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要不要前去提醒孫權二人,葉陽略一思量,便不打算多管閒事,怎麼說也是流雲宗內的私人恩怨,他可不想引火燒身。
確定流雲宗的修士已經走遠,葉陽轉身準備繼續前往靈獸峰查探虛實的時候,驀地,耳邊響起一把洪亮的聲音:“想不到在這裡還有一名落單的人族修士,而且修爲比那羣廢物強上不少。不錯,不錯,正好便宜本王。小子,交出命魄,做本王的奴僕,饒你不死。”
葉陽心頭一顫,可是神識之內空無一人,眼睛可以看到的距離又不遠,無法判斷對方的位置。很快,一名身高八尺的金袍男子進入他的視野。這名男子頭戴一頂束髮金冠,長得闊口大牙,臉上和裸露出的手腕長着濃濃的金毛。
神識掃過,這人明明站在眼前,神識內卻空白一片,如果不是對方出聲在先,且穿着衣飾頗爲耀眼,在黑夜中,相隔七丈的距離,葉陽還真的難以發現對方的存在。葉陽推測對方的金袍應該有隔絕神識的作用。
這人自稱本王,難道他是金絲猿王?!葉陽在迷濛森林見過不少五六階的妖獸,知道這些妖獸雖然還未完全化成人形,但是已經能口吐人言,且智商和行爲與常人沒有什麼差異。有的甚至比人類還要狡猾老辣。
此時,葉陽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跑是跑不掉的,修士在樹林中根本跑不過金絲猿。不過,假如在其他地方,葉陽或許會束手就擒,畢竟他交出命魄對本體沒有什麼傷害,只要不能被識破,他就有逃脫的機會。
而此地無法動用靈力,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有諸多神通施展不出。以葉陽現在的神念再加上吸血屍蟲這個殺手鐗,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有此自信,他平伏一下心境,冷靜地開口問道:“閣下是金絲猿王?假如在下不交出命魄,又當如何處置?”
“不錯,本王就是神獸峰的金絲猿王。你這個人族修士倒挺有趣,見了本王,不逃跑也不求饒,還會討價還價。哈哈,難道是你想比鬥一番嗎?”金絲猿王踏着穩健的步伐上前幾步,饒有興致地說道。
“正是,想收我做靈寵,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葉陽說完這一句時,雙方相距已不足六丈。沒有多餘的動作,葉陽分出三道神念向靈獸袋和儲物袋探去,同時亦將雷度空間裡的法器取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見葉陽左手抓住一條六尺長的鐵鏈,右手握住一把大關刀,身旁懸立着四把飛劍,頭頂聚集了一團黑色的飛蟲。隨後一男一女兩具乾屍從靈獸袋中飛出,護在葉陽的身前。
此刻的葉陽可謂神通盡出了,能一次性能操縱如此多的手段,還多虧神唸的增長。聽說金絲猿王的肉身法器難傷,那麼這次戰鬥的關鍵就看吸血屍蟲的表現了。如果單獨操縱數百條吸血屍蟲的話,五丈之內,葉陽可以細微地控制每一條吸血屍蟲行動的方向,但現在爲了迷惑對方,只能用羣體戰術。
“咦?區區築基期初期的人族修士,居然有如此手段。不錯。可是,你以爲這些伎倆就能打敗本王嗎?愚蠢之極!”金絲猿王淡笑着道。它沒有祭出一件法器,仍舊踏着大步泰然自若地走向葉陽。
五丈的距離,是葉陽操控法器的精準範圍。不等對方走近,他大叫一聲:“去!”
霎時之間,四把飛劍帶着呼嘯之聲飛射而出,兩具乾屍足下一點,乾瘦的身形飄然前往,手中的寶劍舞出一朵朵劍花。而葉陽手中的鐵鏈跟隨在飛劍的後面,如一條長蛇般,卷向金絲猿王的雙腳。雖然此刻不能激發鐵鏈中的雷電之力,但是如果能阻礙它的行動,飛撲過去的吸血屍蟲就有可乘之機。
“雕蟲小技!”金絲猿王話音剛落,雙臂平伸,雙手一下子夾住四把刺往胸膛的飛劍的劍身,接着它突發巨力,雙臂交錯相擊。咔嚓,啪嗒兩聲,竟將四把飛劍同時折斷成數截。
隨即金絲猿王猛地轉身雙拳一推,擊在兩具乾屍從背後偷襲的劍尖上,當即將兩把凡間寶劍從中震斷,它手上餘勁未消,激起的拳風打在兩具乾屍的身上。砰砰兩聲接連響起,兩具乾屍倒飛開去,同時撞在一顆大樹上,再也沒法站起。
六階妖獸果然厲害!只是兩招,就毀掉了葉陽的四把飛劍和兩具乾屍。這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葉陽操縱着鐵鏈圍繞住金絲猿王的雙腳旋轉了幾圈,將它束縛在原地,不等它掙扎開來,幾百條吸血屍蟲聚成一團向着它的口眼耳鼻圍攏過去。
“本王早已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就憑你這些小飛蟲子,也想傷及本王!”話雖這樣說,金絲猿王亦不敢大意,忽地張開大嘴,“嗷”的一聲仰天長叫,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波從它的喉嚨中盪出,泛起的音波剎那間滅殺大半數的吸血屍蟲。
如此高分貝的音波四散開去,就是站在一旁的葉陽聽了,也感覺到血氣翻騰,心神更是一陣恍惚,只覺頭暈腦脹昏昏欲睡。葉陽連忙運轉體內靈力,好一會兒才穩住神志。這時他發現,除了寥寥十餘條吸血屍蟲潛入猿候的頸椎中,其餘的已經毫無生機。
葉陽剛想引動神念,激發金絲猿王體內的吸血屍蟲自爆,忽然腦海傳來一股萬針穿刺般的劇痛,讓他的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接着葉陽只感到眼前一黑,身軀轟然倒下。
全力發出這道神念攻擊,金絲猿王也不好受,它喘着粗氣,臉色流下幾滴汗珠,氣息也有些凌亂,區區一名築基初期修士能將它逼得如此地步,也實屬不易。
不知過了多久,葉陽悠悠醒來。儘管心神還是隱隱作痛,他還是張目四望並散開神識察看附近。這時他身處一個五十丈大小的空間中,周圍都是一層白色的牆壁,四下空無一物。呼吸間,只覺這個空間裡的靈氣少得可憐,讓他一下子有點不適應。這是哪裡?葉陽的心中不禁冒出這個問題。
“你既然醒了,就出來吧。”一把洪亮的聲音說道。
葉陽還未明白怎麼回事,突然感到一道無形的神念拉扯着他的身體向上空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飛去。眼看腦袋就要碰撞到牆壁,奇異的一幕發生了,葉陽的身體竟莫名其妙的毫無障礙地穿了過去。穿出洞孔的那一剎那,一股充沛的靈氣撲面而來,他不由得精神爲之一振。
雙腳剛剛站穩,眼前的景象卻讓葉陽的心一下涼了半截。這時的他站在一個寬闊的山洞中,洞壁上鑲嵌住幾顆發出柔光的照明珠,一個高大的身軀端坐在一張石椅上,微笑的注視着葉陽。
“金絲猿王,你到底想怎麼樣?”葉陽神念掃過,發覺吸血屍蟲已經不在金絲猿王的體內,看來只能交出命魄了。
“從這一刻開始,本王就是你的主人了。本王已經在你體內種下了主僕血契,以後你就是本王的首席靈寵,輔助本王一統三極之地。”金絲猿王一字一句地說道。
金絲猿王竟趁他昏迷毫無意識時種下主僕血契,葉陽大驚。要知道一旦有了主僕之約,主人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以滅殺奴僕。除非主人自動解除,否則奴僕必須有超過主人的修爲纔有機會解除血契,而且是在主人不出手干預的情況下。這完全是一種不公平的咒術。
不過也有一個機會,就是奴僕一方離開主人十萬裡之遙的時候,主人雖然可以感應奴僕的大概位置,卻無法啓動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