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吳天奇心中的痛
戰臺之上,弈天臉色非常的難看,如果說之前他用了戰師級的修爲不太明顯的話,這次他爲了低檔住那風虎襲,那戰氣可是外放出來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到,如果說贏了也就罷了,關鍵是自己輸了,輸得非常的難看。
高臺之上,凌熾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如果上次是因爲吳天奇的出言無禮,他想給他們一個教訓,這個理由還說得過去,不過這次是衆人親眼目睹的,即使是衆人像上一次一樣裝做看不到,他也丟不起這個人,學院更丟不起這個人。
在他身邊雪飲與魏蘭兒也同樣是臉色難看,看向牛勝的目光非常的陰毒,就連做爲他們同伴的弈天,二人也隱晦表露出對他的責怪色。
場面一下陷入了詭異的停頓狀態,就好像斷片一樣,又如同時空被凍結了一樣,每個人表情一動也不動,就像木偶一樣。這無聲無息的場面可以說是落針可聞。不同於衆人的無聲勝有聲,對於弈天來說這無聲的場面是對自己此次難堪的最大的吳侮辱與嘲笑。
他怒火上頭,陰沉着臉緩緩的站起身來,聲音冰冷的道:“這是我人生之中受到的最大的恥辱,只有血纔可以洗盡它,所以你給我去死吧。”弈天大吼一聲,用盡全身的戰氣涌入了他的長劍之中,向着牛勝揮斬而去,戰氣從凝聚到爆發,一湊而成,化爲了一道彎月形的戰刃向着牛勝攻去。如果這一招落實,牛勝一定會當場命喪於此。
衆人還沒怎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牛勝面前空間一蕩,一道如水紋一樣的波動,周玉昕帶着吳天奇從空間之中走了出來,面對着迎面而來的戰刃,周玉昕出手,手指輕輕一彈,一個小小光團撞向戰刃,戰刃一觸而散。
吳天奇一行人之中的其他人也從酒樓裡飛了出來,落到了戰臺之上吳天奇身邊。馬免輕輕的把牛勝扶了起來,護在了其身後。吳天奇一臉的冷漠之色,紅殤劍驟然而出,同樣一道劍刃被吳天奇輕意的用了出來,斬向了弈天。冷聲說道:“如數奉還。”
弈天正處於舊力未去,新力未生的尷尬之地,很想抵擋卻是有心無力,眼看他就要像之前牛勝一樣,死於戰刃之下。就在此時,突然一道火光出現,凌熾出現了。站在了弈天面前,同樣出手,輕意的擊散了吳天奇的戰刃。他面帶怒容說道:“小小年紀下手怎麼如此狠毒?難道你的父母沒教過你什麼是仁慈之心嗎?”
吳天奇冷冷一笑,淡淡的開口道:“哦?你又是哪位。”雪飲與魏蘭兒也從高臺之上走了下來,站到凌熾的身邊。雪飲那高傲的聲音再次響起,爲衆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學院的凌熾,凌老師,這次入學考覈的主考官。”
吳天奇淡淡的看了雪飲一眼,“哦,我說呢。學院的天才學生會有如此的德行,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這麼說就說得通了。”吳天奇帶着笑容說道,可眼底卻沒有半點的笑意。
“小子無禮,你再說一次試試。”雪飲恨聲道。‘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句話他們可是聽得明明白白,一句話把春風化雨學院的名聲給定了。凌熾現在有些後悔站出來了,想自己一位在學院受人尊重的老師今日卻被一個黃口小兒說成是了‘上樑不正下樑歪’。而且說得他還是無言以對,不由得凌熾歪過頭去狠狠的瞪了弈天一眼。
“上樑不正下樑歪,我說了你怎麼地?”吳天奇當下又重複了一句,鄙夷的看着雪飲,要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因爲眼前之人而起,吳天奇老早就想教訓他一頓了。
“給凌熾老師道歉,給我們春風化雨學院賠禮道歉,不然你就等着上學院的黑名單吧。”雪飲威脅着,如果上了學院的黑名單將會成爲學院最不受歡迎的人,以後其祖孫三代再也別想有進入學院的機會。
“要我道歉?那你們是不是變相的承認了‘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個事實,如果這是事實,那我說得就是對的,我爲什麼要道歉?黑名單是什麼鬼?學院要把我排斥出去嗎?不必了,我本來就對這個浪得虛名的學院沒興趣,像我這麼德行高潔的少年被你們學院教成了你們的樣子,我還不虧死了。”吳天奇不屑的回道。他這一席話可把弈天、雪飲、魏蘭兒三人的鼻子給氣歪了。
“你,你。。。”雪飲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凌熾給攔下了,這件事越描越黑,學院幾千年積攢的名聲可不是這麼一句話能撼動的,最主要的是把這件事淡化下來,時間久了沒人會在意今天的事。
“小子好一張靈牙俐齒,你父母沒教過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嗎?再要無禮,我這個做老師的,可要執行我的本份了,我不介意替你父母好好的教教你。”凌熾面色嚴肅,拿出了他老師姿態,他知道像吳天奇這麼小的孩子最怕的人,就是老師了,只要嚇一嚇他,他服個軟,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果然如他預料的那般,吳天奇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戰臺。吳天奇一行人來到戰臺之下,臺下之人自覺的給他們讓出了一片空地。福伯與暗衛隊長飛身而起,把剛纔他們在酒樓之中用過的桌椅連同上面的茶點一起給帶了下來,擺於吳天奇身前,吳天奇緩緩的坐下,隨手接過福伯遞來的茶,喝了一口,目光平靜的看着戰臺之上。
知道吳天奇脾性的人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重,剛纔的那位凌熾可是觸碰到了吳天奇心中的‘逆鱗’,而且是一連兩次。父母對於吳天奇來說一直是心裡的一根刺,是別人不可言及的痛楚。凌熾的那兩句話,對有父母的孩子來說並不是一句很重的話,可他說話的目標是吳天奇,從小就被父母‘拋棄’的吳天奇,這,就註定了凌熾他們今天的一切。
周玉昕向着後邊退了幾步,一手拉着商將一手拽着商小傳,離吳天奇遠遠的。商小傳在他的手中掙扎着說道:“昕爺爺你拽我做什麼,我還想與天奇套套近乎呢,不然就拿不到那東西了。”
周玉昕小心的看了吳天奇一眼,見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臺上,便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以後時間有的事。”接着又對着二人鄭重的說道:“現在奇小子是最不能惹的存在,那小子現在就是一個要爆發的瘋子,他現在的狀態你們一定要記住了,如果與他不熟悉就有多遠走多遠,即使是熟悉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你瞧他們的樣子?”
二人順着周玉昕目光之處,看向了吳天奇那處,發現暗衛隊長、福伯、馬免、牛勝一臉的嚴肅,就連平時喜歡說話的馬小靈也是如此,陪在了吳天奇身邊一動也不動,只有福伯在一旁時不時的倒着茶。
“小友,有那麼可怕嗎?”商將小聲的疑問道,他心裡很不明白,再可怕還能翻了天不成?你一個帝者怎麼嚇成的這樣,也太丟人了,太膽小了吧。
“‘可怕嗎’不是‘可怕嗎’是非常的可怕,如果今天台上的那四位不負出代價,我名字倒過來寫。”周玉昕小心回道。
“不會吧,那位凌老師可是戰皇九階的皇者,只要你與你家的暗衛隊長不出後,天奇四人沒人是他的對手吧。就凌老師一個不是他們能抵擋的啊?”商小傳也如同他的二爺爺一樣不相信。
周玉昕嘿嘿一笑道:“小傳兒,你昕爺爺什麼時候騙過你,看到那位唯一敢在奇小子面前有所動作的那個人了嗎?”周玉昕指着福伯向商小傳問道。
“看到了啊,那不是福伯嗎?有什麼不對的嗎?”商小傳奇怪的問道,在通過一日的相處,福伯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個老好人的大叔,也沒什麼特別的。
“嘿嘿,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福伯一人便能擋得住凌熾。凌熾算什麼,如果他敢傷吳天奇一個手指頭,給福伯發爆發的機會,凌熾不死也會脫一層皮。”
“真的假的?”商小傳聽了周玉昕的話很懷疑,但看周玉昕又不像騙自己的樣子,心裡便開始有些相信了。商將也是如此,他還從來沒見過今天這個樣子的周玉昕。
戰臺之上,凌熾讓商家的衛隊把失去了力勁的弈天給扶了下去。凌熾站在戰臺之上,向着四周的人羣微微一禮說道:“之前是我的學生弈天違背了學院的規矩,給大家帶來的不便,我在此深感抱歉,回去後,學院會按着規定予以懲罰。請大家不要質疑學院的公正。”
“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學院的公正。”
“就是,我們一直都很相信學院的。”
“是啊,學院可不是什麼人隨便一句話就能誣衊的。”
臺下衆人可惹不起春風化雨學院,有這麼好,表‘忠心’的時機,當然不能錯過了,有這麼一句話開頭,衆人的矛頭紛紛指向了吳天奇,明裡沒有明說,暗裡比喻,隱示,指責的可真不少。戰臺上雪飲與魏蘭兒二人更加的得意了,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向了吳天奇,顯示着他們的尊貴。
吳天奇與他們二人的目光想遇,他的目光清澈之中帶有一些怒氣,看着二人不可一世的姿態,對學院更是厭惡至極。對於周邊那些用自己來當做他們表‘忠心’對象的人,也是惱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