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王卻不罷休:“陛下到底何時啓程?臣好做好上路的準備。”
“不需太過招搖,就率精銳宗子軍,快馬加鞭回去就行了,一切輜重,全部留在北武當。”
任城王大喜,立即告退了。
弘文帝再也無心看一大堆的奏摺,走到窗邊,看了幾眼外面肅殺的天色,這才往慈寧宮而去。
慈寧宮,整日的小雨淅瀝。
對外宣稱的是馮太后生病了,謝絕任何的探訪。幸好這個時候,山裡沒什麼皇親貴族,本來也無人來探訪,消息便於保密。
但是,日後呢?
紙是包不住火的。
這一日掌燈時分,弘文帝陪她用了晚膳,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芳菲,我想,先立皇后……”如此,方可名正言順。
她像被人蟄了一下,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彷彿一些記憶在瞬間復甦。
弘文帝失望地垂下眼瞼,再也說不下去。
好一會兒,他才長嘆一聲:“芳菲,我必須先回平城一趟,這段時間就沒法照顧你了……”
“你是該回去了。早就該走了。”
他再次一怔。
也許,她早就盼望着自己離開了?
可是,他沒法從她的眼中看到任何準確的情緒,因爲,她又側身一邊,閉上眼睛了。
第二日一早,李奕已經秘密等在慈寧宮的會客室。
四周人跡稀少。
他想起自己進門時的架勢,幾乎在慈寧宮十里方圓,到處都是守衛的士兵,只能進去,不許進來。一應的採買,東西的送往,只有張孃孃和魏啓元兩個人才能進入。
所有東西,都是在前期的大門口,便禁絕了人蹤。
他很是意外,皇帝爲什麼會在太后的行宮召見自己?實情,他尚未完全瞭解,只是想起王昭君的那一幅畫圖。但是,他不敢揣測,也不想做無意義的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