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將軍,皖城爲孫權所佔,朱太守被俘。”
“這……”李典被皖城的變故驚住了,他不知道爲什麼朱光沒有聽從他堅壁清野的謀劃。
張遼說道:“將軍,皖城陷落,合肥孤城難守,還需向曹公求援。”
“天子被劫,主公大軍皆在兗州防備劉備,如何便可支援合肥。”
“合肥爲淮南門戶,合肥若失,淮南不復爲曹公所有也。”
正在兩人相爭的時候,斥候來報將軍樂進和護軍薛悌率援兵來到合肥。
“主公聞孫權舉兵寇犯合肥,令我等率兵五千,前來支援。”
李典問道:“主公可有計退江東大軍?”
薛悌說道:“臨行時,主公交於末將一函,言‘賊來乃發’。”
張遼說道:“今孫權大軍不日便到,可取函一觀。”
薛悌拿出函,上面寫着:“若孫權至者,李、張將軍出戰,樂將軍守,護軍勿得與戰。”
“這……”十萬對一萬多是人都會覺得出戰不利,李典遲疑道,“江東兩路並進,荊州、淮南皆危,主公可是往荊州救援?”
薛悌向樂進點了點頭,樂進說道:“天子爲劉備所劫,主公頭風復犯,不能理事。且大軍需防劉備軍,現屯於兗州,未敢輕動。”
一路急行軍從漢中趕回許都,不但郭嘉這個病秧子死在半路,就連曹操這樣身體不錯的人都感到不適。曹操回許都處理完一些列反叛事情之後,頭疾又襲擊了曹操,曹操每日頭疼欲裂,不能理事。
沒有了曹操指揮,曹軍其他人都認爲劉備軍馬上就要全面南攻了,所以曹軍大部分屯駐在兗州,不敢輕動。
李典說道:“既如此,我等更當謹守合肥,不使合肥有失。”
張遼說道:“公患疾不得行,比救至,彼破我必矣。是以教指及其未合逆擊之,折其盛勢,以安衆心,然後可守也。”
李典又說道:“汝爲副將,怎可決大事。”
張遼怒了:“劉備南征在即,淮南之地事關後路。成敗之機,在此一戰。諸君若疑,遼將獨決之。”
張遼的豪情感染了李典,李典感嘆道:“此國家大事,顧君計何如耳,吾可以私憾而忘公義乎!請從君而出。”
李典願意出城迎戰,並向張遼請問破敵之計。張遼覺得人多不一定可以成功,他們要的只是挫敵銳氣。思慮再三,張遼想到了劉備軍的重騎兵。
張遼早年隨呂布第一次見重騎兵的時候非常震撼,身上不自覺的冒冷汗。張遼相信,江東軍身處南方,騎兵都非常少,會更加震怖於重騎兵的威懾力。
張遼從城中的士兵中找出八百多精壯騎兵,讓他們身穿兩鎧(沒有馬鎧),還給每人配備了換騎的馬匹(一匹),組成了這次的突襲江東軍的敢死隊。爲了如臂指使,也因爲李典騎術不精,張遼沒有讓李典一起出戰。
這天凌晨,天矇矇亮,孫權率軍來到合肥城下,江東軍正要安營紮寨,合肥城門大開,張遼一馬當先向江東軍衝殺而來。
孫權從朱光口中得知,天子被劉備劫去,曹操大軍都在兗州防備劉備,合肥城中只有七、八千人。孫權自以爲合肥城中的李典不敢出戰,被張遼的突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江東軍中是世襲領兵制,軍中將領手下的都是自己的私兵。面對突然襲擊,他們想的不是應戰,而是保存自身的實力。
在殺死江東軍中兩員小將後,張遼面前的江東軍開始向後方逃跑。張遼也不管這些敗軍,直向孫權的大旗殺去。
江東軍中自然不全都是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輩,對孫權效忠的江東猛將陳武,率他身上的廬江精銳迎上了張遼。
陳武當年和臧霸的親衛交戰過,雖然棘手於張遼的騎兵,但他心中沒有害怕。陳武想要阻擋張遼這個箭頭,讓曹軍騎兵的衝擊喪失。
可世事難料,陳武做夢也沒想到他會被張遼一招殺死。同樣是騎馬作戰,陳武刺出的馬矛張遼沒有躲,他以胸口明光鎧最堅硬的部位——圓護硬抗了陳武一擊。
圓護沒有讓張遼失望,陳武的馬矛沒能刺入張遼的身體,而那一瞬間,張遼的馬戟刺透了陳武的胸膛。
張遼這一招是從劉備軍中小兵學來的,當年呂布和劉備軍中重騎兵交戰。有好幾個劉備軍士兵知道呂布的強大,便以這一招讓呂布吃了暗虧。要不是呂布反應異於常人,說不定呂布老早就死了。
張遼一抖馬戟,沒有管逃散的廬江兵,也不管胸口的隱隱作痛,繼續向張遼大旗殺去。
殺散陳武軍,朱桓和宋謙又率軍迎了上來,依然被張遼擊敗。不過兩人運氣比陳武好,他們只是負傷逃跑。
“汝等世受將軍大恩,正應以死報效,豈能臨陣脫逃!”隨朱桓和宋謙一起來迎戰張遼的潘璋,見兩人的士兵和主將一起敗逃,便下令斬殺逃兵,呼呵逃兵再戰。
在潘璋督戰的威脅下,逃兵開始反身與張遼交戰。可是曹軍士氣已經起來了,加上孫權軍混亂不堪,潘璋他們也沒能阻攔張遼率軍推進。
眼見曹軍越來越近,自己手下的猛將都不是敵將一合之敵,孫權眼中滿是驚慌。孫權向身邊的人詢問對策,衆人此時也手足無措,啞口無言。
孫權環顧四周,發現身後有一座山冢,孫權馬上向山冢逃跑。
張遼見江東軍從混亂中恢復,並開始包圍己方,果斷下令突圍。張遼還是一馬當先,向合肥縣方向殺去,曹軍敢死隊也緊隨張遼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