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97 明瀟溪,領旨!(酸)
臘月的月光森然清冷,一陣狂風咋起,席捲起漫天落葉,將整個鳳京城裝扮的蕭瑟凜冽,落葉紛紛下,四名黑衣人手中寒光輕閃,十餘名趁着月色鬼鬼祟祟的人瞬間倒地,黑衣人們對望一眼,快速撿起散落一地的白紙,爲首的黑衣人抿着脣沉聲吩咐:“命人去各街道查看一遍,迅速毀掉!”“是,屬下等領命!”
拍了拍手中的白紙,男人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芒,足下輕點,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下。
“回主上,所有的傳單都在這裡了,其餘各條街道的一經發現,統統毀去,絕不會留下一張紙屑!”看着負手而立在窗前的黑影,男人單膝跪地,一臉恭敬之意。
“嗯,下去吧!”低沉冷凝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黑衣人垂下眸,轉身離開書房。
在他離開之後,兩道白影推門而入,眸光流轉間,目光落在那抹立在窗前不動則冷的身影,撇撇嘴,自顧自的坐下來斟了一杯茶,熱茶下肚,驅走一身寒氣,才擡起頭看向始終靜立不動的黑影,脣角勾起一抹諷笑:“莫不是哥哥想在那邊吹一晚上的冷風?”
黑影緩緩的轉過身,冷風中墨發飛揚,黑衣如暗夜中的神帝般透着神秘的色彩,僅是站在那裡,周圍便纏繞着一股強大的氣息,再看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忍不住讓人倒吸一口冷氣,若不是眼前兩個人早已習慣了他這張容顏,怕是早已忘記了呼吸。
黑影一步步走進亮光處,將那張如妖孽般精雕細琢的臉映照的越發清晰,瀟灑落座後,一雙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沉聲道:“這麼晚還過來?”
白衣女子嬌顏之上流露出一抹無奈:“剛剛的事,我和颺已經知道了,哥哥打算怎麼辦?”原來,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如今人氣正旺的北堂魅,而她口中的颺,自然是未婚夫明瀟颺,如此一推斷,他們面前的男人自然是北堂瓚那隻妖孽無疑。
北堂瓚那雙漆黑入夜的眸中透出一抹深邃:“你們兩個都知道了,南風玄翌那個笨蛋會不知道?”
北堂魅與明瀟颺對望一眼,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諷笑:“可事實是,這件事最終還是被咱們的人跟攔了下來,他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北堂瓚冷凝的眸中閃過一抹怒意:“他是溪兒的夫,怎麼就沒有關係?想想這些年,溪兒爲她付出了多少,他爲溪兒做了幾件事?而今居然還懷疑溪兒的清白,怎麼不直接來道雷劈死他?”越想越氣的北堂瓚,臉上的諷意更甚。
“哥,咱們眼下不是來批判南風玄翌這個人的,是該想一想如何解決這件事。”北堂魅無奈的看着北堂瓚,只要一提起溪兒,他就護短護的不行,誰若是敢欺負他的寶貝兒妹妹,那就無疑與他本人作對。就像現在,明明是爲了母后的事而來,卻在調查的過程中查到了溪兒的狀況,怎麼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北堂瓚突兀的笑了起來,看在北堂魅眼裡,帶着無盡的嘲諷:“解決?不,爲什麼我們要去解決?這件事既然是南風玄翌的責任,就讓他去善後好了,我們...還有我們的事情,哪裡有功夫耗在這個上面?”思之際,擡手打了個響指,就要喊人進來。
北堂魅見狀,猛然一怔,旋即站起身,激動的看着北堂瓚:“哥,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要看溪兒臭名遠揚?”
北堂瓚還未開口,明瀟颺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溪兒之前的名聲已經夠臭了,最後,還不是漸漸用自己的實力洗白?至於這件事,我倒是贊同你哥哥的話...。”
北堂魅嬌豔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她杏眼圓瞪,氣沖沖的看着這兩個在她心中無比優秀的男人:“你們都瘋了不成?女子的清白何其的重要,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什麼也不做?溪兒如今的情況已經夠糟了,你們還想在她傷口上撒鹽不成?”
北堂瓚嗤笑一聲:“不撒點鹽,這丫頭怎能徹底死心?”
明瀟颺深深的望着北堂瓚,意有所指的道:“看來你一直芥蒂溪兒嫁給了他,對嗎?”
“不只是我芥蒂,冰家、北堂家、百里家全部芥蒂,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也未必就不是好事,讓她睜大眼睛看看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如果南風玄翌有良心,這件事自然有渠道平息,如果他什麼也不做,溪兒也就沒必要再耽擱下去了。身爲北堂家的公主,還愁找不到好男人?”
“可是她眼裡,只有這個南風玄翌,你給她找再好的人,也抵不過南風玄翌一句話。”北堂魅很直接的道出了關鍵點,而後很是鄙夷的看着他們兩個,“你以爲女人跟你們男人一樣濫情?女人是感性的,在她們的眼裡,只要認準了一個人,就會死心塌地的愛着他,哪怕受了極深的傷害,只要對方有心悔改,她都會選擇原諒,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女人不斷受傷害的原因。可你們男人呢,見異思遷簡直的家常便飯,更別提只鍾情一個女人了。本來這個南風玄翌還讓我以爲是你們男人中的例外,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魅兒,我對天發誓,今生只愛你一個人。”明瀟颺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頗爲哀怨的看着北堂魅,擡手發誓。
“溪兒曾經說過,世界上有三樣東西不能相信:男人的承諾、男人的感情、男人的理由!如果他給過你天長地久的承諾,是因爲他自己對你們之間的那份感情都沒把握;如果他說你是他一生最深的(唯一的)愛,則表示他一定對別的女人說過同樣的話;如果他失約,給了你若干理由,千萬不要信以爲真,男人是編造理由方面的高手,他的種種理由歸根結底只有兩個字:藉口!男人在承諾的時候固然是真心,在背叛的時候也是實義。他不再愛你,明明是他變心了,但他卻只會認爲是你當初吸引他的那些特質消失了。呵呵,所以你別隨意的對我許諾什麼,就現在這樣,其實挺好的,一旦你對我許諾了,我就會信以爲真,明瀟颺,我不希望你對我能夠始終如一,我只希望你不要欺騙我就成了,若是你哪一天不再愛了,請提前告訴我,我會爲你做出最大的讓步....。”
北堂魅的話字字敲在明瀟颺、北堂瓚的心口,尤其是明瀟颺,更是用無法理解的眼神看着她:“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嗎?”
北堂魅如蒲扇般長而翹的睫毛眨了眨,脣角微微揚起,勾着淺薄的紅脣:“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如果對自己的未來無法預知,就不要隨便向我們女人許諾什麼,這樣,不僅會爲你們自己造成負擔,也會讓我們女人心存期望,這樣一來,倘若有一天你們不再愛了,留下的只會是對我們深深的傷害。”
明瀟颺俊朗的面容上劍眉輕輕斂起,黑眸中閃耀着幽深的光芒看着北堂魅,他並不覺得女人如此正面的看待自己的感情有什麼好,也並不認爲將感情如此劃分之後還有什麼意義,可是他無法去告訴她,那樣只會增加彼此的矛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適用於那些鬼話!“我不想解釋什麼,我會用行動告訴你,我對你的執着!”
北堂瓚微微眯起眼,意有所指的看着北堂魅:“既然溪兒這麼清晰的剖析過感情,爲何到了她這裡...會這麼的迷惘呢?”
“溪兒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如膠似漆,她那個時候,臉上是滿滿的笑容,而這些話,更是以忠告的形式轉述給我們的,至於她自己,或許還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情況吧!至於她能做到哪一點,就要看她對待感情存有怎樣的底線了。”北堂魅淡淡的話,讓兩個大男人突然沉默下來,似乎在思考,他們剛剛作出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兩刻鐘後,北堂瓚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們什麼也不要管,什麼也不要做,讓這件事順其自然發現下去。說起來,也不過是太后與孩子的問題,西祈的那些老傢伙們,從開始就對溪兒這個皇后甚爲不滿,想必這件事爆出之後,只會愈加的厭惡,如此一來,溪兒的皇后之位很有可能面臨岌岌可危的地步,溪兒本人並不在意什麼,可是南風玄翌呢?他也不在乎嗎?”
明瀟颺點點頭:“既然對方首先針對的就是南風玄翌,那麼雲青妍的這步棋後面,定然還有別的應對,我們要在最恰當的時機救出母后,所以,先靜觀其變,也未嘗不可。”
“那哥哥您呢?突然出現在西祈,北冥那邊怎麼辦?”北堂魅擔憂的看向北堂瓚。
卻沒想到北堂瓚只是無所謂的一笑:“你以爲你二哥這些年都是吃乾飯的?這個時候不好好利用他,還等到他七老八十的時候再用?”
“這麼說的話,你要在西祈待上一段兒時間?”北堂瓚點點頭:“嗯,有些事,需要與表哥親自交流交流,母后的安危,馬虎不得。”
北堂魅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明瀟颺突然擡起眸,“我們的婚事,會什麼時候宣佈?”
“想必南風玄翌而今已經知道了,如此一來,你和他之間,或許無形之間就多了一條鴻溝了。”明瀟颺劍眉微斂,眼眸只中隱約閃過一抹無所謂:“這是自然的,他身爲一國之君,自然要將所有的風險降至最低。好在我與他之間並沒有多少交情,他的戒備對我來說並不能影響什麼,倒是溪兒她...真心的擔心她,還能承受多少?”
北堂瓚抿了抿脣,俊逸不凡的臉上佈滿冷峻:“放心吧,這個時候正是考驗她的時候,以她的頭腦,相信不會讓咱們失望!”可惜的是,北堂瓚還是低估了瀟溪對南風玄翌那份執着的愛,甚至願意以自己的命成全他一統江山,以至於後來,被自己最愛的人,推上了斷頭臺。這當中有她的放棄,有他的‘愛之深責之切’,有更多外界因素的推波助瀾,總之一句話,若是溪兒但凡果斷一點,或許,就不會有後面的悲劇...
第二天一早,明瀟溪與姘夫行苟且之事時被太后撞見,夥同姘夫火燒慈寧宮謀殺太后的事如這冬日的寒風般吹遍了鳳京城的大街小巷,鋪天蓋地的斥責、聲討聲傳遍整個西祈,不出半日,經過各大勢力的推波助瀾,很快傳遍四國...
所謂無風不起浪,所謂空穴不來風,很多人在第一眼就相信了這件事的真實度,也因此這件事在衆人的渲染下,不出半日,便達到了輿/論的巔峰!
據說,那一日其他三國聯名遞書確認此事的真僞...
據說,那一日文武百官齊齊進宮,跪在乾坤殿前請求皇上廢后...
據說,那一日南風玄翌盛怒之下,險些殺雞儆猴...
據說,那一日後宮之中,衆嬪妃聚集在鳳寧宮門前議論紛紛...
而事件的當事人,卻不受影響的斜靠在軟榻上,一臉平靜的看着書。鳳寧宮所有的宮人都是事後經過紅鸞、青紫精挑細選的,口風絕對嚴密的緊,絕不會有半個字傳到瀟溪的耳中,可敏感的瀟溪,還是感覺到這一日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有一道道複雜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這種感覺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可每次當她問起時,青紫總是笑着說,“娘娘,都說懷孕的人敏感,看來這一點也不假,瞧瞧,大傢伙不都在認真的幹着活,您肯定是想多了。”
可當瀟溪問起爲何鳳寧宮外會如此的喧譁之際,紅鸞卻說她哪一宮的娘娘過生辰,所以來來往往的人多了點。真的,只是這樣嗎?
瀟溪垂下了眸,不再多言,可是覆在肚子上的手,卻微微顫抖着...
當天晚上,一向好眠的她,居然失眠了,就在她輾轉反側睡不着之際,房間內卻突然響起了異動,心思一轉,調整呼吸,沉沉睡去...很快,便有腳步聲傳來,輕輕的走到她牀前停了下來,儘管隔着紗帳,隔着眼睛,瀟溪仍能夠感覺到一道複雜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聽腳步,她很快就判斷出此人是南風玄翌,所有的戒備也在瞬間鬆懈下來。
腦中卻千思百轉,這半個月來他每晚都出現在這裡,還是隻有這一晚上?已經不再愛了,不是嗎?爲何還要深夜來訪?
突然,感覺頭側的紗帳微微一動,他坐在了她牀頭的椅子上,瀟溪心下一凜,緩緩擡起眼皮,透着紗帳,她看到他雙手痛苦的抱着頭,不斷的將頭髮往後捋,如此重複,那不自覺間流露出的複雜與無助,讓瀟溪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這是什麼一個狀況?他是誰?南風玄翌啊,什麼時候在人前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他在糾結什麼?他在痛苦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目光千思百緒透着紗帳看着她,幽幽的道了句:“溪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等事情過去後,朕自會給你一個交代,未來的九個月,你,多多保重!”
直到屋內恢復了安靜,瀟溪才緩緩的坐起身,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他離去的方向,心無聲的痛了起來...南風玄翌,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未來的九個月,多多保重?什麼叫做對不起?爲什麼要說對不起?爲什麼要等事情結束之後,再給交代?你,究竟要做什麼?
整整一個晚上,瀟溪未曾閤眼。
第二天一早,瀟溪是被一陣噪雜的拍門聲震醒的,朦朦朧朧中,感覺到渾身清涼,隨手一摸,才發現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時被自己壓在了身下,想要做起來,卻使不上力氣,如此反覆幾遍後,重重跌落在牀上...她,這是怎麼了?
直到青紫、紅鸞出現後,瀟溪才知道自己發了高燒,難怪雖然感覺到了涼意,卻並不覺得冷,敢情是高熱之下出了汗,幹了冒,冒了幹,如此了一晚上,而她腦中,卻沒有任何的印象,只記得自己一晚上未曾閤眼,天亮之後,才幽幽的昏睡過去...
看青紫急的團團轉,瀟溪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脣:“青兒,又要麻煩你了,我總是這樣爲你添麻煩,對不起...。”
“娘娘,您這是什麼話?奴婢是擔心您啊,您懷着孕,這藥可不能亂用,不然會傷害孩子的,奴婢只能開一些溫補的藥,多熬一些薑湯,如此一來,這場風寒,怕是十天半個月好不了了,您,您又要受罪了。”
瀟溪僵着身子搖了搖頭:“不礙事,反正這身體啊,一直都在調養階段,多加一劑藥,對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剛纔是誰在拍門?”
紅鸞不情不願擡起頭,淡淡的道:“是楊公公來傳旨。”
“楊公公,是誰?”瀟溪脣邊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怎麼我記得皇上身邊是路公公?怎麼?才半個月不出宮門,宮裡面已經發生了如此大的改動嗎?”
“不,不是的娘娘,這楊公公是路公公的手下,今天路公公有公務在身,所以沒有來,是楊公公代爲傳旨的。”青紫的解釋,瀟溪面上沒什麼表情,不過心中卻苦澀無比,看來,昨晚的預料與今天並沒有實質性的差別,一個不受寵的皇后,焉能請得動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路公公呢?哈哈,南風玄翌啊,南風玄翌,你居然已經絕情到了這個地步嗎?
瀟溪不知道的是,是路公公自己不願意來的,即便是冒着殺頭的危險,他也不願意來傳這道能讓明瀟溪瞬間陷入絕望的聖旨,爲此,他還被賞了重重五十大板,若是有武功在身,即便再年輕,也熬不下去...
“既然來傳旨,爲何...。”沒聽到他的聲音?
“娘娘,您如今這個狀態,還怎麼能接聖旨?”紅鸞心疼的看着瀟溪,想到那個楊公公剛剛嘲諷的笑容,她們突然有些懼怕聖旨上的內容...
“娘娘,還是起來吧,奴婢爲您更衣。”青紫的話,讓紅鸞瞬時擡頭:“青兒,你?”
“起來吧!”青紫沒有多說什麼,但轉身的瞬間遞過來的那個眼神,卻讓她看明白了。是啊,娘娘的名聲已經被毀成那個樣子,她焉能公然拒絕接旨?若是這條罪名再傳出去,就是十張嘴巴也說不清啊!
隱着心中的痛意,兩人很快爲明瀟溪穿好衣服,稍作裝扮之後,齊齊扶着她走了出去。至始至終,明瀟溪沒有說一句話,就連表情,也十分的平靜,這反而讓青紫、紅鸞更加的擔心了。她們家娘娘,這是怎麼了?
當瀟溪走出去時,坐在外殿的楊公公不耐煩的放下了茶杯,斜着眼睨着明瀟溪那張病顏,冷笑一聲:“娘娘的架子還真是大,咱家已經在這裡等了近半個時辰!前朝的事還多着呢,您可準備好了?”
青紫神色驟然一冷,看着楊公公,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你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見了皇后娘娘不但不行禮,還敢口出狂言,誰給你的膽子?要跪也是你跪,還不跪下給娘娘行禮?”
楊公公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嘴角邊的嘲諷更加的清晰了:“皇后娘娘?呵呵,若咱家宣佈完了聖旨,你覺得,她還是皇后娘娘嗎?咱家瞪了半個時辰,已經給足了你們面子,還不趕緊跪下接旨?”
“可惡,士可殺不可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狗東西來教訓娘娘,該死的!”紅鸞赤紅着雙眼,就要發難,卻被明瀟溪突然伸手攔下,而後踉蹌着身體重重的跪在冰涼的地板上,聲音悠遠而清冷:“明瀟溪,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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