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名分與專一
“原來蕭北珩的目標居然這麼大？”
馬車裡，沈月晞依偎在蕭濯懷裡，聽着蕭濯講述他和蕭北珩的約定。
蕭濯用手撫摸着她的長髮：“嗯，這是我的猜測。他此番率定北軍前來，絕不會只爲了西涼那塊地盤。”
“也就是說，”沈月晞慵懶地翻了個身，仰頭看着蕭濯那俊美的臉龐，“你們兩個都清楚對方是怎麼想的？”
“沒錯，放在明面上的陽謀。”蕭濯苦笑了一聲，“我也清楚他是要我打頭陣去和靖王對抗，他也清楚我知道這些。但我卻不能不去做。”
沈月晞道：“是因爲梅普嗎？”
“蕭北珩說我若不取西涼，他必率兵取之。”蕭濯嘆了口氣，“他也是言出必行的人。我要取西涼爲基業，不可能放手給他。此番回去，我們便準備兵馬去永威。”
“還基業呢，你差點就死在人家大營裡了。”沈月晞佯裝發怒地伸手點了一下蕭濯的額頭，“知不知道人家給你下毒了？”
蕭濯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纖手道：“月晞，在對敵人的判斷上，爲夫還從未出錯過。”
“還吹牛，”沈月晞抽回手坐起來，“要不是我進去救場，你已經毒發身亡了。”
這是她最重要的要求，也是唯一的要求：不許花心。
方纔蕭濯提到，回到小崗村後，他們就要準備出發去永威了。
顯然這些將領也都是有求取功名之心的。
“嗯。”沈月晞不知道如何迴應他，只得淺淺嗯了一聲。
“不要問了，”沈月晞重新靠回蕭濯的胸前，“知道我是爲了你就行。”
沈月晞“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沈月晞一愣：“那我救的誰啊？”
記得宋臻之前說過，他們跟隨蕭濯，不是爲了在小崗村那種地方混日子的。
沈月晞明白他的意思。之前蕭濯就說過，他必須先發展自己的勢力，在那之前他並沒有和永德帝對話的資格。
“那你可知，爲何蒙越等將追隨於我？爲何梅普會率軍來救我？”
她也知道蕭濯是言出必行的君子，但她不知道在誘惑來臨的時候，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遵守自己的承諾。男人平日海誓山盟，一到關鍵時候便把持不住。
他認爲永德帝是誣陷他，她也相信永德帝是受了奸人蠱惑。可是若永德帝一直如此對待他怎麼辦？
“月晞，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過於在乎太子之位？”蕭濯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蕭濯好像特別看重太子這個名分。
她的舞蹈放在古代，確實有些驚世駭俗，把大家都驚呆了。原來蕭濯就是趁衆人都注意她的舞蹈時做了手腳。
“你跳舞之時。”
“蕭北珩。”蕭濯乾脆將眼睛閉上了。“蕭北珩的酒纔是毒酒。”
蕭濯將她摟緊道：“我的手下正在搜尋誣告我的人。對方隱藏的很深，但目前已有進展。待揪出那個幕後主使之人，我便可堂堂正正去提出要求。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生存下來。”
沈月晞伸手摟住蕭濯的後頸道：“我只要你一心一意對我好，不許有別的女人。”
最起碼蕭濯已經明確同意了，比起連承諾都不敢的人，這是個好的開頭。
“你是怎麼將酒中的……”蕭濯猶豫了一下，還是住口不說。
“那也不行。”蕭濯的語氣不容置疑，“從今往後，只能爲我一人跳舞。”
取得西涼的地盤，將是蕭濯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步。她作爲他的夫人，肯定要伴隨左右。
對啊，爲什麼大家要來追隨蕭濯呢？蕭濯明明什麼都沒有了。就說打仗厲害，也不是隻有蕭濯。
蕭濯果然不再詢問，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溫聲道：“我當然知道。你我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磨難。待我再次成爲太子，別人便要堂堂正正地稱呼你爲太子妃，而非沈夫人了。”
“夫君你沒有猜錯，那個林魁確實下毒了。”沈月晞正色道，“是烏頭毒。”
“真的嗎？若我不是太子……”
聽到這裡，沈月晞倏地伸出手捂住了蕭濯的嘴：“別亂說。你就算不是太子，我也一樣會對你好的。”
“我同意，你先停下。”沈月晞被他擠在角落，連躲都躲不開，只得出聲道，“口說無憑，萬一你以後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怎麼辦。那時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放在前世，是屬於手速極快的魔術表演吧。
“他們之所以會追隨我，就是因爲我的名分。”蕭濯平靜地說道，“我雖然暫時失去太子之位，卻是被誣陷和冤枉的。但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他們跟隨我，朋友幫助我。都是爲了這個名分。若我是個無名之輩，他們又怎麼會在意我的死活。”
“當然要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才能做。”
沈月晞被他撩撥得有些動情，喘道：“我的舞蹈……又不好看。再說了……那是事急從權。”
“是因爲……因爲……”
怎麼可能，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林魁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會把酒壺給錯。
“爲夫已經答應只對你一人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蕭濯不依不饒地五指用力，輕輕抓握着，“月晞，你也要如此。以後絕不允許你再爲別人跳舞。”
沈月晞不敢相信地看着蕭濯，問道：“不會吧，林魁居然把酒搞錯了。”
沈月晞知道他是好奇自己怎麼將酒裡的毒藥變沒的。但她以前就和蕭濯交過底。這是她纔有的能力，她不會隨意透露出去。
沈月晞心中有些不快，沉默不語。
“接着我佯裝驚呆，將那杯毒酒打翻。後面再倒的兩杯，就都是無毒酒了。”蕭濯嘆了口氣，“但蕭北珩卻安然無恙。我一度以爲林魁並沒有下毒，是我判斷錯了。”
蕭濯笑着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臉頰輕輕蹭着她的掌心：
“那是什麼時候？”
還在想的時候，她覺得胸口一涼。
和其他人不同，她確實不在意蕭濯的太子身份。她有萬能製造機可以賺錢。而蕭濯又能在這個亂世保護她。這就足夠了。
“沒有，你救的恰恰不是我。”蕭濯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向後一靠。
蕭濯也伸出雙臂，將她的身子摟住，柔聲道：
“得妻如此，又有何求。今日你爲我安危所做之事，我都看在眼裡。我答應你，只對你一人好。待我登基爲帝，整個大燕天下你我共享。”
“不可能，”沈月晞叫起來，“你怎麼可能做到。那麼多人看着呢，再說蕭北珩也會注意到的呀。”
不知什麼時候蕭濯的大手竟然已經扯開她的衣衫，伸了進來。
“他當然不會放錯，是我，我把酒壺調換了。”蕭濯用手指在空中左右移動着，“把蕭北珩的換到了我這邊，我這邊的換到了蕭北珩那裡。”
儘管車廂裡沒外人，沈月晞也臉紅起來。她伸手按住蕭濯的手，笑道：“你不要不老實。”
“我纔不在意那些呢，”沈月晞將身子貼上蕭濯，“我只想我們兩個人好好的生活，什麼太子不太子的。再說萬一永德帝就是不肯爲你平反呢？”
接下來就要看他能不能信守自己的諾言。
蕭濯放開她，微笑道：“你若守城，敵將只能無可奈何認輸了。”
沈月晞鬆了口氣，將散亂的衣衫整理好。蕭濯這點是她很欣賞的。若是她不願意，他也不生氣，更不強迫。
“托夫君吉言，有朝一日我若守城，定將敵軍打個落花流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