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燒
他只能苦笑,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一直折騰到快天明,纔好歹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芳菲便起牀,悄然出去。這一次,精明瞭些,裝了一些糕點在懷裡。等羅迦起牀時,她已經沒了蹤影。就在北武當的山上,卻到處也找不到人。
他看着初升的朝陽,覺得很恍惚,從未見過這麼倔強的女人,心裡不是不生氣的,可是,又能拿她怎麼辦?
如此,連續半個月,她皆是如此。
每次一回來,便關了門,插着門閂,態度是徹底的淡漠。彷彿是一塊永遠也無法融化的冰。
羅迦有苦難言,想抓住一個聊天的人都沒有。他本不是一個太有耐心的人,對待女人,更是從未如此。等了半個多月,再也忍不住,脾氣和頭上的痘痘一樣,在與日俱增,很快就要爆發了。
桌上的奏摺堆得老高,他翹着二郎腿,根本無心多看一眼。
高公公進來,弓着身子。
“皇后呢?”
“皇后出去了。”
他放下奏摺,撐着額頭:“高淼,你說,有些女人怎麼就那麼倔?”
高淼再也忍不住了:“其他女人也沒那麼倔。陛下恕老奴多嘴,娘娘這性子,陛下再怎麼將就她看來也是沒有用的,就是陛下把她寵壞了,換了其他娘娘,誰敢耍性子耍這麼久?簡直是……”他將“不知好歹”幾個字掐在喉嚨裡,“陛下,您不能繼續這麼寵着她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
“直接下聖旨要她侍寢!”
又是用強?他苦笑。自己倒巴不得用強,用強簡直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
“高淼,再換一個辦法。”
“不如早早回宮,帶她回去。回了宮廷,皇后總會守點規矩。”
綁着,拖着回去?
高淼退下,走出去,見兩名宮女在路上摘花嬉笑。
他正在發怒,就喝住二人:“你兩個奴婢,在幹什麼?”
二人趕緊行禮:“奴婢爲娘娘採花佈置房間。”
“你們整天弄這些沒用的,也不知道勸勸娘娘。”
紅雲非常爲難:“您也知道娘娘那個性子,奴婢們根本不敢說什麼……”
“你們這些狗奴才,陛下白養你們了。”
二人白白挨這一頓罵,心裡都不好受。只想,娘娘到底哪一天才肯回心轉意?
這一日,羅迦會見羣臣。連續多日的煎熬,他臉上長出一些刺瘡,舌頭也有些火起,整個人都非常火大。偏偏一個奏摺上又稟報一名王爺殺掉了五百家奴,激起了一場小規模的暴動。
羅迦大發雷霆,當即下令,將這名王爺的封地削去一半。
衆人從未見陛下如此暴怒,尤其是對宗室的處罰,從未如此嚴重,本來,家奴就是貴族們的私產,有自由處置的權利。衆人生怕撞到槍口上,誰敢多說半句?
就連王肅等人也很是不安。
退朝後,幾名近臣上來:“陛下,您近日氣色很不好,是不是叫御醫看看?”
他坐在龍椅上,餘怒未消:“朕沒有病,你們都下去。”
“陛下,可是您的氣色……”
氣色,氣色!
是慾火堆積好不好?但是,他當然不好說出來,否則,這些官員不知又要囉嗦多少大道理,比如君王是不許禁慾的,否則就是天大的事情。尤其一些御史性質的官員,更要趁機上一些不勝其煩的奏摺。
衆人走了,高公公才走近,壓低聲音:“陛下,有地方官送來一名絕色女子……”
“高淼,你好生大膽!你不怕娘娘知道撥了你的皮?”
“老奴只爲陛下盡忠!”
高淼並不懼怕,“陛下,娘娘這個脾氣,不給她點顏色,她永遠也不會先妥協的……”
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幅小像遞過去:“陛下,您看,這女子真是國色天下……”
羅迦一看,這女子果然是國色天香。
但是,依舊興趣缺缺,瞄了幾眼,就把畫放在一邊,自言自語道:“小東西,你再這麼倔強下去,朕可真饒不了你!”
也不知是不是看了這美女的畫像,更是渾身燥熱,站起身倉促地就往回走,邊走邊說:“你們去把皇后找回來,無論如何,叫她今晚跟朕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