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拓跋宏見到過的最虛弱最楚楚可憐的女人形態,當年的高美人最青春貌美時都沒這麼脆弱過。
但是,這一幕,何其熟悉
他想了好一會兒,想起來了那是妙蓮重病離宮去家廟的那一天,躺在馬車上的女人,明明已經生命垂危了,可是偏偏兇悍得像一頭母老虎他那時根本不敢相信她隨時可能死掉的身軀裡,豈能爆發出那麼巨大的憤怒和能量她咆哮着,要他殺死高美人。而健康的高美人,卻瑟縮一團。
一個兇悍的垂危之人。
一個軟弱的健康之人。
很久,他都不明白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奇怪
直到往事重現。
昔日的高美人,今日的馮皇后她們都如此楚楚可憐。
唯有馮妙蓮無論病危還是健康,她彷彿都強悍得如一頭蠻牛。
男人都是這樣本能的趨向於弱者他們從不同情保護母老虎。不管這母老虎是真強悍還是假強悍。
心底忽然碎了。
他也不知爲何,第一次覺得如此悲哀。就如自己不明白當初的情意爲何會被時光所消磨掉一樣。
他站在原地,天家威嚴,皇帝氣派,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已經沒有任何人足以瞭解他了。
馮皇后倚在牀頭,微弱的如一叢蘆花隨時要飛起來一般。
“臣妾參見陛下”
“皇后不必多禮。”
掙扎着起身的馮皇后順勢倒在牀上,以手支頤,滿臉是淚。
拓跋宏不動聲色:“皇后,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馮皇后看着旁邊。
一名宮女跪在地上,她的面前是一根棍子。
馮皇后軟弱得無以復加,幾番欲言又止,泣不成聲,悲傷哽咽在喉頭,隨時隨地都可能斷氣一般。
她和馮妙蓮交手幾次早已明白,皇帝雄才大略,能征善戰,最喜歡女人楚楚可憐了。在皇帝面前扮女強人,只能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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