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一下,大步就走了進去。
立正殿的大堂裡,鋪着厚厚的虎皮地毯,那張漂亮又別緻的花貂大裘擺在地上,一壁的火爐,溫暖如春。而旁邊的花瓶,都是珍藏的極品,真正的秦漢年代的精品花瓶,高大,古樸,素雅。別說放花了,單單這花瓶陳列在這裡,便是極大的藝術和享受了。
這是自己給她的私房錢——以前收羅的精品裡挑選出來,專門放在她的一間藏寶室裡。
她平素是根本不會去動這些東西的,不料,今日卻拿了這麼多好東西出來。
一溜地,平素珍藏的乾花。
一些很有造型的枝條。
然後,是一些扁平的葉子。
最別緻的是案几上的小花瓶,裡面插着許多青色的枝條——那是松針的枝條,冬日的偶爾的小花。
尤其是一個超級大花盆裡,竟然是一顆被剛剛從泥土裡拔起來移栽的高大的灌木,一人多高,挺拔在屋子裡。
一切,都顯得那麼生機勃勃。
羅迦好生驚訝,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以爲置身到了什麼神話裡的小屋子裡。
但是,那個可以分發珠寶糖果,點石成金的老公公,或者仙女呢?
老公公當然是沒有的。
只有仙女。
但是,花貂上躺着的那個人。
那個女人,她穿着白色的軟裘,整個人,面色也是雪白的,臉卻被身邊的爐火映紅,溫柔,甜蜜,如一顆新鮮的蘋果,將她病弱淹沒。
她一身精美的內賞,梳理了一個很新潮很時髦的髮髻,懶洋洋地,很舒適地端着熱乎乎的燕窩粥喝一口,又放在一邊,很愜意的樣子,抱着一把古琴,見了他進來,就咚咚地,輕輕地撥弄一下琴絃,又放下,嫣然一笑:“陛下,我給你唱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