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暄漪本來還是有些頭暈的,可是看着匆匆趕來的厲熠,她笑的非常開心,有些喜悅的說着:
“我沒事了,厲熠哥哥,我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厲熠瞭然的拍拍她的肩膀,轉頭看看侷促站着的厲安,溫和的說道:“厲安,你也累了吧,回家休息吧!”
厲安一聽大哥沒有責怪他,很開心,剛想擡腿往外走,又停下腳步,“哥,我走了誰來照顧她啊,你還要上班的,不能在這裡熬着!”
厲熠對着弟弟開心的笑着,“把你說的像個人似的,你在這裡就可以照顧她了!去吧,回去安心休息,別擔心我,我會請特護的!”
看着厲熠對厲安無比寵愛的樣子,倪暄漪忽然心生羨慕,如果自己也能有這麼個無所不能又肯把自己寵上天的哥哥,估計自己也得像厲安一樣囂張到無法無天。
厲安聽了哥哥的吩咐,跟倪暄漪打了聲招呼,終於解脫了一般跑出倪暄漪的病房。
厲熠叫秘書去請倪暄漪的主治醫師,又命人把倪暄漪轉到醫院外科最好的病房。
這個病房是獨立的一間,有着最好的設施,因爲地勢高,站在窗口可以看見半個城市的繁華錦繡,讓人覺得心曠神怡的。
下午融融的日光照進屋子,映照着厲熠吩咐人買來的鮮花,一室溫馨,倪暄漪覺得這是自己住過最好的地方。
倪暄漪剛在新的病房躺下,門吱呀一響,她的主治醫生和幾名護士笑容滿面的進來了,腳尚在門口就親切的問詢着:“倪小姐,感覺如何啊?好些了嗎?”
倪暄漪知道這些人都是因爲厲熠而來的,不擅長交際的她,只是笑一笑,算是跟醫生打過招呼,而站在窗邊打電話的厲熠則走過來,跟醫生一起探討着倪暄漪的情況。
醫生其實剛剛已經跟厲安和倪暄漪說過了她的情況,倪暄漪突發暈倒是因爲泡溫泉時間過長,再加上早晨沒有吃飯,起立時血糖瞬間低下,虛脫了,補上營養合劑就會好。
倪暄漪額頭受的傷屬於純粹的外傷,現在需要留院觀察看有沒有腦震盪的徵兆。
厲熠不放心倪暄漪的情況,即使她再三說自己沒事了,厲熠還是把主治醫師再次找來,詳細的詢問了倪暄漪的病情,需要用什麼藥,以後應該注意些什麼。
主治醫生細緻的給倪暄漪又做了一番檢查,然後謹慎的回答了厲熠的問題,內容跟回答厲安的基本相同,護士又把一大把藥放在牀頭櫃上,耐心的告訴倪暄漪什麼時候需要吃什麼。
倪暄漪看着醫生對厲熠的恭敬態度,再次見識了厲家的非凡能量。
厲熠送走了醫生,終於可以坐到倪暄漪的病牀邊,很是鄭重的說道:“對不起啊,萱萱,都是我做的不夠周到,讓你受傷了!”
倪暄漪受寵若驚的急忙搖頭,“不是的,厲熠哥哥……”
“你別搖頭,醫生說過你的頭暫時不能亂動的!”厲熠急忙阻止她。
倪暄漪左手打着吊針,不能擺手,不能搖頭,只能焦急的說着:“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知道溫泉不能久泡的道理,跟你沒有一點兒關係的!”
“怎麼跟我沒關係啊,如果我不讓厲安這個粗心大意的孩子去接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厲熠對待倪暄漪的態度,跟對待厲安一樣的溫和,柔軟,令倪暄漪心裡一陣陣的激動。
倪暄漪打過針,厲熠要酒店送餐過來,兩人在醫院共同吃了晚餐,這頓飯他們吃的其樂融融,而窗外的天色則有些不容樂觀,冷風一陣陣的打着玻璃窗,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
“厲熠哥哥,你不用再這裡陪我了,快點回家看,看等一下被雨澆到。”倪暄漪雖然嘴上說讓厲熠回家,心裡卻是十二萬分的不捨。
厲熠看着倪暄漪的樣子,再看看外面的天,笑笑,“我今晚不回去了,在這裡陪你。”
“那怎麼可以啊!”倪暄漪看看那張稍窄的陪護牀,跟厲家舒適豪華的大牀根本不能相比,以厲熠的高大身材,翻身恐怕都要擔心會不會掉到地上,“厲熠哥哥,你留在這裡會休息不好的,你還是回家去睡吧!”
“沒關係的,我看這天氣好像要打雷,留你自己在這裡,我擔心你會害怕。”厲熠彎起嘴角,對倪暄漪笑,“我常年在外面出差,什麼樣的情況都遇到過,這張牀對我來說已經極好了!”
外面的雨及時的下了起來,厲熠徹底不走了,倪暄漪一邊偷偷快樂着,一邊又有些不安情怯,不敢貿貿然的厲熠攀談,隨手將電視機打開,假意看着電視。
厲熠見倪暄漪開始看電視,他掏出筆記本,開始處理公事。
倪暄漪心如鹿撞,哪裡有心思看電視,時不時的側目去看低頭看着電腦的厲熠。
厲熠工作時認真的樣子跟平日裡不同,面相自帶一股威嚴,看着更加具有魅力。
厲熠很敏銳,把視線從手中的筆記本上擡起來,看向倪暄漪,“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倪暄漪的小臉一下紅了起來,靠在一個雪白的枕頭上,看着很是好看,神色尷尬的回答,“我……我沒事……”
厲熠一揚眉梢笑起來,“我今天難得有時間,不如我們兩個聊聊吧。”
倪暄漪現在被厲熠迷的暈暈乎乎的,什麼事情都願意聽他的安排,聽他這麼提議,急忙點頭。
厲熠把筆記本收好,洗漱完畢躺在他的小牀上,倪暄漪可以清楚的看見厲熠就睡在自己的身邊,溫暖,安寧,平穩,那是厲熠帶給她的氣息。
倪暄漪覺得幸福滿滿,激動得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厲熠沉默了一小會,開口說道:“萱萱,醫生說你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後你先不要回學校,先去家裡休息幾天再去上學。”
“不用了,這已經夠麻煩你的了。”對於今天的事情,倪暄漪真的挺自責的。
厲熠沒再跟她爭辯,岔開話題說道,“你爲什麼不想去了,是因爲厲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