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燕七,果然身手不凡。”南宮寂看着燕七,道。
燕七走上前,露出了一貫慵懶的笑容,道:“暗河什麼的我早就忘了,不過久聞南宮寂智計天下無雙,現在看來,這一身絕學也足以笑傲江湖了。”
南宮寂嘆息了一聲,道:“不過區區身手,算不上什麼絕學,更別說什麼笑傲江湖了。”
熊楚看他突然如此神傷,心中奇怪,但眼下要緊的還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他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目光空洞的夏芸,走過去道:“芸兒,快過來,小心這些人暗算。”
誰知,夏芸卻是一把推開了熊楚,喝道:“滾開!”然後又抱着自己的頭,對卜鷹說道:“你說你之前一直在騙我?那麼,那麼我到底是誰?你們又是誰?”
卜鷹見夏芸神色淒涼,心中不忍,正要上前,卻被南宮寂攔住了。南宮寂道:“你的確是初雲公主,是當今聖上的女兒。只要你隨我們一起進宮,你一定能夠想起來的。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熊楚連忙說道:“芸兒你別聽他花言巧語,你雖然是大明公主不錯,可是,可是他們卻想要利用你,你千萬別相信他們!”
“那你又如何讓我相信,你現在說的話是真的?”夏芸看着熊楚,冷冷地說道。
熊楚一時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便在這時,卜鷹突然竄了出來,一招擒拿手抓住了夏芸的肩頭,道:“公主,得罪了!”
這一下來得突然,熊楚此刻渾身乏力,有心無力。而燕七剛要動手,又是一把飛刀飛向了他,他只得回身一躍,瞪了南宮寂一眼。
眼看夏芸就要被抓過去,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斷喝:“盡會使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這就是錦衣衛的行徑嗎?”
話畢,一個人竄了過來,凌空一躍,一道光芒劃過,直逼向卜鷹。
卜鷹緊咬嘴脣,手中繡春刀橫在胸前,只聽“錚”的一聲,卜鷹虎口發麻,定眼一看,繡春刀竟是被砍斷了!
能夠有如此鋒銳的氣勢的,只有姜離的天賜寶刀了。
來人也正是姜離,他一身黑衣,氣勢如虹,目光銳利如隼,手中天賜將繡春刀砍斷後刀鋒不減,繼續揮向了卜鷹那隻抓着夏芸的手。
卜鷹若是不放棄,那麼這一刀便會將他的手砍斷;若是放棄的話,那麼夏芸就會被姜離救下。當下權衡利弊,卜鷹恨恨地瞪了一眼姜離,往後退去。
姜離一刀逼退了卜鷹,順勢攔腰抱住夏芸,退到了熊楚身邊,看了夏芸一眼,笑道:“夏芸姑娘,好久不見。”
夏芸臉上生出一層紅暈,道:“你……你也認識我?”
姜離一愣,看着熊楚,道:“熊楚,這……這是怎麼回事?”
熊楚看着夏芸,道:“這件事情,等我們出去了我再詳細告訴你。不過,姜離,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姜離還沒有說話,那邊南宮寂卻是笑道:“閣下從浙江一直追着老夫,老夫以爲已經甩掉你了,想不到還是被你追了過來,老夫佩服!”
姜離哼了一聲,道:“老匹夫,那兩個不過是尋常客商,你爲何要將他們殺死?我雖然不是嫉惡如仇,可是也不容許你傷天害理。”
南宮寂哈哈大笑,道:“好個嫉惡如仇,好個傷天害理,既然你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你要殺我,還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姜離舉起天賜,對熊楚說道:“我們之間還有一場架沒打,不過你現在看上去耗力過多,我就暫時先幫幫你,等你傷好了,咱們再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話語經姜離的話說出,平添幾分豪氣,連熊楚也是佩服萬分,道:“好,如此多謝了。”
姜離又對燕七說道:“這位兄弟,不知道你的力氣還有幾分?”
燕七撓了撓頭,笑道:“我雖然沒什麼力氣,不過打一隻老狗,一隻癩皮狗,還有一羣小狗,應該還可以。”
姜離大笑一聲,道:“說得好,你這個兄弟我姜離交下了,敢問兄弟如何稱呼?”
燕七盯着姜離腰間的水壺,道:“你這壺裡面裝的是什麼?是酒還是水?”
姜離一愣,隨即將水壺丟給了燕七。燕七將水壺打開,立刻一股撲鼻芳香襲來,他連忙飲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酒,燕七向來只認酒,能有這樣好酒的人想必交個朋友也還不錯。”說完又將水壺丟了過去,姜離接住,也豪飲了一口。
卜鷹看到這幾個人被一羣錦衣衛的圍攻下居然談笑自如,當真是怒不可遏,對南宮寂道:“師父,這些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必須要好好懲戒一番。”
南宮寂深邃的雙眸從這幾個人身上劃過,最後落在了蘇雨柔的身上,微微一笑,道:“不用了,現在公主在他們手上,要是打起來不小心傷到了公主可就得不償失了。”
卜鷹一愣,心想:“上次公主以自己爲要挾逼迫我們師父絲毫不擔心公主,怎麼現在又爲公主擔心了?”
只聽南宮寂一聲令下:“錦衣衛,撤退!”
一衆錦衣衛原本都和卜鷹一樣咬牙切齒,誰知南宮寂卻是下令撤退,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命令畢竟是命令,不一會兒,一羣人便從密室裡退了出去。只剩下熊楚等人驚訝地站在那裡。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他們還有埋伏?”熊楚喃喃道。
姜離拍着熊楚的肩膀,笑道:“哈哈,這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看那些錦衣衛茫然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埋伏。不如就讓我先出去看看。”
說完,他縱身躍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便回來了,道:“哪裡有什麼埋伏,那些人早已屁滾尿流了,各位一起出去吧。”
衆人點了點頭,熊楚又對夏芸說道:“芸兒,我們……”
還未說完,夏芸卻是跳到了姜離的身邊,道:“姜離大哥,我口渴的緊,你能把你的酒也給我喝一口嗎?”
姜離笑道:“這酒是我自己釀製的,藏了十年了,既然夏芸姑娘想要喝,當然可以了。”
夏芸接過來,喝了一口,登時一張俏臉變得嫣紅,平添了幾分嬌豔。
熊楚看着夏芸這般模樣,心中升起一絲酸意,不經意間一瞥,卻發現蘇雨柔一直站在那邊,冷冷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