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奄奄一息,頑強地爬向唐心怡。唐心怡的臉貼在地上,無助地哭着。何晨光的手努力地往前爬,兩個壯漢默默地看着。唐心怡扭動身軀,帶着沉重的椅子,也艱難地往前爬。

兩個人用盡力氣,向着彼此的方向爬去。

終於,何晨光的手觸摸到了唐心怡的臉。唐心怡哭着,拼命往前蹭。何晨光爬過去,把唐心怡嘴上的膠帶撕掉。唐心怡哭着:“對不起”何晨光抱住她:“別說話你別說話”他注視着唐心怡,兩個人都是淚流滿面。

唐心怡哭着:“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何晨光的眼裡無限愛戀,他的手輕輕地撫過唐心怡的臉,停留在唐心怡的脖子上。何晨光無限愛戀地看着唐心怡,眼淚再次涌了出來:“我愛你”唐心怡哭出聲來:“對不起”

何晨光閉上眼,他的手突然加力,扼住了唐心怡的脖子。唐心怡立即沒有了聲音,無助地看着何晨光,淚流滿面。何晨光的臉哆嗦着,加力

“快制止他”

兩個壯漢衝上來使勁拽何晨光,何晨光死死地扼住唐心怡的脖子不鬆手。鐵門被打開,範天雷衝進來:“拿電棒”

苗狼拿着電棒衝進來,何晨光抽搐着鬆手了。他趴在地上看着範天雷,範天雷也看着他。唐心怡緩過來,內疚地重複着:“對不起我騙了你”何晨光的臉上,慢慢回過神色。

唐心怡無助地看着何晨光:“你不會原諒我的”何晨光恍然大悟。範天雷面無表情:“開燈。”

“啪啪啪啪”巨大的船艙裡面,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張渝洋和其他四個菜鳥沮喪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們一直在現場觀摩。

槍手們摘下面罩,露出標準的中國陸軍和尚頭。

何晨光默默地看着唐心怡,眼淚再次涌出來,他絕望地搖頭。唐心怡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只能哭。這時,章魚大步走進來:“那四個小子怎麼樣了”範天雷看着地上的何晨光:“考覈結束了。”

“最痛苦的,不是你如何選擇,而是你別無選擇。”

甲板上,鮮紅的中國國旗升起來。海風吹過,國旗獵獵作響。槍手們列隊,站得很整齊。章魚站在隊前,唐心怡站在旁邊,還是淚流滿面。菜鳥們在對面列隊。

唐心怡看何晨光,何晨光錯開了唐心怡的眼。

“這場戲,夠真的”王豔兵咬着牙。

“俺還以爲,五號真的死了呢”李二牛說。

“他是個老狐狸你見過白白送死的老狐狸嗎”宋凱飛說,“我早就該想到,這肯定是騙局”

“你現在事後諸葛亮了,早幹嗎去了”徐天龍挖苦他。宋凱飛笑笑:“要不怎麼說我單純善良呢”

在他們後面,張渝洋等五個菜鳥沮喪地站着。範天雷站在他們中間:“很高興,你們通過了紅細胞特別行動小組的最後考覈,你們五個人,入選了。後面的五個,今天就可以回到原部隊。”都不吭聲。

“爲什麼淘汰你們五個”範天雷看他們,“在你們放棄黨性,放棄原則,放棄正義的那一瞬間,你們就已經被淘汰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是一支有嚴明紀律的鋼鐵部隊,即便是特戰旅也不例外。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要遵守軍規軍紀,遵守法律法規。紅細胞特別行動小組,需要的不是不擇手段的冷血殺手,而是紀律嚴明的革命軍人這一點,你們沒有合格。”

範天雷走到何晨光身邊:“你們這五名同志,經受住了嚴酷的考驗無論是來自上級的還是來自敵人的,都表現出了非凡的戰鬥力、忍耐力和意志力面對死亡的威脅,絕不妥協你們無愧於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榮譽,也無愧於特戰隊員的稱號因此,你們可以成爲紅細胞特別行動小組的正式隊員”

何晨光等人目不斜視,都是傷痕累累。

“別高興得太早,這只是一次演習的考驗你們未來將要面對的不會再是演習,而是真正的生與死的考驗以後就不會這麼幸運了,因爲敵人是絕對不會停手的”範天雷走到國旗下,回頭,“開船回碼頭”

海上,貨輪開始航行,五星紅旗迎風飄舞。

甲板上,菜鳥們和槍手們還面對面地站着。何晨光默默地注視着,唐心怡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何晨光錯開眼,唐心怡低下頭。範天雷看在眼裡,面無表情。

紅細胞特訓基地宿舍,何晨光穿着士兵常服,失魂落魄地坐在牀上,注視着手裡的07特種部隊臂章,其餘的兄弟也在換常服。

王豔兵站在他面前,何晨光擡眼。李二牛坐在他的牀邊,握住他的手。何晨光努力地擠出笑容。李二牛看他:“笑得比俺哭得都難看。”王豔兵在對面坐下,握住何晨光另一隻手:“別想了”

“我知道,都是假的。”何晨光情緒低沉。

“所以就別再想了,越想你自己越難受。”

何晨光不說話。

“俺覺得算了,俺不說了。”李二牛想想,閉上嘴。

“有話你就趕緊說,吞吞吐吐幹什麼”

“俺覺得小唐教員是真的。”李二牛想想說。

“真的什麼”王豔兵瞪他,“真的騙他是吧”

李二牛一撇嘴:“俺都說了,俺不說了。算了,不跟你爭。”

王豔兵看看手錶:“走吧,車在下面等咱們。當兵一年,有個探親假不容易。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不要忘了誰對你最重要你的爺爺奶奶回去看看他們,啊”王豔兵把臂章給他掛在常服上。

“嗯”何晨光長出一口氣,三個人站起來,往外走去。

“我們獲得了一週的假期,作爲對這幾個月特訓所受折磨的彌補,讓我們得到好的休整。大家都很開心,我卻開心不起來。”

第58章1

火車站,人潮熙攘,何晨光隨着人流走出出站口。他環顧四周,感受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何晨光坐在公交車裡,看着窗外,想心事。體育大學的校門滑過,何晨光坐在車上看着。公交車在校門口停下,何晨光跳下車,注視着校門,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何晨光走在校園當中,旁邊不停地有男男女女的學生擦肩而過。何晨光走到了格鬥館前,擡頭看看,邁步走上臺階。

格鬥館裡,一羣學生正在練習基礎踢腿。高教練在旁邊看着,喊着口令。何晨光默默地站在門口,看着空無一人的拳臺,腦海裡回閃着唐心怡與他格鬥的場景

高教練看見他,回頭:“解放軍同志,你找誰”何晨光回過神來,立正敬禮:“哦,我不找誰,隨便看看。”高教練走過來:“你是不是來找唐助教的”

“唐助教”

“對啊,她是我們武術系的自由搏擊特聘教員,也是你們部隊上的人啊”

“她是跟您學的自由搏擊嗎”何晨光問。

高教練笑:“她的自由搏擊比我們這些教練都要厲害,怎麼可能是跟我學的呢她是你們部隊教出來的,至於師傅是誰,要去問她自己了。”何晨光笑笑:“謝謝您。”

“她可能不會再來了,說是部隊上的工作太忙。”

“嗯,我知道。我只是隨便來看看,謝謝您,我告辭了。”何晨光敬禮離去。

何晨光站在女生宿舍門口,想了想,轉身要走,愣住了林曉曉正站在遠處看着他。何晨光躲不過,只好直接走過去。

“你一直在跟着我”何晨光說。

“嗯,你一進學校,我就看見你了。”林曉曉的眼淚落下來,“在這兒,沒有穿軍裝的。”何晨光苦笑:“看來我的受訓還是不合格,這麼顯眼。”林曉曉哭了:“我後來再也找不到你了,你去哪兒了”

“我一直在部隊。”

“你騙我”林曉曉哭,“我去你們部隊找過你,但是他們說你走了。問你去哪兒了,他們誰都不肯說”

“他們肯定不會告訴你的,我也不能告訴你。”

“爲什麼”

“曉曉,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是軍人,我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別人。”

“我理解”林曉曉流着淚,“但是也不重要了”

何晨光默默地看着她。

“你是來找我的嗎”林曉曉看他。

“不是。”

林曉曉悽慘地一笑:“我明白你想找的是那個武術系的漂亮女助教。”

“你怎麼知道”何晨光詫異。

“這個體育大學雖然大,但是能成爲傳說的人沒幾個她就是一個。絕代佳人的美貌,兇狠毒辣的武功,完美地結合在她一個人的身上,而且她還是個解放軍的女軍官。你覺得這樣的外聘老師,在這裡不應該是名人嗎”何晨光無語。林曉曉長出一口氣:“你說得沒錯,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祝賀你,找到了真愛”

“聽到你說出這句話,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恍若隔世”

林曉曉笑笑:“不是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好像兄妹一樣,從未想過離開彼此的時光會是怎麼樣。當我們長大了,你去參軍,我來讀書,真的分開了,卻發現,曾經以爲是愛情的東西,不是愛情;曾經以爲會永遠的東西,沒有永遠”

何晨光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曉曉伸出右手:“不祝賀我嗎”何晨光一愣:“祝賀什麼”林曉曉佯裝笑容,卻涌出了眼淚:“我要結婚了”

“結婚”何晨光呆住了,“你大學還沒畢業呢”

“當兵當傻了吧現在在校的大學生可以結婚了啊”

“你跟誰結婚”

“反正不是跟你你緊張什麼”林曉曉強顏歡笑。

“他”

林曉曉故作輕鬆:“是啊你不要我了,我還不能跟別人好啊”

“可是你還這麼小,你瞭解他嗎”

“我以前以爲我瞭解你,其實,誰又能真的瞭解誰呢”林曉曉看着他,“何晨光,你走了,再也沒有回頭。我知道,我已經永遠失去了你。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是嗎他對我好,成熟、穩重,我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

“曉曉,我還是覺得你太草率了”

“草率不草率又能怎麼樣呢何晨光,你走了還會回來嗎流過的河水還會回頭嗎過去的歲月還能重現嗎不能了,一切都不能了你又爲什麼要說我草率呢”

“對不起,我確實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我的手都舉得酸死了怎麼,真的不祝我幸福嗎”林曉曉笑。

何晨光猶豫着伸出手,林曉曉一把抓住,緊緊握着。她笑着,卻流出眼淚。何晨光看着她,眼裡也慢慢溢出熱淚。

林曉曉緊緊抓住何晨光的手:“鬆開以後,我們不會再牽手了”何晨光看着她:“你一定要幸福曉曉”

林曉曉慢慢地掙開何晨光的手,後退着:“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在我的心靈裡還沒有完全消亡,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但願上帝保佑,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愛你”何晨光流着淚,看着林曉曉轉身跑遠了。

王亞東一直站在那邊的車旁。何晨光擦去眼淚,大步走過去。

“好好對她,她是個好女孩”

“我會的。”

“不許欺負她”

王亞東點頭。何晨光轉身大步走了,王亞東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更遠處,停着一輛廂式車。

墓園裡,層層疊疊的公墓排山而上,一片肅靜。王豔兵穿着整齊的軍裝,捧着一束白色玫瑰,拾階而上。

在他奶奶的墓前,一箇中年男子摘下墨鏡跪着,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王豔兵抱着白玫瑰遠遠地走來,站住了。看見一箇中年男人在墓碑前泣不成聲,王豔兵立刻閃身藏在不遠處的一座墓碑後面,瞪大了眼。

王青山擡起眼,淚光當中帶着無限的內疚。突然,他的餘光掃到了人影,眼神立即變得銳利起來。王豔兵慢慢接近,王青山右手伸入懷中。王豔兵越走越近,王青山突然一個利索的拔槍轉體,槍在空中上膛,動作乾脆利落,對準了走來的王豔兵。

王豔兵呆住了。王青山看着面前的年輕士兵,也呆住了。

“爸”王豔兵高喊。王青山一臉驚訝。

“我是王豔兵爸爸”

王青山的嘴角抽搐着。王豔兵一把抓住手槍頂住自己的腦門:“你要開槍打死你的親生兒子嗎來啊你開槍啊”

王青山抽回手槍,王豔兵一個擒拿手奪過。王青山彈踢在王豔兵手上,手槍飛起來,他凌空接過手槍落地,完全不像一箇中年人。

“爸爸”王豔兵大喊。

王青山拔腿就跑,王豔兵急忙追去。王青山敏捷地翻過墓地圍牆,落地起身,呆住了王豔兵氣喘吁吁地站在面前。王豔兵看着面前的父親:“爲什麼要躲着我”王青山不說話。

“我是你的親生兒子我做錯了什麼”王豔兵忍住淚。

王青山很內疚,無語。

“我做錯了什麼,你不要我了”

“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王青山聲音低沉。

王豔兵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爲什麼不要我那時候我才五歲,我一直都很乖的,你知道的”

“對不起”

“爲什麼不要奶奶了她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一直到去世”王豔兵哭着大吼。王青山老淚縱橫。

“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王青山擡眼看天。王豔兵哭着:“爸爸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爲,你已經不在了”

“你就當做我死了吧。”

“不你沒有死,你就站在我的面前”王豔兵嘶心裂肺地大喊。

“我不配做你的爸爸。”

“可你是我的爸爸啊我的身上,流的是你的血啊”

王青山無語淚流。

“你知道不知道,沒有你,我多難過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沒有;別的同學都有爸爸來開家長會,我沒有甚至我當了兵,我要去執行任務,別人都可以給家裡打電話,跟爸爸告別,我也沒有我好像一個孤兒,好像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我也想有爸爸”

王青山閉上眼,壓抑着自己的哭聲。

“爸爸,不管你犯了什麼罪,你都是我的爸爸我恨過你,發自內心地恨過你,咬牙切齒地恨過你。但是我越來越恨不起來你爸,你肯定有你的苦衷,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你”王青山淚流滿面。

“不父子之間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你是我的爸爸,這是上天的安排我的血管裡面流的是你的血,爸”王豔兵跪下了,哭着,“爸別走了回家吧”

王青山老淚縱橫,哭了出來。

“不管你做過什麼,犯過什麼罪,我都不會怪你的爸,自首吧跟兒子回家”

“啊”王青山仰天吶喊。

“爸”王豔兵磕頭,長跪不起。

“好孩子,我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就算你要上刑場,兒子也送你最後一程但是你別再跑了,爸兒子會孝順你的別再離開我”王豔兵哭着。

王青山憐愛地看着自己的兒子。王豔兵再磕頭,頭磕在地面上,一下就出血了:“爸”再擡起來,呆住了已經沒有了人影。王豔兵站起來,山間風動,樹葉沙沙,卻沒有父親的影子。

“爸”羣山蒼嶺,迴盪着王豔兵嘶啞的聲音。

清晨,繁華的都市車水馬龍。李二牛下了公車,拿着地圖東張西望,看見了那個大酒店。他整整軍帽,興高采烈地走過去。

酒店門口,領班翠芬正帶着員工們列隊站好。李二牛走過來在後面站好,翠芬還呆着,李二牛在員工們後面看着她笑。翠芬一轉身,看到李二牛,愣住了:“你還活着啊”李二牛笑:“俺不好好的嗎那啥,你也是個領導了,你”翠芬衝過來抱住他:“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啊李二牛”李二牛一個立正戳得筆直:“到”

辦公樓上,張麗娜湊到玻璃窗前看:“那個小兵是誰翠芬的對象嗎”秘書看看:“好像是,站得真規矩啊”張麗娜笑:“新兵嘛還新鮮呢可以理解你去告訴翠芬,今天可以不上班了。不,明天也不用來了。”

“啊翠芬挺能幹的啊,爲什麼要解僱她”

“什麼啊她對象不是來了嗎見一面不容易,放她幾天假”

“是我知道了咱們張總啊,真的是菩薩心腸”

張麗娜笑:“你啊,別拍馬屁了,去做事吧我對胡翠芳網開一面,是因爲她對象是當兵的你要是也想讓我網開一面,也去找個當兵的回來啊”秘書吐吐舌頭:“原來張總跟當兵的這麼有緣啊”張麗娜的臉色微變。秘書急忙告退,關上門出去了。

張麗娜想想,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相框,五歲的兒子活潑可愛。她抽出兒子的照片,露出藏在下面的一張年輕的少尉軍官範天雷。

何家小院裡,何保國正在收拾菜園子,奶奶在旁邊澆水。

門口,陽光將拉長的人影投射在地上。何保國擡起頭,呆住了,奶奶也傻傻地看着。何保國站起身,蹣跚幾步。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何晨光站在門口。

兩個老人互相攙扶着,看着門口的孫子。何晨光啪地立正,敬禮。何保國顫巍巍地推開老伴兒,舉手還禮。祖孫兩代軍人敬禮,互相久久凝視着。

何保國的眼淚出來了,淚光中,年輕的何衛東彷彿站立在眼前。奶奶老淚縱橫,抱住何晨光:“我的好孩子啊”何晨光也抱住奶奶:“奶奶,我回家了”

“回來好回來好奶奶這就給你做飯去”奶奶擦着眼淚。何晨光扶着奶奶:“我來做吧”

“咋,你還會做飯了”

何晨光笑:“瞧您說的我經常在炊事班幫廚呢我最好的戰友,就是二級廚師呢”爺爺點頭:“是軍人了,知道戰友的概念了。”

“爺爺,這個是我送給您的。”何晨光盒子打開一枚二等軍功章。

爺爺眼一亮,顫巍巍地接過:“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孫子老婆子,把我的茅臺酒拿出來今天誰也不許限制我喝多少”

軍區機關大院裡,唐心怡心事重重地走着。遠處,一輛猛士車開來,範天雷從車上跳下來:“小唐主任。”

“有事嗎,參謀長”唐心怡臉色明顯不好看。範天雷笑:“怎麼不歡迎嗎你忘了,我還是你的軍事遊戲辦總顧問呢我這不是來上任了嗎”唐心怡笑笑,很難看:“我忘了。”範天雷看氣氛沒緩和,苦笑:“還在記恨我”

第59章2

“談不上。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唐心怡往前走。範天雷追上去,唐心怡頭也不回繼續走:“參謀長,有公事的話,請你通過正式程序來找我。”

“不是公事,是私事。”

“對不起,參謀長同志。”唐心怡不看他,“我跟你之間,只有公事,沒有私事。”

“我想跟你談談關於何晨光的事兒”

唐心怡頓了一下,又繼續走:“那更沒什麼好談的了。參謀長同志,我跟他,已經沒辦法再見面了。”

“膽小鬼”

唐心怡站住,看他:“你說誰是膽小鬼”

“說你膽小鬼”範天雷掉頭就走。

“等等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誰是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