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葉陽沉浸在煉丹樂趣中的時候,外面卻風雲變幻。事情還得從金絲猿王進入地火室說起。
金絲猿王進入的地火室不愧是最好的,不但面積比葉陽用的寬大兩倍,而且裡面的地火還是儲存起來的,即使加大火力也不怕半途地火供應不上,變得斷斷續續。室內的一角擺放着一個香爐,一支香味有靜心定神的作用的檀香已經點燃。
金絲猿王走到石臺前的蒲團坐下,並不立刻開火修補金袍。它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一個用兩張咒符封印住的玉盒放在地上。如果此刻葉陽站在這裡,一定會覺得眼熟,不錯,這個玉盒正是他從綠袍人手中得到後,他一直不敢打開的玉盒。
金絲猿王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股綠色的液體。那兩道咒符一接觸到這股液體,馬上絲毫無損地脫落開來。它揭開玉盒,裡面只有一顆成人拳頭鉅細的呈火紅色的圓丹。
“胡道友,考慮得怎麼樣?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金絲猿王望着這顆金丹一陣,平靜地說道。
它剛剛言畢,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這顆圓丹表面一陣晶光流轉,在頂部現出一團黑色的光暈,細眼看清,這光暈竟是一個長鬚老者的面孔。
“猿王道友,你我身爲同階修士,何苦相逼。只要你爲老夫尋找一具適合的軀體,老夫必定全力助你一統三極之地,大事一日不成,老夫絕不離開。”老者緩緩地說道,語氣帶着濃濃的悲慼和懇求的味道。
“哼,本王可不是開善堂的,既然道友執迷不悟,不願奉本王爲主,那麼本王只好將你的金丹煉化了。”金絲猿王大手一伸,就向金丹直抓而去。
“且慢!道友再近前一步,老夫立刻就自碎近丹,這裡不能動用靈力,道友阻止不了老夫!”老者大聲喝道,大有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氣魄。如果不是這裡的空氣能吸收爆發的靈力,他早就用同歸於盡的舉動威脅對方。
金絲猿王大手稍爲一頓,接着不爲所動地說道:“不肯答應本王的條件,留你又有何用!本王可不會養虎爲患!”
眼看金絲猿王的大手再次抓來,老者的臉色頃刻間變幻數次,他猛一咬牙,悽然說道:“罷了,罷了。老夫答應你就是。”
“不過老夫希望奪舍後再交出精魂。老夫被劣徒偷襲毀掉肉身後,金丹被禁錮了兩年,修爲已經跌落一個境界。如果現在交出精血,恐怕到時只能發揮出築基初期的實力,以同等的修爲奪舍,未免太過冒險。還請猿王恩准。”
金絲猿王沉吟一陣,看了破損的金袍一眼,眉頭一緊,冷冷地說道:“哼,等你奪舍後,沒有三五天的時間根本不能完全適應新的軀體,本王可沒心情等候。而且你們人族修煉的功法多有奇妙之處,假如到時候讓你逃走了,本王豈不是賠了靈寵又折兵,還平添一個大敵!”
“況且,你也活了三四百年了,如果連一個剛進階的十八九歲的小子也不能制服,本王真的不知道留你到底有什麼用處。”
老者臉上表情一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說道:“道友動手吧。”
金絲猿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拿出一根中空的銀針,刺入圓丹內,流出的精血直接滴入一個小瓷瓶裡。過了一會兒,圓丹上光暈明顯的黯淡下來,圓丹的體積也縮小近四分之一。
“胡道友不必感到委屈,本王爲你準備的這具軀體,同樣是火靈根,而且資質肯定比你原來的肉身優異。相信不用多久,道友就能回覆修爲了。哈哈哈哈。”金絲猿王大笑道。難怪它這麼高興,如果將瓶中的精血完全煉化,它至少可以增添四五年的修爲。
“大王,屬下此刻虛弱得很,必須調養一陣才能行奪舍之事,還請大王爲屬下準備一間密室,畢竟屬下的金丹不能在熱光下待太久的。”交出精魂後,老者再也不敢與金絲猿王同輩自居,弱弱地提醒了一句。
“唔。你先回天機府中休息一下,本王也要開始煉化你的精血了。”金絲猿王很快就將喜悅的心情平伏下來,淡淡地回道。
“大王有天機府。”老者的精神雖然萎縮,但聽到‘天機府’這三個字,不禁兩眼冒光。對於一個活了三百多年連極品儲物袋都沒見過的散修來說,天機府是何等珍稀的寶物。能跟着這樣富有的主人,如果能討得它歡心,日子應該不難過。想到這裡,老者的心裡平衡不少。
“區區一座次品天機府算得了什麼。三萬年前的那場大戰,可遺留下不少奇珍異寶。等本王統一三極之地,將分散在七大妖王手中的寶物收攏在一起,那時就算沒有大陣的庇護,在修真界,本王也能雄霸一方!”
“屬下願爲大王的宏圖霸業粉身碎骨,萬死不辭!”爲了討好金絲猿王,老者慷慨激昂地說道。
“好!到時候本王絕不虧待於你。哈哈哈。”
老者露出大喜的表情,連聲道謝,接着他毫不猶豫地進入天機府中調息,多恢復一絲修爲,就多一分奪舍的把握。而金絲猿王也將小瓷瓶中的精血盡數吞入腹中,開始煉化起來。就這樣過了五天五夜。
第六天,金絲猿王走出地火室,問過猿將,走向孫權的地火室。
金絲猿王記得,孫權身上的物品早已被拿走,他既不能煉丹,又不能煉器,而且爲何會選一間地火如此狂暴旺盛的地室。金絲猿王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絲疑問,不過在他體內種下的主僕血契還在,倒不用在意太多。
一個門牌爲十八的地火室內,孫權盤坐在石臺旁,地火已經調到最大,可四腳架子上空無一物。他收手平伸,五指張開,將空氣中一絲絲微不可見的火元素順着掌心徐徐地吸入體內,
這時孫權全身大汗淋漓,滿臉通紅,俊美的臉龐不斷地扭曲着,似乎忍受一種難言的痛苦,顯然此刻正在練功的緊要關頭。
終於,孫權臉上紅光一收,輕吐出一口濁氣。就在這時,外面石門咔咔聲響起,被人移動開來。
金絲猿王?!才過幾天而已,它來這裡幹什麼?孫權的腦海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還來不及行禮,就見金絲猿王大手一揮,一道火紅的流光飛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