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46 自縊身亡
出了宮,青紫小心翼翼的看着瀟溪:娘,呃,小姐,咱們這是去哪裡啊?
瀟溪慵懶的靠在軟榻上,把玩着自己的秀髮,淡淡的道:有人跟蹤,甩掉他們。至於去哪裡,卻沒有指示。
坐在外面的紅鸞,勾起紅脣,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得嘞,那就先兜一圈風再說。一揚馬鞭,馬車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下,蕩起一層灰塵,嗆得路人直打噴嚏:誰啊這是?怎麼這麼沒有公德心啊,就是大晚上,也不用這麼瘋狂的趕車吧?
半個時辰後,紅鸞得意的挑了挑眉:小姐,後面的尾巴已經被奴婢甩掉了。
是嗎?瀟溪邪氣的挑起脣角,湖綠色的袖子一甩,馬車車門應聲而開,巨大的震力險些將紅鸞震到車下,若不是青紫及時拉她一把並掌握好方向,後果不堪設想。紅鸞喘了口氣,看着空空如也的馬車,瞳孔倏地放大:小姐呢?
青紫用力一拉繮繩,馬車應聲而停。霎時,瀟溪清冷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兩位,是不是該現身了?這麼甩都甩不掉你們,不累嗎?
累,怎麼能不累呢?還是主母心善,體恤下屬啊!話落,兩道黑影驀然現身,一個笑容諂媚的看着瀟溪,一個冷冰冰的就好似誰欠了他一萬兩銀子似得,不過,不無意外的是,這兩人長得都非常俊逸。看到美男,瀟溪忍不住眯了眯眼,這個南風玄翌,選的護衛幹嘛都這麼好看?就不怕她這支紅杏出了牆?
你們叫什麼?爲什麼跟着我?瀟溪步履閒緩的走到二人跟前,圍着轉了一圈後,將頭擡起來,清冷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不要告訴我,你們是來保護我的,這個理由,太爛了。
主母,不管這個理由爛不爛,我們還就是來保護您的啊!笑容諂媚的黑衣男子熱情的看着瀟溪,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瀟溪嘴角一抽,丫的,南風玄翌你就不能找個正常點的?這算什麼?裝嫩還是賣萌?這一套,不知道對她...呃,好像有點用哈,美男在此,她怎麼着也得溫柔一點不是麼?本身長的就夠對不起觀衆了,若是性格再惡略點,她這個皇后,怕是要在他們隱衛界臭名遠揚了。想到這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還沒告訴我呢,你們叫什麼名字?
沉默寡言的清冷男子淡淡的看了瀟溪一眼,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瀟溪淡淡的皺眉,諂媚男子趕忙笑嘻嘻的走上前解釋:主母啊,您別跟他計較,這孩子啊,小時候受到過刺激,所以吧,他通常情況下是不開口的,這一開口呢,又都是實話,大家都知道的,實話不好聽對不對?所以,您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那合着,你們連名字都不願意透露了?瀟溪菱脣微勾,笑容清冷的看着他們。
兩人被這抹笑容看的齊齊一抖,諂媚男子剛準備開口,瀟溪卻挑眉看向這個始終冷冰冰看着她的人:你來說,你們叫什麼?
冰冷男子被她這麼一看,清逸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在諂媚男緊張的目光下,彆扭的吐出兩個字:暗一。
暗一?瀟溪喃喃的念着這兩個字,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諂媚男眼珠子一轉,一臉激動的跑到暗一面前,氣憤的捶打着他:該死的,你怎麼說出來了?你怎麼說出來了?丟不丟人啊?昂?
暗一厭惡的揮開他的手,直直往旁邊挪了兩三米才停了下來,諂媚男剛欲上前,瀟溪突然伸手攔住他:一個名字而已,至於這麼丟人嗎?
諂媚男聽到此話,倏地一下扭過臉,猛然意識到面前人的身份,眼中的陰霾纔算隱了下去,聲音卻沒了剛剛的咋呼勁兒:屬下暗二,參見主母。
暗二?難道,這就是你們不肯說出名字的原因?嗨,她還以爲這當中有什麼秘密呢!
見瀟溪明顯鬆了一口氣,兩人相視一眼,默契的回答:稟主母,您不覺得屬下的名字很...很難聽嗎?
瀟溪掃了二人一眼: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至於嗎?喂,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跟你們閒耗,你們是打算與我打一架呢,還是讓我將你們捆起來?
這可是我家主子看在你們長得還算順眼的面子上,特意給你們的優惠,別不識擡舉!紅鸞叉着小腰等着美麗的大眼睛,惡狠狠的看着二人道。同時心裡也在想,幸虧你們長得還算順眼,若是碰到不順眼的,小姐肯定直接用毒放倒,還用得着跟他們閒耗嗎?時間就是金錢啊,這可是小姐自己說的。
若是我們兩個都不選呢?黑明顯,這句話激怒了暗一,他皺着眉,不悅的看着瀟溪。這是什麼意思,質疑他們的實力嗎?
都不選啊,這...恐怕不好辦呢,既然你們都不選,那就讓我來給你們指一條明路!瀟溪的脣角揚起一抹邪佞的笑容後,一瞬,兩人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一股特別的氣味便吸入了鼻間,暗一心頭一跳,趕忙吼道:不好,有毒!暗二反應慢了半拍,兩人即刻飛身而起...
紅鸞擔憂的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小姐,不用去追嗎?瀟溪、青紫扭頭瞥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說的勾起脣角,心情極好的揚聲喊道:愣着幹什麼?走!
紅鸞猶豫了一下,小姐,他們...。
哎呀,這你就不用管了,他們這是活該,敬酒不吃吃罰酒,知道不?青紫扶着瀟溪上了車後,將紅鸞也拉了上來,與她一起坐在馬車座駕上,一揚馬鞭:駕...。
馬車呼嘯一聲絕塵而去,蕩起的塵埃在夜幕下也看不真切,可偏偏有人被嗆得咳出了聲:咳咳咳,倒黴啊,流年不利啊,咱們今天的運起忒不好了,怎麼就抽到這麼支籤?喂,你啞巴了?
這麼強的迷幻藥都堵不上你的嘴?你不想要命,爺還想要命呢,閉嘴!
喂,都是自家兄弟,你不用這麼狠吧?今晚上怎麼辦啊?難道就在這樹林中呆一晚上?萬一有毒蛇蟲蟻的過來咬我怎麼辦?我美美的皮膚啊,今晚怕是要遭罪了!
你有完沒完?再不閉嘴,老子不介意堵了!這道聲音明顯是磨牙切齒下吐出來的,顯然對於那道呱噪的聲音討厭透了。
嘁,怎麼這麼沒意思?早知道就照瑤光妹子陪我來了。
你以爲老子願意跟你來?還不是你死乞白賴的拉着老子去抽籤?我還沒抱怨呢,你臭不要臉的抱怨什麼?
你才臭不要臉的,你才臭不要臉....。
不知吵了多久,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喂,天璣,你是故意中毒的對不對?依着你的身手不可能躲避不過的,不然你幹嘛巴巴的等着中毒之後再說啊?
那你呢,你若不是累的跟頭牛似得被人拉着跑,你會可以露出氣息讓人來感覺?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哎,你說,老大若是知道咱們放走了他的寶貝皇后,會不會削了我們?
削不削不知道,我只祈禱暈過去後,能被他們發現。
他們?你傻啊你,你還指望他們來找咱們?你可別忘了,這趟出來可是抽籤決定的,他們一個個恨不能躲得遠遠的,怎麼可能還來救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喂,不過說實話,你個傻蛋,取個名字也不會取,居然取個暗一,害的老子跟着叫暗二,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相不相信啊?
開陽,明天見,爺...撐不住了!
接着,再無聲音傳來,這個名叫開陽的,吼叫了一會兒後,也逐漸暈了過去...
到了位於西祈北郊的風尚閣別院,青紫好奇的看着瀟溪:小姐,那兩個人真的是一般的隱衛嗎?奴婢瞧着不像啊!
奴婢也瞧着不想,無論是氣質還是談吐,都不像,唯一像的,大概也就只有名字了...。
名字?你們不會真的以爲他們的名字是真的吧?瀟溪暖了暖胃,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們。
青紫、紅鸞呵呵一笑,自然知道,這麼土的名字,虧他們想的起來。不過小姐,那您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瀟溪淺酌了一杯茶,淡淡道:管他們什麼人,咱們目的已經達到了,行了,今天太晚了,我有些乏了,通知下去,明天早上再議事。
青紫趕忙點頭:好嘞,奴婢這就去通知。
沐浴梳洗後,瀟溪躺在軟軟的牀榻上,腦中又想起南風玄翌環抱着湘嬪的那一幕,心中恨得直磨牙:你不是愛美人嗎?那這次你就好好的愛個夠,就是找八擡大轎來擡,本姑娘也不回去了!話落,心裡又突然涌起一股酸澀感,爲什麼男人總是這樣?爲什麼他們說過的話就全是放屁的?這樣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要去怎麼相信他。
小姐,您睡了嗎?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瀟溪聽到後,猛地坐起身:藍靈?你怎麼會來這裡?趕快進來。
藍靈輕輕的打開門,走進內室時,瀟溪已經點上了蠟燭,在微弱的燈光下,依稀可見藍靈略顯疲憊的俏臉,登時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最近鳳凰教很忙嗎?
我的好主子啊,您終於想起您還有個鳳凰教?藍靈哀怨的看了瀟溪一眼,脫掉鞋,骨碌一下翻身做進她的被窩裡:你不嫌棄我的對不對?
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瀟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卻又關心的問道:吃飯了嗎?你不會是着急忙慌的趕過來的吧?
藍靈靠着軟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吃了吃了,我接到沐然(風尚閣除去瀟溪四人外,還有各行各業的十個管理者,沐然就是其中一個,負責風尚閣酒樓的生意,風尚樓就屬於他管轄的範圍)的消息就往這邊趕了。
你這麼急做什麼?藍靈翻了翻眼皮,鄙視的看着她:我能不急嗎?您這貴人事忙,見您一面那是比登天都要難,好不容易聽說您出宮了,怎麼着也得趕過來吧?我說主子哎,您這個甩手掌櫃當的是不是也忒過分了點?您說說,您自打去年在鳳凰教待了那麼幾天之後,您還回去過嗎?還有,您的心也忒偏了吧?幹啥什麼都僅着風尚閣?幹啥每次來都下榻到風尚閣?我們鳳凰教就不是您的了?到底不是親生的,哼!等着吧,等着老主子回來,我狠狠的告上她一狀。
瀟溪哭笑不得的看着藍靈氣鼓鼓的腮幫子,告狀啊?那你趕緊去告,我這分身乏術啊,若是別的身份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不能動不動就出宮的角色,你說,我就是有三顆腦袋,也顧不上這麼多吧?風尚閣我只是出出主意,動動嘴皮子,到了真正出力的時候,都是人家三個忙前忙後的,所以你也別生氣,無論哪一邊,我都是個甩手掌櫃,靜等着數錢。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什麼心長偏了,我的嘴還長歪了,你看到了嗎?
那您每次來...。
那不是因爲風尚閣這邊要見的人多麼?咱們鳳凰教不就你一個人麼?說起來,還真有點委屈你了,放心靈兒,等哪日見到我舅母,一定要讓她好好犒勞犒勞你。
藍靈撇嘴:哼,見到老主子?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更何況,現在是您當家,不是老主子當家,要犒賞,那也該是您!
瀟溪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成,等哪日回去,當着全教好好褒獎大家。
藍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只要主子能回去,那比什麼都好,就怕她時間長了,忘了回去的路。
對了,你來找我,可是教裡發生了什麼事?藍靈搖搖頭:那倒是沒有,就是鳳凰教這裡,是不是也該下點功夫了?若是鳳凰教沉寂太久,鬧不好,江湖上會忘了我們的存在。
瀟溪這才明白藍靈擔心的是什麼,她無聲的笑了:你放心吧,這些日子我在宮裡面,可是從來沒閒着,已經想好了一套方案,不過需要斟酌一下,等我考慮的差不多了,自會通知你。
真的啊?我就知道您不會忘了大家的。瀟溪無奈的笑笑:好了,可以讓我睡了吧,累了一天,實在沒啥精力了。
藍靈面上一紅,那我不走了,今晚咱們一起睡。
瀟溪素手一揮,燭火瞬間熄滅,果斷的拉上被子:那就睡覺!
哎呀,我可是佔了西祈皇帝的位置,你說,這若是被你家皇上知道了,他會不會剁了我?
去去去,開玩笑開到老孃頭上,不想活了你,睡不睡?不睡給我滾出去。赤果果的威脅啊,算了,睡覺比天大,美容覺啊,那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瀟溪這邊因爲藍靈的攪和,反倒讓她忘記那些自以爲不開心的事,酣然入睡。可是南風玄翌那邊,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他緩緩轉過身,眸光清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仍不知所謂的文路:你膽子不小啊?嗯?這麼大的事,你居然有膽量替朕做主,不如,西祈這個大家,你要不要也替朕做主?嗯?文路啊文路,朕現在才發現,以前對你太客氣了,你是不是以爲朕是你看着長大的,你就可以將朕的話當做耳旁風?
面對南風玄翌的指責,文路低垂着眼眸,面上卻沒有半分緊張,反而倔強的擡起頭,目光直視着南風玄翌:皇上,您已經二十六歲了,膝下卻還沒有一個孩子,如今安妃娘娘已經有孕五月,您不但不去看望她,還整日與那個不像皇后的女人在一起。這樣下去,後宮的雨露如何能均沾?後宮嬪妃又如何爲您開枝散葉?您如今順利的當上了皇上,西祈在您的治理下,也算是國泰民安,可是,您難道就這點抱負與志向?您身中蝕心蠱十幾年,您忍辱負重十幾年,爲的是什麼?
還不是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能夠實現自己的遠大抱負?您曾經的衝勁兒哪裡去了?您曾經的自信與驕傲又去了哪裡?您若是一味的與一個女人較勁兒,那麼南風家的未來,早晚會葬送在您的手上。您不會真的以爲如今看似的國泰民安,就能長久一輩子吧?東翰、南疆、北冥如今都已新皇登基,只要您稍有懈怠,南風家就有可能被取而代之,屆時祖輩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這個後果,皇上您可曾想過?安於現狀,並不是您應該走的路啊皇上,老奴求求您了,好好的睜開眼睛看看您的國家吧!
老奴的話說完了,今日是奴才故意不告訴您皇后離宮的消息,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老頭子賤命一條,了無牽掛。文路犀利的話句句砸在玄翌的心尖上,想到曾經年少輕狂的他許下的豪言壯語,如今只覺得諷刺,天下合爲一體?呵呵,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豈不是與自己的祖輩一樣,成了奪人基業的劊子手?不,他絕對不能再重複他們的老路,絕對不能!
至於文路...看着跪在下面的花甲老人,他實在怪不起來,他剛剛所說的一切,哪一句不是爲了他好?這位從小看着他長大的老人,他還能說什麼呢?
良久之後,負手而立在帝寢殿書案後的高大身影,淡淡的揮了揮手:你起來吧,今日朕準你回鄉養老,一應俱全朕自會命小路子會你準備好,退下吧!
跪在地上的人,在剛剛那麼緊張的情況下,依然泰然自若,可是而今聽到這句話時,他的身子卻是劇烈的一震,半死聲音也沒發出,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陡然沒了生氣,額頭凸顯的青筋跳了跳,良久...自我嘲弄的笑了,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沙啞滄桑的聲音在帝寢殿清晰無比的響了起來:老奴謝皇上厚愛,謝皇上不殺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老奴...告辭了!接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帝寢殿再次陷入了安靜。
黑霧...。玄翌沉重的靠在軟椅上,閉着眼睛喊道。
爺,屬下在。黑霧看玄翌一臉疲憊,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皇上,您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
今日是誰守護瀟溪?黑霧遲疑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回稟主子,是,是開陽與天璣。
人呢?皇后現在在哪裡?黑霧抽了抽嘴角,略顯不安的瞄了上面的人一眼,而後硬着頭皮道:回稟主子,他們兩人自打跟着娘娘離開後,就再沒消息傳回。
黑玉他們居然還半開玩笑的說,該不會被皇后娘娘殺了吧?不然,依着他們兩人的水平,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雖然後來遭到大多數人的反對,可是黑霧卻深深的蹙起了眉頭,不得不說,黑玉一言見血啊,他能說,他也是這麼想的嗎?如果對方是別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皇后娘娘,那結果,還真的不好說了!
沒有消息傳回?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兩個傢伙還被暗殺了不成?傳令下去,天亮之前若是帶不回這兩人,你們統統提頭來見!給朕滾,滾...心情極度惡劣的南風玄翌拂袖而去,留下黑霧苦哈哈的站在原地消化着他家主子剛剛傳下來的話,這兩位祖宗哎,你們到底窩到哪裡去了?
結果,經過一晚上的人仰馬翻,總算在東郊的小樹林的草叢中,找到了還在呼呼大睡的開陽與天璣,在黑霧費勁心思將兩人帶到乾坤殿時,卻看到小路子連哭帶爬的往乾坤殿裡衝,不消一會兒,裡面傳出他的哭音:皇上,皇上,師傅他,師傅他昨晚,自,自縊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