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夫人站在走廊外,焦急喊,“葉葉,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把地板拱翻了。”艾茉葉大聲回。
貝絲郡主被倒吊着,金髮如麥浪般垂下來。
艾茉葉走過去,藤蔓自動分開一條道。
她擡手撫摸貝絲的臉頰,說,“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動不動就想殺人呢?”
貝絲左手握着刀,纏住手腕的藤蔓用力縮緊,尖刺扎進肉裡,令她悶哼一聲,小刀落下。
艾茉葉順手接住,朝貝絲揚了揚,說,“我大概,知道你是誰了。”
金髮,紅眼,扭曲乖張的個性,無疑是原書裡,最變態的女配貝絲郡主。
貝絲在書裡的重要性可比女配艾茉葉高多了,一直是女主的強勁對手。
其比女巫更美豔的容貌,比毒蛇更狠辣的心腸,一度讓女主吃癟。
艾茉葉沒看到原書結局,但對貝絲郡主印象深刻。
這女人,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可以通過自殘來栽贓陷害他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女配跟她,應該沒有交集纔對,她怎麼一出場就掏出刀,衝過來直插人心臟?
貝絲的眼睛裡彷彿有血淚流淌,死死瞪着艾茉葉,面色扭曲得彷彿是瘋子。
“別以爲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能從我手中搶走元帥!元帥是我的,他永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無論生還是死!”
元帥?
艾茉葉瞳孔猛縮。
走廊外,傳來切爾西王妃的尖叫。
“怎麼回事?長出這麼多植物來?我的貝絲呢?貝絲,你在裡面嗎?”
又一陣兵荒馬亂,王妃的尖叫好似傳遍整個城堡,弄得艾茉葉耳膜疼。
她慢慢回收其他藤蔓,只留束縛住貝絲的這幾株。
王妃一看寶貝女兒渾身是血,驚叫着衝過來。
“貝絲,我的女兒,是誰敢對你下這種毒手?我要殺了她!”
可無論王妃怎麼急迫,卻也拿荊棘藤蔓無能爲力。
等艾瑪夫人也上前來後,艾茉葉無辜地說,“我在房間裡睡得好好的,她突然拿刀衝過來,要殺了我。”
艾瑪夫人心疼地說,“葉葉,你沒受傷吧?”
“我沒有啦。”艾茉葉一邊說一邊把小刀塞回貝絲手中,當做“物證”。
王妃怒斥,“你是哪來的下賤平民,居然對我女兒下這種毒手?還不快把人放下來!”
艾瑪夫人不悅,“你沒聽到嗎,是貝絲先襲擊葉葉的。貝絲實在太放肆了,敢在我的城堡裡殺人。在她道歉之前,葉葉不必放開她。”
即便身上已經鮮血淋漓,貝絲也絕不低頭,眼神兇狠陰冷,說,“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跟我搶!”
她要的東西,除非是玩膩了,否則旁人哪怕只是覬覦,也觸了逆鱗。
艾茉葉幽幽說,“那你先簽個生死狀吧,要是失血過多而死,你家裡不許找我麻煩。”
王妃又氣又怒,她深知自己女兒的個性,恐怕真是到死也不肯屈服。
可王太后態度也很強硬,更是鐵了心要護着艾茉葉,她想施壓也無用。 想持刀割掉這些藤蔓,更是天方夜譚,因爲哪怕只是一條淺淺的痕跡,也在艾茉葉異能加持下迅速復原。
雙方對峙許久,直到貝絲郡主因失血過多而昏厥,艾茉葉纔在王妃的哀嚎中,將郡主放下。
切爾西王妃又是連番大呼小叫,叫隨從們把貝絲擡上車,立即趕往醫院。
艾茉葉站在窗前目送車輛遠去,掏了掏耳朵。
“好吵啊。”精神攻擊性太強了。
艾瑪夫人還是很緊張,拉着艾茉葉說,“你用了異能,身體會虛弱嗎?要不要再讓醫生過來看看?”
“沒事沒事,您別擔心,這還不如我催生植物時消耗的異能多。”艾茉葉笑眯眯地說。
艾瑪夫人放心不下,親自去廚房,讓大廚燉雞湯,來給“受驚”的艾茉葉補身。
這會都凌晨兩點多了,艾茉葉沒回房,轉而來到帝冽書房前。
帝冽完全不打算摻和女人們的事,也明白艾茉葉不會被欺負,早就撇下幾人,獨自去書房處理軍部要務。
艾茉葉敲響書房門,“請我進來。”
帝冽沒回答,但是門自動開了。
等艾茉葉進去,他埋頭說,“請你滾出去。”
艾茉葉幽幽說,“元帥,玩弄我很開心嗎?”
“你是個大學生,用詞要規範,‘玩弄’這種引人遐想的詞,斟酌使用。”帝冽在忙,多餘的眼神都沒分給艾茉葉一個。
艾茉葉幽怨地說,“我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你不打算說點什麼?”
帝冽敲下最後一格回車鍵,發送了文件後,才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望向艾茉葉。
“那麼,小囚犯希望我痛哭涕零,跪地求你原諒,不該抄你的家?”
艾茉葉撐着書桌,屁股一擡坐上去,壞笑着面向帝冽。
“怎麼說呢,要是你願意給我一點精神損失費,這事我不會在意的。”
且不說帝冽作爲帝國元帥,於公於私,抄貪官的家是理所當然。
更重要的是,那兩位貪官,並不是艾茉葉真正的父母。所以承原身的情是一回事,另一方面,貪官污吏理應被嚴懲,爲那些因他們而家破人亡的公民贖罪。
她更在氣惱的是,帝冽居然瞞了她這麼久。
“我可是一開始,就被你發現真實身份了,你怎麼忍心,這麼欺騙一個無辜少女?”
“我沒有刻意瞞過你,也沒有義務告訴你。”帝冽雙手交握,撐住下頜,笑得深沉,“至於你的身份,是我猜出來的。”
艾茉葉瞠目結舌,“……倒也是。”
只能說,帝冽此人過於敏銳,見過幾次面,就把艾茉葉的來歷摸得七七八八了。
艾茉葉突然福至心靈,掏出手機飛快搜索,說,“所以,我其實應該查詢,費利克斯元帥是嗎?”
果不其然,她剛打出這幾個字,帝冽身穿軍裝的影像,出現在帝國皇室的精靈節合照中。
瞪着影像中冷峻肅穆的男人,艾茉葉心情複雜,悲催地說,“其實,我也不是沒這麼猜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