去練兵的。任務失敗,你要上軍事法庭的。”

“是,我明白。”範天雷啪地立正,“一號,他們就是最好的”

“好吧。既然你負責這次行動,我相信你的判斷。”何志軍轉頭看見唐心怡也在,“小唐主任在這裡幹什麼”

唐心怡起立:“報告旅長同志,參謀長同志希望我能參加這次行動。我已經向軍區首長彙報,並且獲得批准。”何志軍點點頭:“好吧,都不是外人,坐下吧。”

何志軍看着大家:“同志們,剛剛接到總部緊急命令,某國際恐怖組織的頭目即將進入我境內。警方情報表示,該組織很可能在我境內展開恐怖活動。打擊恐怖活動,是解放軍義不容辭的責任,更是我們特戰旅的本職工作。有關部門啓動了聯動反恐緊急預案,我們就是這個預案的組成部分。”

投影幕上出現了一個光頭壯漢。

“他的綽號叫章魚,本名不祥,國籍不詳,年齡在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亞洲黑色特別行動小組組長,與國外許多恐怖組織頭目有密切的聯繫。曾經在境外組織對我遊客與外派人員的恐怖活動,被我公安機關與國際刑警組織聯合追捕多年,血債累累,罪惡多端。情報顯示,他將在明天搭乘航班從滄海市入境,現在還不清楚他要組織什麼恐怖活動。這是滄海市地圖。”

“滄海市的地形地貌非常複雜,市區一面臨海,三面環山。情報部門判斷,章魚已經在滄海市附近建立了據點,安插了內線,並且派遣了大批恐怖分子入境。我們的任務,就是配合公安機關對章魚進行跟蹤偵察,發現其巢穴以後,實施突擊行動,一舉搗毀這個恐怖組織在我境內的秘密巢穴”菜鳥們聚精會神地聽着。

“章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組織恐怖活動多年,縱橫多國卻毫髮無損。他的部下,相當一部分是外軍特種部隊退役的老兵,並且持有精良的武器裝備。也就是說,這會是一場真正的戰鬥我相信,你們能夠完成這個艱鉅而光榮的任務具體行動由參謀長佈置。你們都是新人,要記住一切行動聽指揮士兵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着”大家站起來,怒吼。

“行動代號黑拳”何志軍冷冷地注視着他們,“從代號就應該明白,這是一次高度保密的黑箱行動,希望你們銘記保密紀律我的話完了”

大家敬禮。何志軍還禮,轉身出去了。

“全軍區六十五名種子選手,現在就剩下你們十個人,我相信你們確實是最好的。你們各有特長,受訓多日,更多的話不需要我說了。人人都怕死,這不可恥。有想退出的嗎”範天雷看着大家。沒人吭聲。

“出了這個門,再腿軟就要執行戰場紀律了。所以你們都要想好,到時候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最後問一次,有退出的嗎十秒鐘考慮。”

菜鳥們呼吸急促,都不吭聲。李二牛滿臉是汗,突然喊:“報告”

“你要退出”範天雷臉色鐵青,“站到門外去吧。”

“不是。俺是想問可以給俺媳婦打個電話嗎”

範天雷笑笑:“可以,但是不該說的,不要說。還有問題嗎”

“沒沒了”李二牛有些緊張。

第53章4

範天雷擡手看錶:“時間到了。士兵們,我們的榮譽是什麼”

“忠誠”菜鳥們怒吼。

紅細胞基地,菜鳥們排隊站在辦公室外,輪流着打電話,沒有王豔兵的身影。

宿舍裡,王豔兵從背囊中取出奶奶的相框,小心翼翼地擦擦,放在自己的牀頭。王豔兵整整自己的常服,戴上大檐帽:“奶奶,本來我想等探親的時候再回去看您,但是我怕我等不到那時候。我小時候不懂事,讓您操碎了心,對不起現在孫子長大了,是解放軍戰士了,走正路了”王豔兵深吸口氣,憋住眼淚。

“奶奶,從小您就教育我,不管長大以後是窮還是富,都要做個好人。您說咱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好人,爸爸小時候也很懂事,學習也好,還考上了警校,不知道長大了怎麼變了您相信爸爸會回家的,可是他一直沒回來”王豔兵的眼淚下來了,“我答應過您,長大以後要找到爸爸,把他帶到您的面前可是現在,我怕我不能實現這個誓言了。奶奶,說不定,我要去和您作伴了在這以前,請讓孫子給您敬個軍禮”

王豔兵立正敬禮,淚如雨下。他想了想,顫抖着手從背囊裡面取出另外一張照片一個穿着舊式橄欖綠警服的年輕人,英氣勃發。

王豔兵苦笑,把照片放在奶奶相框的旁邊:“爸,雖然我恨你,但是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爸爸。你說你,好好的警察不做,跟人打什麼架啊還偷雞摸狗的真不知道你那時候怎麼想的現在也不知道你在哪兒,你是死是活哎算了,想這些也是白想。你要是還活着呢,希望你能長命百歲吧要是已經死了,我到那邊以後,不知道是不是還得伺候你你現在也一把年紀了吧你”王豔兵哽咽着,“太狠心了就這樣丟下我不管了你是我的爸爸啊爸”王豔兵終於哭了出來。

走廊裡,何晨光走過來,剛想推門,聽見動靜,停住了。

宿舍裡,王豔兵哭着跪下了:“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你給我一個消息啊你知道不知道,我想你爸爸”

照片上年輕的警官,英氣勃發。

“你爲什麼放着警察不做,去做賊啊爲什麼你要丟下我,丟下奶奶,丟下媽媽爸,沒有你,我真的好難受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被人欺負啊爸沒爸爸的小孩,我怎麼過的啊”

何晨光在外面聽着,沒有進去,默默地站着。

宿舍裡,王豔兵泣不成聲:“我恨你,可是我也想你爸爸你回家吧爸爸不要丟下我”趴在牀上號啕大哭。屋外,何晨光含淚忍住。

王豔兵趴在牀邊泣不成聲,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王豔兵擡眼,何晨光默默地看着他。王豔兵忍住眼淚,何晨光蹲下,一把抱住他。王豔兵努力地壓抑着自己。

“想哭,就哭出來吧。”何晨光拍拍他的肩膀。王豔兵壓抑多年的情感終於爆發出來,何晨光緊緊地抱住了他。

“你爸爸是警察”何晨光默默地注視着照片。

“曾經是後來做了賊。”王豔兵笑笑,比哭還難看,“誰也沒想到他會去做賊。我奶奶一直把我爸爸當成我們家的驕傲,我也是他曾經是一個好警察,真的是好警察他還立過功,二等功他還跳水救人,上過報紙可是,他後來變了真搞不懂,他爲什麼這樣做”

“父輩的事情,我們都搞不懂。”

“他被判刑以後,你知道我和奶奶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可以想到。”何晨光看着他。

“你想不到”王豔兵搖頭,“一個警察的兒子,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父親、母親、尊嚴、童年人生一下子從彩色變成了黑色。如果我不當兵,也許現在跟他一樣,已經被判刑了。”

何晨光看他:“你現在是軍人了。”

“是,我很感謝部隊,我在這裡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我願意爲軍隊奉獻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生命只有一次,每個人都會失去。如果真的要在年輕的時候失去,我們就讓生命失去得有意義”

“嗯謝謝你,何晨光”王豔兵看他,“你們都去打電話,我卻不知道打給誰,我沒有親人了”

“我們就是你的親人”

何晨光舉起右手。王豔兵看着,顫巍巍地舉起右手,兩個人握在一起。何晨光點點頭:“兄弟”王豔兵的眼淚慢慢流下,點頭:“兄弟”

辦公室裡,李二牛握着電話抹眼淚:“翠芬,俺跟你說,這次俺要是回不來,你趕緊找個人,知道不”

“你說的啥話二牛,你咋了你不是在當兵嗎咋又要死要活的”翠芬穿着飯店服務員的制服站在前臺。

“沒啥部隊有點事兒”

“你這是幹啥啊是不是打仗了”翠芬一臉着急。

“沒有沒有。演習知道不就是俺小時候玩的打仗遊戲只是這次不是用木頭槍,是用真的槍”

“那玩打仗遊戲咋還有啥回來回不來的呢”

“部隊的事兒,很難說。你想想,車禍還可能死人呢,何況好幾萬人動槍動炮的翠芬,俺跟你說的是真的,要是這次俺去了回不來,你就”

“胡說八道俺跟你說,李二牛俺胡翠芳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燒俺的頭髮,這筆賬還沒算呢你不能死你得給俺活着回來,知道不”

李二牛哭着:“知道”

翠芬也哭了:“二牛,你不會有事的俺俺還等着跟你算賬呢你欠着俺的,這輩子你就得給俺當牛做馬你得償還俺你給俺記着不許死你是俺的,你不許死你你不許死”

“翠芬,俺知道,但是俺要是真的你趕緊再找個人”

“胡說俺生是你李二牛的人,死是你李二牛的鬼你要是死了,俺去伺候你爹孃,俺守寡一輩子俺不會跟別人的,俺等你”翠芬掛了電話,淚如雨下。

張麗娜在前面看着她,翠芬擦着眼淚:“不好意思啊,老闆俺”

“你對象是當兵的吧”張麗娜一聲嘆息,“我爸也當過兵,上過前線。我也是軍人子弟,在部隊大院長大的,這點事兒我明白。你今天休息吧,別上班了。”

“老闆,俺沒事俺沒事您別開除俺”

張麗娜苦笑:“別說傻話,照發你工資,也算我這個軍人子弟給部隊做點兒貢獻吧。你休息幾天吧,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老闆,俺”

“別太難過了,部隊演習是常有的事兒。他是新兵吧緊張過度了。哪兒那麼容易就撈到死亡指標啊回去休息吧,翠芬。”

翠芬擦淚,鞠躬:“謝謝老闆不過俺不休息了,俺好了俺家二牛從小就膽小,他也是聽風就是雨您給俺發工資,俺不能休息俺去幹活了”說完跑了。

張麗娜看着她的背影,笑笑:“這孩子,真樸實領班”一個穿深色制服的女孩走過來。

“給翠芬提爲領班,以後你多帶帶她工資按照領班的標準發,明白嗎”

“是,老闆那我”

“湖南路開了一家分店,下個月你去當大堂經理。”

領班笑了:“謝謝老闆”

機場上,直8b直升機的螺旋槳颳着颶風轟鳴着。揹着大背囊,手持各種武器的菜鳥們肅立。他們每個人都攜帶了不少於兩把長槍,還有手槍和微聲衝鋒槍,武裝到了牙齒,攜帶了所有可能使用的武器裝備。

陳善明站在他們跟前,苗狼在整隊。

一輛獵豹開來,範天雷跟唐心怡跳下車,看着他們。陳善明上前:“報告參謀長同志,紅細胞特訓班集合完畢,請您指示”

範天雷看着隊員們:“不說那些廢話了,是英雄是軟蛋,戰場上比比看出發”

“是出發”陳善明令下。

“何晨光”範天雷一聲喊。何晨光跑步過來:“到”

唐心怡看着何晨光。範天雷從車上拿出那把裹着迷彩槍衣的狙擊步槍:“這個交給你。”何晨光接過,一把揭開槍衣一把保養得非常好的85狙擊步槍,但沒裝瞄準鏡。

“你父親的槍。”範天雷看着他。

何晨光持槍,敬禮:“謝謝參謀長”

範天雷還禮:“希望你能繼承你父親的遺志,成爲一名優秀的中**人”

何晨光從背囊中取出那個盒子,打開染血的瞄準鏡露出來。何晨光把瞄準鏡安在槍上。“嘩啦”瞄準鏡在滑軌上裝好,旋上按鈕。

“我會的”何晨光大吼。

“去吧。”範天雷說。

何晨光看了唐心怡一眼,一轉身,上了直升機。

“他父親是誰”唐心怡問。

“我們的烈士,也是我的老排長,犧牲的時候是特戰旅的作訓參謀。”範天雷神色陰鬱。唐心怡一下呆住了。

“多瞭解瞭解,有好處。我們走吧。”範天雷從車上拿下大包小包,長槍短槍,上了直升機。

機艙裡,菜鳥們坐成兩排。看見範天雷跟唐心怡上來,菜鳥們立刻往後閃把何晨光閃了出來。何晨光左右看看,也急忙起身往後閃。王豔兵看他:“你往我這兒湊什麼啊那麼大地方呢”

“那你躲什麼啊都往這兒擠”

“俺們這兒有事,對你保密,你趕緊過去多擠啊”李二牛說。何晨光無奈,又坐回去。範天雷看看,面無表情:“你坐這兒吧。”

唐心怡跟何晨光坐在一起,後面的菜鳥們立即看着他們倆。何晨光坐着,很尷尬。

陳善明有點兒暈,範天雷看了他一眼,立即閉目養神。苗狼本來還左看右看,此刻也立即閉上眼。範天雷笑笑:“都睡覺,到地方再醒。”菜鳥們立即閉眼,動作整齊劃一。

何晨光跟唐心怡挨着坐,卻都不敢看對方。飛行員看看,握住操縱桿,直升機轟鳴着拔地而起。

直升機一傾斜,機艙裡的人東倒西歪。唐心怡沒坐住,一下倒在何晨光身上,何晨光急忙扶住,兩個人目光對視。何晨光扶着唐心怡:“小心點。”唐心怡沒說話。何晨光扶她坐正了,鬆開手。

其他人都在閉目養神,李二牛還誇張地打起呼嚕。王豔兵沒睜眼,咬着牙:“你都要把我耳膜震破了”李二牛閉着眼:“不打呼嚕哪裡像睡着了”說完聲音更大了。

“真服了你了”王豔兵側頭繼續睡。

對面兩人都愣坐着,看着前面。王豔兵眯縫着眼觀察:“沒動靜啊這笨蛋”

“急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李二牛說,“睡覺,別嚇壞他倆”

直升機在空中飛翔,機艙裡,大家都在閉目養神。何晨光正襟危坐,唐心怡心神不定,兩人的手都放在座位上。

直升機一個顛簸,所有人都沒醒。兩隻手碰在了一起,何晨光的手急忙躲,被唐心怡抓住。何晨光一驚,看着唐心怡,唐心怡也看着他。何晨光掙,沒掙開,還是放棄了。唐心怡緊緊地握住何晨光的手,看着他,眼神火辣辣的。何晨光的手心開始冒汗。

王豔兵眯縫着眼,跟貓頭鷹似的睜開一隻,猛推李二牛:“哎哎抓住手了”李二牛沒動,張着嘴,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範天雷眯縫眼,噓了一聲。王豔兵會意,急忙閉眼,繼續裝睡。

兩隻手緊緊地抓在一起。唐心怡不說話,有些羞澀。何晨光注視着她,也說不出話。兩人就這麼互看着。陳善明在直升機後面頂頂帽子,露出眼:“哎這年頭,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唐心怡和何晨光默默地坐着,一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